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雲墨!”左曼雲撕心裂肺地哭喊:“你別管我!別管我!你快走!快走啊!再不走你會沒命的!”
親眼看見楚雲墨捱了張安慶兩槍,看見他的右胳膊和腿上流出的血染紅了衣褲,在電筒光下鮮豔得詭異,左曼雲快崩潰了,號啕大哭起來。
張安慶哈哈大笑,說:“楚雲墨,知不知道我爲什麼不堵上這個女人的嘴?我就是想聽聽她悽慘的叫聲,看見她爲你崩潰地嚎哭,我真是心花怒放!”
楚雲墨咬緊牙關說:“曼雲,別怕,有我在,你一定沒事,我不會讓你有事!”
“還想逞英雄?我看看你還能逞多久!”張安慶的槍再度向他瞄準,冷冷地說:“我這一槍打在你的心臟上,你還能不能逞英雄?如果你敢躲,我就一槍打爆這個女人的頭!”
“不!不!不!不要!”左曼雲尖聲喊叫,用頭去撞張安慶的手,但她的個子沒有張安慶高,張安慶將手一擡,她沒有撞着。
她橫着去撞張安慶的胸,張安慶擡手狠狠一個耳光,左曼雲被打倒在地上。
“張安慶!我跟你拼了!”看見左曼雲捱打,楚雲墨暴怒不已,挪着受傷的腿往張安慶面前衝。
張安慶罵道:“你去死吧!”他摳動扳機,啪!又是一聲槍響。
“不要!雲墨——”左曼雲的心臟再也承受不住這樣殘忍的折磨,一聲慘叫後,頭耷拉下來,昏迷過去了。
楚雲墨的身子又一顫,他的右腿中了一槍,雙腿都中了槍,他痛得渾身顫抖,卻仍然咬緊牙關沒有倒下。
他顧不上自己的疼痛,看見左曼雲昏迷了,急喊:“曼雲!曼雲!曼雲!”
張安慶哈哈大笑,將左曼雲抓起來擋在他身體前面,說:“痛快!復仇就是痛快!姓楚的,看見你喜歡的女人爲你急得崩潰,你是不是很幸福?”
楚雲墨雙眼通紅:“張安慶!我一定會殺了你!”
“是嗎?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他的槍指着楚雲墨,說:“我從不跟人做毫無意義的決鬥,因爲我打不過你,所以還是用子彈來得比較直接一點。
“不過你放心,你死了後,我會替你跟你的女人在山洞裡好好溫存一夜,嚐遍她的滋味後,我再送她上路,你們在黃泉路上就有個伴了!”
“張安慶!”楚雲墨顫抖着手暴怒地指着他:“你敢對曼雲無禮,我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也必取你的狗命!”
“哈哈哈哈!”張安慶的笑聲殘酷而陰冷:“那我倒要看看,到了陰曹地府,是你強還是我強!”
遠處有腳步聲響起,張安慶絲毫不爲所動,冷冷一笑,槍舉起來指着楚雲墨的心臟。
“張安慶!”傳來一聲大喊,秦非揚和佟如月趕到了。
秦非揚和佟如月進山後,雪已經掩蓋了楚雲墨的腳步,他們不知道從哪道岔路進來,在外面兜了好一會兒圈子,張安慶的槍聲纔將他們引過來。
聽見槍聲不斷響起,他們心裡非常着急,一跑急奔而來,奔跑的腳步聲暴露了他們的行蹤,他們無法再對張安慶實施偷襲。
事實上,他們也沒有辦法偷襲,張安慶奸狡巨滑,他挾持左曼雲站的地方背靠懸崖,上面全是峭壁,只有正面一條路可以過來。
秦非揚急促地喊:“張安慶,等一下,我跟你談一筆交易。”
張安慶的槍仍然指着楚雲墨,看見佟如月和秦非揚出現在了燈光下,他的眼睛久久落在佟如月的臉上,說:“什麼交易?”
秦非揚注意到了張安慶色-狼一樣的眼神,他不動聲色地說:“我知道你想報復楚雲墨,但是你弄錯了,你手裡的女人和楚雲墨沒有關係,因爲她是我妻子……”
“我不管她是誰的女人,我只要楚雲墨的命!”
“我知道你要楚雲墨的命,你抓誰我都不會過問,可你不能抓了我妻子啊,我們今天大婚,你這樣讓我今天晚上怎麼洞房?”
“你怎麼洞房跟我無關!”
“張安慶,我跟你做一筆交易,只要你放了我妻子,我可以馬上送你到國外,你就不會死了。”
“秦非揚!”張安慶罵道:“你他媽拿老子當傻子耍是不是?”
“絕對沒有!”秦非揚說:“只要你放過我妻子,我保證送你出國,至於你要怎麼對楚雲墨,那是你和他的事,跟我無關,我只想要回我妻子……”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用楚雲墨的女人跟你換,你手裡照樣有人質,你既可以殺了楚雲墨報仇,又能逃到國外活命,以後再捲土重來,何樂而不爲?”
張安慶的視線一直落在佟如月的臉上,沒有說話。
佟如月推他一掌,吼道:“秦非揚!你到底是誰的朋友?”
秦非揚把佟如月拽到身邊,說:“什麼朋友不朋友的,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爲了救我老婆,你就暫時委屈一下,只要你哄得張安慶開心了,他一定會放了你。”
佟如月用力推開他:“秦非揚,你這個人渣,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非揚伸手就抓她:“我說了要用你換曼雲,你聽不明白?曼雲膽小,而且她已經昏迷了,我必須救她。你先去做人質,等我把張安慶送出國,他就會把你放了。”
“你個烏龜王八蛋,我憑什麼相信你?”佟如月拼命反抗,拳打腳踢,把她從父親那裡學到的所有功夫都用上了,手腳忙個不停。
對佟如月的美貌早就垂涎三尺的張安慶聽了秦非揚的提議很心動,殺了楚雲墨,霸佔他的女人,還能飛到國外活命,這是一舉三得的好事啊!
對秦非揚這個人,張安慶是非常瞭解的,在他看來,秦非揚好色,又痞裡痞氣,跟他算得上是同道中人。
他們兩個最大的區別,就是身份地位的不同,他是黑道上的殺神,而秦非揚則是白道里的痞子!
雖然當初秦非揚砸了他的店,但那是因爲他的人得罪秦非揚在先,所以後來他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算得上是相安無事。
從這一點來說,張安慶不僅不恨秦非揚,還有些欣賞他。
當然,痞子總是比較欣賞痞子的。
秦非揚手上對佟如月的攻擊見招拆招,嘴裡說:“你不相信我,那你應該相信張安慶,他開轉角天堂那麼多年,信用向來很好。”
張安慶哈哈一笑,說:“姓秦的,你這話沒有說錯,老子雖然做的是不乾淨的生意,信用卻一向很好。就衝你這句話,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讓我殺了楚雲墨,再把我送出國,我保證不傷害這兩個女人!”
楚雲墨身中三槍,自身難保,無法救佟如月,只能急叫:“如月,快走!不能相信張安慶!”
佟如月急忙虛晃一拳返身跑,秦非揚很快抓住了她:“想跑?在我秦痞子手下,你能跑掉嗎?”
楚雲墨吼道:“非揚,你瘋了,快放了如月!”
秦非揚取上佟如月的圍巾綁她的手,嘴裡說:“楚雲墨,別命令我,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一邊跟佟如月談情說愛,一邊惦記着我的妻子,你這算什麼?”
佟如月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喊叫:“秦非揚,明明是你搶了雲墨的女朋友!”
“我搶了又怎麼樣?我和曼雲真心相愛,我們昨天已經結婚了,我好心好意請你們赴宴,楚雲墨卻來羞辱我妻子,你說他卑不卑鄙?”
“秦非揚,你就是人渣中的超級大人渣,叫你人渣對人渣簡直是一種極大的侮辱!你應該直接被冠以禽獸渣之名……”
秦非揚說:“真煩,你這張嘴怎麼就停不下來?”
他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塞住了佟如月的嘴,佟如月沒法再叫喊,只能怒瞪着秦非揚,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楚雲墨厲聲說:“秦非揚,你馬上放了如月,我還認你這個朋友……”
“姓楚的,別跟我談朋友,傷感情,因爲我們之間根本不配做朋友!
“你搶走了我父親對我的寵愛,搶走了我的未婚妻,現在還要搶走我的妻子!
“你奪走了我的一切,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朋友二字?
“你什麼都優秀,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你得不到的,可你既然這麼有本事,爲什麼不自己去爭取,而要從我的手裡搶?
“楚雲墨,你一定從來沒有想過我有多麼恨你!
“我爲什麼接近左曼雲?就是因爲我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既然你搶走了我的親情和愛情,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搶走你的女人,讓你一直生活在痛苦中!
“眼看我就要成功了,我和曼雲終於結婚了,可還沒有進洞房曼雲就被張安慶帶走了!
“張安慶恨的是你,他想殺的人也是你,爲什麼要讓曼雲來替你頂罪?
“你就算要找個頂罪的,也應該找你的女朋友佟如月,怎麼能讓我妻子去頂罪?”
楚雲墨看着他,說不出話來。
秦非揚推着佟如月往張安慶面前走,一邊走一邊說:“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無義!我用你的女朋友換回我妻子,天經地義!
“佟如月,你別恨我,要恨就恨楚雲墨,是他讓你落到了這步田地。
“不過我相信,只要你把張安慶侍候好了,張安慶對你會比楚雲墨對你好一萬倍。”
秦非揚說完了,又向張安慶說:“張總,你認爲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佟如月拼命掙扎,卻掙不脫秦非揚的魔手,她被推得距離張安慶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