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揚說:“我是想問問如月……呃,美迪,美迪怎麼辭職了?”
“你不知道她辭職?”佟局長敏銳的眼神投向他。
雖然和女兒在一起的時間少,佟局長對他們的事情還是有些明白,知道這兩個孩子不滿意爺爺給他們訂的娃娃親,解除婚約後,卻又頻繁接觸起來,似乎想要自由戀愛。
面對老局長洞察一切的目光,秦非揚只能硬着頭皮搖頭:“我不知道,她沒有告訴我。”
“你們吵架了?”
“我……她……”縱然秦非揚平時十分能言善辨,在這雙銳利的眼睛面前,他卻不敢撒謊,更不敢說實話,吭哧着說不出話來。
佟局長沒有再追問,說:“美迪是女孩子,使小性子是難免的,咱們男人不要跟女孩子一般計較,你說是不是?”
他以爲是兩個年輕人發生了一些小矛盾,哪裡知道這事對佟如月來說是相當嚴重的。
秦非揚點頭:“是,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氣她。”
“呵呵,”佟局長拍拍他的肩,說:“女孩子鬧脾氣是難免的,不過我相信以小壞的嘴,要哄美迪開心很容易。”
容易是容易,可總得見到她的面才能哄啊!
“那叔叔,美迪在哪呢?”
佟局長說:“她說累了,出去旅遊去了。”
佟如月是父母眼裡的乖乖女,她不會無緣無故失蹤讓父母着急,就算要躲秦非揚,也不會讓父母擔心。
“她到哪裡旅遊?”秦非揚又問。
佟局長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沒有說。”
秦非揚失望地離開了佟局長家,站在街頭分析佟如月會去了哪裡。
他想起了佟如月的媽媽,她媽媽在縣城教高中,距離w市還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平時她媽媽住在學校裡,週末纔回w市來。
不過他可以肯定佟如月不會到她媽媽那裡去,這個表面堅強又獨立的女人,不會把她的煩惱帶給母親。
找不到佟如月,秦非揚束手無策,只能在心裡狠狠咒罵:“佟如月,你個傻女人,你玩什麼失蹤?不就是摸了摸你嗎?你又不會少塊肉,用得着生這麼大的氣?還辭職,玩人間蒸發!
“傻女人,那天沒把你變成我的女人真是一大失誤!你逃吧!你躲吧!我看你能不能躲我一輩子!下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
這會兒的佟如月正在d市的街頭徜徉。
那天秦非揚到警察局去後,她躺了一會兒,確信他暫時不會回來,她馬上起來整理好衣服離開了酒店。
秦非揚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到y市機場了,他打第一個電話,她躲在僻靜處接了,讓他誤以爲她還在牀上。
然後她給父親打電話,說覺得有點累,她辭職了,想出去旅遊幾天。
父親沒有說什麼,只讓她玩開心點。
她又給母親打電話,母親可能在上課,沒有接,她給母親留了言,說她辭職去旅遊,馬上上飛機了,所以要關機,等下了飛機再打給母親。
給父母打完電話,她關了機,秦非揚回到酒店的時候,她乘坐的飛機已經飛上了天空。
回到w市,她誰也沒告訴,就回部隊遞交了辭職報告,然後開機等批覆。
後來領導給她打來電話挽留,說如果她覺得累了,上面可以給她批幾個月的假,讓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佟如月覺得休幾個月假也好,同意了領導的挽留,於是把辭職改成休假四個月,然後簡單收拾了行李,就出發了。
她並不知道往哪裡走,沒有旅遊的目的地,坐出租車來到車站,她看到有一輛從w市到d市的車。
d市對她有特殊的意義,那是她爺爺奶奶的老家,她在那裡生活了十八年,對那裡有很深的感情。
在那裡她認識了左曼雲,認識了楚雲墨,她對異性朦朧的愛就是在那裡萌芽的。
周雲浩,那個野小子曾經給她留下了那麼深刻的印象,她想要回到那裡去看一看,找一找兒時的回憶。
沒再多想,她上了車。
車搖搖晃晃,她的思緒漸漸飄遠,在那座不算大的小城市,她和左曼雲、楚雲墨發生過許多可回憶的故事。
那個愛打抱不平、不欺軟不怕惡的野小子是她心裡一座宏偉的、永遠的碑!
楚雲墨不會像秦非揚那樣油腔滑調,不會像他那樣欺負女孩子,不會像他那樣強吻她,不會像他那樣對她動手動腳!
一想起他的手撫摸挑她身體最敏感最隱秘的部位,她的身體就控制不住一陣顫抖!
秦非揚,他就是個痞子,是個人渣,是個大壞蛋!
這個討厭的男人,可惡的男人,邪惡的男人,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到了d市,佟如月先到酒店訂了房間,她想要在d市多玩些日子。
身上沒什麼力氣,好象特別睏倦,她決定先睡一覺再說。
佟如月躺在牀上,卻沒法入睡,眼睛一閉上就是秦非揚的臉。
在y市的愛之公寓裡,他的撫摸就像給她身體裡植入了特殊的電流,她一想起他在她身上的那些動作,她就如觸電般發抖,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秦非揚!你這個人渣!害得老孃連覺都睡不着了!
佟如月狠狠咒罵。
離開佟局長家的秦非揚心裡悶悶不樂,他對佟如月偷偷逃走的行爲很是憤怒,他跟她遲早是夫妻——他是這麼認爲的,所以他認爲跟她肌膚相親是極正常的事情,她生什麼氣?又躲什麼?
可找不到她,他有火也沒處發。
秦非揚回到左曼雲家,問:“曼雲,你知不知道佟如月到哪裡去了?”
左曼雲不解地搖頭:“我不知道啊,她那天不是跟你到y市去了嗎?你們沒一路回來?”
“沒有,她先回來,現在不見了,手機關機。”
“不是吧?”左曼雲馬上拿出手機給佟如月打,果然關機了。
“你們吵架了?”
“算是吧。”
“爲什麼吵架啊?”
楚雲墨說:“還能爲什麼,一定是非揚惹她生氣了。”
“是她惹我生氣了。”
“她怎麼惹你?”左曼雲問。
“都是你家楚魔害的。”
“又關雲墨什麼事?”
“他處處留情,娶了你,又讓佟如月對他念念不忘,”秦非揚說着就來氣:“我跟她接吻,她卻喊楚魔的名字,你說我生不生氣?”
左曼雲一呆:“秦非揚,你說真的?”
楚雲墨拉過左曼雲說:“非揚的嘴裡有一句真話嗎?這你也相信!”
“這種事我能亂說?”秦非揚想起佟如月對楚雲墨的癡情就生氣:
“我跟她相處這麼長時間了,她天天把楚魔的名字掛在嘴邊,雲墨上,雲墨下,你說我煩不煩?
“等結了婚,我跟她上牀,沒準她還喊楚魔的名字,我秦非揚心胸再寬,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整天想着別的男人。”
痞子就是痞子,明明他把佟如月氣得走掉了,現在卻把責任全推在楚雲墨身上。
左曼雲聽見這話心裡老大不舒服,她知道佟如月暗戀楚雲墨,可那是以前。
她以爲她和楚雲墨結了婚,佟如月就會放下楚雲墨了,沒想到到現在她還對楚雲墨念念不忘!
自己的男人到底有多少女人在惦記?蘇寒冰、佟如月,除了她們還有誰?
左曼雲失神了。
楚雲墨說:“非揚,你別瞎說,如月跟我和曼雲是朋友。”
“看吧,從稱呼上就能看出你和她更親熱,你叫她如月,她叫你雲墨,你們都不帶姓。曼雲和她叫我都是連姓帶名,秦非揚!秦非揚!好象你們三個人是一家人,就我是外人!”
楚雲墨說:“你叫曼雲不也沒帶姓?”
對這一點楚雲墨心裡也是不滿的,曼雲是他對左曼雲的專用愛稱,每次聽見秦非揚喊“曼雲”,他就如鯁在喉,吐不出來又吞不下去,極爲難受。
秦非揚說:“對啊,我叫你們都很親熱,楚魔、曼雲、如月,都不帶姓,這說明我一直有把你們當朋友看待,可你們爲什麼不把我當朋友看待?”
他轉頭喊:“曼雲!你爲什麼要叫我秦非揚?”
發呆的左曼雲回過神,看着他問:“什麼?”
“我問你爲什麼要叫我秦非揚?”
左曼雲眨眨眼睛:“你不就是秦非揚嗎?”
秦非揚有點哭笑不得,說:“以後不準叫我秦非揚!”
“那叫什麼?”
“叫非揚,不準帶姓。”
“飛……揚?”左曼雲搖頭:“如月纔可以這麼叫你,我不能。”
“爲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也不能這麼叫,只有最親近的人才可以不帶姓……”
秦非揚得了意了,衝着楚雲墨嚷嚷:“楚魔,你聽見了?連曼雲都說你和佟如月的表現過於親暱!”
楚雲墨看了左曼雲一眼,左曼雲頓時嚇着了,急忙說:“我哪有這樣說?我沒有……”
秦非揚說:“楚魔,你說吧,這事你怎麼給我交代?”
楚雲墨淡淡地說:“你想要什麼交代?”
“跟我決鬥!”
“怎麼決鬥?”
“以拳頭論輸贏!”
秦非揚把楚雲墨拽到後院去,拉開架式就要動手。
左曼雲在後窗看着他們,她不相信他們會打架,就算秦非揚想打,她相信楚雲墨也不會跟他打。
果然,楚雲墨說:“我不跟你決鬥。”他轉身回屋。
秦非揚跳到前面攔住他:“楚魔,今天這場決鬥你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我必須爲我和如月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