兒子和兒媳年紀輕輕就遭遇橫禍,他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裡的傷痛,向媛這是碰觸到了他的底線,所以無論如何他們傅家也絕對不允許有重傷自己過世公公婆婆的媳婦進門。
就算他豁上這張老臉,也要求得他們兩個離婚。
“不,我不要,爺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原諒我吧,我年紀小不懂事,說出了那些口無遮攔的話,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一直把您當做親生爺爺對待,我不要和君然離婚啊,爺爺你就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見老爺鐵了心讓她和傅君然離婚,向媛真的被嚇到了,她也顧不上身上的寒冷,跪爬着想要去抓老爺子的手,卻被老爺子躲了過去。
她淚流滿面的說着,那是一個情真意切。
她絕對不要和傅君然離婚,若她和傅君然離婚了,那她對戰連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那個男人一定會丟掉她這個無用的棋子,她不要,她好不容易在戰連舟那裡扳回一局,怎麼可以還沒開始就已經被拋棄。
更何況,若是和傅君然離了婚,那她以後上哪裡找到這麼好的人家。
思來想去,向媛打定主意,就算是用苦肉計也絕對不和傅君然離婚,她知道老爺子是開國元勳,若是他開口,她和傅君然就會被強制離婚,所以只有穩住了老爺子,才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聽到這話,傅君然想笑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不要臉的時候竟然會這麼不要臉。
他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把她給我扔出去,連帶着她的東西全都給我扔出去,真是家門不幸,居然出了這麼一個敗類!”
老爺子話音剛落,從暗處忽然出現了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還沒等到傅君然看請兩人的面容,那兩個黑衣男人已經消失在屋子裡,連帶着,向媛也不見了蹤影。
如果不是地面上那盆水,傅君然一定會以爲自己眼花了。
向媛被拖出去之後,傅老爺子從牀上下來,生龍活虎神采奕奕,哪裡還有方纔要死不活的樣子。
傅君然覺得腦子有些混亂了,他爺爺不是被氣暈了嗎?現在怎麼就像是沒事人一樣,還有剛纔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兒?
“爺爺,您……”
“如果我不裝暈,怎麼把那個丫頭趕出去,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向家那兩夫妻人也不錯,怎麼就教出來這麼一個極品女兒,我孫子這麼優秀,那個丫頭怎麼配得上。”老爺子冷哼了一聲,他活了這麼大歲數,眼睛可毒着呢,別以爲這些人隱瞞的很好,只是他不願意揭穿罷了。
但是向家的丫頭居然敢辱罵他的兒子兒媳,這讓老爺子再也忍不住去,索性裝暈,把這件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等明天,估計就會傳出去向媛不孝氣病了傅老爺子被趕出家門了。
傅君然一臉慚愧,他做事和老爺子比起來太拖泥帶水了,他雖然想要解決向媛,卻從沒想過用這樣的方法,到頭來還要讓老爺子裝暈幫着他,一時間,傅君然心中五味雜陳,如果他能夠有老爺子的一般果斷和魄力,他和雲朵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你的心太軟了,君然我們身處這個位置,心軟了並不是一件好事,以前爺爺教你要寬厚待人,現在方知錯了。”如果他不是經常告誡着自己的孫子,他又怎麼會從來不屑用不光明的手段呢。
但是,有些事情,只有不折手段才能達到呢。
以前都是他錯了。
傅君然沉默不語,老爺子說的對,心軟並不是一件好事,經歷了這麼多,他已經看開了。
“你看到剛纔的那兩個人了吧。”老爺子語氣一轉,慈愛的聲音中多了些嚴厲,他看着傅君然,兩眼散發着犀利的寒光。
那一瞬間,傅君然好像看到了在戰場上廝殺的爺爺,渾身充滿了殺氣。
“是!”他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那是我們傅家的暗衛。”老爺子的話就像是驚雷一般,在傅君然的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們傅家的暗衛?傅家怎麼會有暗衛?傅君然從未聽老爺子提起過,如果不是今天那兩個人出現,怕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看到傅君然震驚的目光,老爺子開口解釋說:“那些暗衛是我們傅家歷代培養的,我們傅家看起來高高在上,卻只有歷代家主知道,我們不過是爲了保護主人而存在的下屬而已。”
怎麼可能?傅君然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是覺得老爺子好像在和他開玩笑。
老爺子的身份怎麼可能是保護別人的下屬,還侍奉別人爲主。
“暗門已經存在兩百多年了,可以說從清代,我們傅家都是以保護主人而生。”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從傅老爺子接手暗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身上揹負的是什麼,就算自己現在身份尊貴,他也只是一個下人。
“暗門不容被知道,尤其是像我們這麼敏感的身份,所以只有每一代的門主才能知曉,你是成年人了,爺爺今天就把暗門交付給你,從今天開始,你就肩負起守護主人的職責!”
傅老爺子領着傅君然去了傅家的祠堂,他先是淨手焚香,向那些牌位恭恭敬敬的三叩首之後,移開其中一個沒有刻字的牌位,從裡面的暗格中拿出了一枚銀色的戒指,戒指的花紋很複雜,就像是古老的文字一樣。
“這是我們歷代祖先的牌位,你跪下叩頭。”
傅君然老老實實的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三叩首。
“傅家的諸位列祖列宗,今日我把家主之位傳給孫子傅君然,從今天開始,傅君然就肩負起守護主人的職責,哪怕犧牲性命,也絕不會給傅家丟臉,哪怕付出一切,也一定會守護好主人。”
傅老爺子鄭重的把戒指戴在了傅君然的手指上,那冰冷的戒指一碰觸到他的皮膚,傅君然的手猛地一抖,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