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揚說:“他們如果是衝着我來的,那一定會再次出現。”
秦繼川在屋裡來來回回踱了好一會兒步,停下來說:“也許這是一個機會。”
秦非揚的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我可以主動接近他們,這樣進入夜部落更容易取得他們信任?”
“不,”秦繼川搖頭:“不是你接近他們,而是等他們接近你。”
“他們會主動接近我嗎?”
“現在不清楚他們到底想怎麼對付你,我們只能靜觀其變。”秦繼川說:“你繼續保持你一貫的風格。”
意思就是,他繼續壞,繼續痞。
“行,”秦非揚笑了笑,說:“我還可以再囂張一點。”
秦繼川說:“注意不要露出破綻。”
秦非揚敬禮:“是,非揚明白。”
“還有,”秦繼川說:“既然他們已經盯上美迪了,從現在開始,你就重點保護她,一定要注意她的安全。”
秦非揚說:“她本事大,不需要我保護!”這語氣有點酸。
想着佟如月處處都說楚雲墨比他優秀,他心情就極度不爽,她眼裡只有楚雲墨,哪裡還需要他保護?
秦繼川瞪他一眼:“你閒着也是閒着,保護保護她又怎麼了?這是命令!”
秦非揚只能立正回答:“是!”
告別父母,秦非揚來到W市,到了佟如月的公寓外面給她打電話。
他感覺自己有點賤賤的,明知道佟如月對楚雲墨念念不忘,不想搭理他,可他就是想接近她。
想着吻她的感覺,他就有點迫不及待,不管她如何冷淡,他都控制不住想吻她。
原來接吻也是可以上癮的。
現在就着父親要他保護佟如月的命令,他更想天天跟她膩在一起了。
佟如月不接電話,他氣哼哼地罵:“這女人,我到底把你怎麼着了,這麼大氣。”
連着撥了三遍,她終於接了,卻不說話。
知道她還在生氣,秦非揚不敢像以前那樣嬉皮笑臉,怕她掛斷。
“如月,”他很認真地說:“我在你樓下,你出來,我請你吃飯。”
“不吃。”
“那你出來,我跟你說點事。”
“現在說。”
“你不出來,我就進來了。”
她掛斷了。
秦非揚有點抓狂,這女人,不就是吻了吻她嗎?她用得着生這麼久的氣?
應該他生氣纔對,不是嗎?他對她一心一意,可她佟如月一邊接受他的吻,一邊又想着楚雲墨,到底應該誰生氣啊?
但不管他怎麼想,怎麼不滿,怎麼憤怒,佟如月不搭理他,他就完全沒轍。
按照秦大少爺的脾氣,他應該調轉車頭走人,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他秦非揚要相貌有相貌,要文能文,要武能武,不愁沒女人喜歡。
可他就是不甘心,佟如月越不理他,他越耗定她了。
再說,他還奉命要保護她呢。
秦非揚給佟如月發短消息:“你出來,我家老頭子讓我給你說件事,還交代我必須跟你面談。”
過了一會兒,佟如月回了三個字:“什麼事?”
“是關於昨天那幫假警察的事。”
佟如月沒有迴應,他又發過去:“不相信你打電話問老頭子。”
佟如月終於出來了,秦非揚笑起來,丫的,騙女人還不容易?
他打開車門,說:“上車談。”
佟如月面無表情地上了車,秦非揚發動車子開出去,轉頭瞥了她一眼,說:“想我沒有?”
佟如月轉頭看着窗外:“說正事。”
“一邊吃飯一邊談啊,我餓了。”
佟如月不再理他。
秦非揚不斷跟她開玩笑,爲了讓她開口,他還故意說得很過份,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樣大罵他。
但她沒有,她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不理他。
吃飯的時候,秦非揚也叨叨個不停,像在講單口相聲,自以爲妙語聯珠,但他說得口乾舌燥,佟如月始終冷冷的,當他是空氣。
他再送佟如月回來,又跟到樓上,佟如月一直不說話。
將門關上,他立刻抱住她吻上了,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飢渴的嬰兒看見了美味的食物一樣,忍了這麼久,早已經忍無可忍。
只是,他雖然傾盡了熱情,佟如月依然冷冷,不反抗,也不迴應。
秦非揚放開她,說:“我爸爸要我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你,所以我要在這裡住下了。”
佟如月的目光更冷,一軍之長不管理自己的軍營,全天二十四小時來保護她這個女人,她理所當然認爲他在撒謊。
佟如月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秦非揚,我們的關係,到此爲止,以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她轉身往臥室走,秦非揚一把拉住她:“理由!”
“沒有理由。”
“我怎麼得罪你了?”
佟如月的臉上滿是嘲諷,他居然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
“你沒有得罪我,我就是不想見你了,這個理由夠了嗎?”
她甩開他,轉身回臥室,反鎖了房門。
佟如月的冷漠和絕情再次讓秦非揚抓狂,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踢碎她房門的衝動。
佟如月站在臥室裡,聽見客廳裡的腳步聲嗵嗵嗵走到了門口,然後傳來關門的巨響。
他走了,她的臉上有着清冷的笑容。
不反感他的吻,不代表就要聽從他的擺佈,讓他想吻就吻!
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也不想跟他保持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只想要談一場認認真真的戀愛,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以,秦非揚,我們的關係,到此爲止!
秦非揚壓着一腔怒火離開W市,等回到C市的時候,他又沒有那麼氣了。
因爲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轉走了。
秦非揚有一個奇怪的感覺,覺得腦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
他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自己,但這種被窺視的感覺的確存在着,隨後的幾天,不管是開車還是走路,那雙眼睛似乎都在他後面。
他甚至懷疑,有一架高倍望遠鏡在夜以繼日地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他到哪,那架望遠鏡就跟到哪!
這種感覺讓他極不舒服,他懷疑自己真的被人盯上了,但誰會盯他呢?
連他都不能看出盯梢的人在哪裡,可見對方的盯梢技術十分高超。
他的心裡一凜,這個對他盯梢的人,難道就是“夜部落”潛入境內的人?他要去“夜部落”當臥底的事情真的暴露了?
可他是怎麼暴露的呢?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三個人,父親爲了避免他暴露,後面向他傳達任務都是在家中書房裡進行的,這麼絕密的事情,誰會知道?
盯他的人,又和綁架佟如月的人有沒有關係?是那一夥人嗎?
他想試試是不是真的被盯梢了。
從軍部出來,他穿着便衣,沒有開車,步行到街上瞎逛,見漂亮女人就上前搭訕,一臉痞氣。
清高的姑娘不理他,他死纏爛打,向他主動示好的女人他看不順眼,又罵人家。
一路吵罵着走過去,他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越加強烈,他深信有一架高倍望遠鏡一直在某個地方拍自己。
他的嘴角含着譏俏的笑意,搖搖晃晃走到一個小區附近,裡面突然開出來一輛車,他嚇了一跳,立刻攔住車,要司機道歉。
司機打開車窗,罵道:“你瞎了狗眼了?”
秦非揚拖下司機揮拳就打,司機喊救命,小區的保安趕緊跑出來拉開他,不等司機反應過來,他爬上車一轟油門揚長而去。
司機捂着半邊臉一邊喊一邊追趕,秦非揚開着車漸漸遠去了,看不見影子了。
司機拿出手機狂吼:“喂!110嗎?我要報警,有人搶了我的車,個子很高大,長得很妖孽,我的車牌號是……”
鄭喬木從背後閃出來,在司機肩膀上一拍:“好了,別演了。”
原來這是秦非揚讓鄭喬木找他的朋友幫忙演的一齣戲,目的就是要突如其來甩掉那個神秘的盯梢者。
秦非揚一邊開着車飛跑,一邊觀察身後的車輛,沒有看出哪輛車是跟蹤自己的,他不由笑了:“丫的,跟秦爺鬥,你還嫩着呢。”
秦非揚將車一直開到了W市,駛進軍部家屬區的時候被門衛攔住了,人家不認識這輛車。
他拿出證件遞過去,門衛看了才放他進去。
秦非揚來到楚雲墨家,逗了兩個孩子一會兒,說要請他們吃飯。
左曼雲說:“怎麼突然請吃飯?”
秦非揚說:“突然嗎?嗯,好象是有點突然。”
楚雲墨說:“有話就直說吧。”
秦非揚咧嘴一笑,拍拍楚雲墨的肩說:“還是楚魔瞭解我。”
他捏了捏楚浩瀾的小臉,說:“佟如月不理我了。”
左曼雲問:“怎麼了?你罵她了?”
“我哪有罵她,她忽然就不理我了,打電話都不接。”
楚雲墨說:“你是要曼雲幫你約她出來?”
“聰明!”他又捏楚浩鋒的小臉,楚浩鋒怒目圓睜,抱着他的手咬。
左曼雲說:“這還不簡單,我給她打個電話就是了。”
“不行,”秦非揚說:“你們不去,她看見只有我一個人,會馬上轉身離開。”
這幾天他一有空就給佟如月打電話,但她完全不接,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他決裂了。
楚雲墨拍拍左曼雲的肩:“既然某人誠心誠意要請客,我們就勉爲其難去吃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