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揚說:“哪裡像?我怎麼看不出來。”
秦小婉把東方宇陽的眼鏡摘了,又把他推到左曼雲身邊,說:“看看,像不像?”
秦非揚也疑惑起來:“咦?這樣一看還真的有點像,尤其是五官。”
“太像了!”秦小婉激動地說:“眼睛、鼻子、嘴巴都像,只不過五官組合在一起後,嫂子像女人,宇陽則像男人了。”
“廢話!”秦非揚瞪了她一眼。
秦母也笑着說:“真的很像,如果把宇陽打扮成女人,或者把詩云打扮成男人,那看起來就像兩兄弟或者兩姐妹一樣。”
“根本就像雙胞胎!”秦小婉說:“他們的年齡好象差不多大,嫂子多少歲了?”
左曼雲的心在狂跳,卻不敢說話。
她的身世揹負了太多的恥辱,她不知道誰纔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現在看着這個東方宇陽,她只能在心裡疑惑,他們爲什麼長這麼像?難道他和她之間有血緣關係?
他的父親,會是她的親生父親嗎?
可想想又不可能,東方宇陽說過,他父親是駐外使館的工作人員,那就是很高的高官,她母親餘瑤瑤怎麼可能認識這樣的高官?
而且東方宇陽的父母長期都在國外,又沒有聽說餘瑤瑤出過國,她怎麼有機會認識東方宇陽的父親?
左曼雲還在胡思亂想,秦非揚已經替她回答了:“她二十六歲。”
“啊啊啊!”秦小婉大叫起來:“宇陽二十五歲,可你們真的好像雙胞胎啊!”
左曼雲的心跳得更厲害,她和東方宇陽長相酷似,年齡相差一歲,這是什麼狀況?
“小婉!”秦繼川出來了。
秦母說:“你爸爸回來了,還不去招呼他!”
“爸爸!”秦小婉拉着東方宇陽就走,跑得踢踢踏踏的:“快,去見我爸爸!”
秦母搖頭:“二十四歲的人了,還這麼瘋。”
“小婉二十四歲了?”左曼雲問。
她一直以爲秦小婉不過二十一、二歲,沒想到已經二十四了。
“是啊,她比小壞小三歲。”秦母回答。
秦非揚說:“她哪像二十四歲,十四歲還差不多,小不點一個。”
秦母拍了他一下說:“別貧了,看看什麼時間了,還不趕緊到酒店去。”
秦非揚拿出手機一看,說:“咦?怎麼這麼晚了?”
他拉着左曼雲就走:“快,我們先去招呼客人。”
他又回頭喊:“媽,您跟我爸和小婉他們趕緊過來。”
“知道了,你們快去吧,別讓客人久等。”秦母催促他們。
秦非揚載着左曼雲匆匆往悅賓酒店駛去。
秦小婉向父親介紹了東方宇陽,秦繼川和東方宇陽握了握手,簡單地寒喧了兩句,就沒什麼話了。
秦小婉卻很興奮,不斷嘰嘰喳喳地講述她和東方宇陽小時候的恩恩怨怨。
“哇哇哇……”傳來了孩子的哭聲,秦小婉大奇:“這是哪裡來的孩子哭?”
秦繼川沒有說話,她說:“我去看看!”扔下兩個男人跑了出去。
順着哭聲來到一間屋子裡,秦小婉看見母親抱着一個孩子在哄,驚訝地問:“媽,這是誰的孩子?怎麼放在我們家裡?”
“是你哥的。”
“我哥的?方……我嫂子生的?”
“不是你嫂子生的還能是誰生的?”
“天哪!”秦小婉驚訝地喊出聲來:“難怪我哥急着結婚,原來是奉子成婚啊!”
秦母淡然地說:“你哥都二十七歲了,也該結婚了。”
秦小婉說:“我哥跟方……我嫂子結婚,那美迪怎麼辦?”
“美迪……”
“哇——”又是一聲孩子的啼哭,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秦小婉嚇一大跳,轉頭一看,又喊起來:“媽呀,怎麼這裡還有一個?”
“你嫂子生的雙胞胎,”秦母把手裡的孩子遞給秦小婉:“來,讓小姑姑抱,奶奶去抱你哥哥。”
“雙胞胎?天哪!天哪!”秦小婉驚詫不已地接過孩子:“好可愛哦,我哥怎麼有本事生雙胞胎?嫂子那邊有雙胞胎遺傳史?”
“當然,要不然她怎麼會生雙胞胎。”
秦小婉看着孩子的小臉說:“不像我哥,像嫂子,尤其是這張嘴特別像我嫂子,漂亮是漂亮,但男孩子長一張女人的嘴就不像男人了,不大氣。”
秦母說:“孩子現在還小,哪裡能看出來像誰?小時候像娘,長大了就會像爹。”
“哦,那等他們長大了像我哥還是很漂亮的,就是別再長成桃花眼了,妖孽得很。”
“死丫頭,你也說你哥妖孽?”
“本來就是嘛。”
秦小婉好奇地把兩個孩子抱到一起,說:“他們長這麼像,怎麼區分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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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回答:“老大不愛哭,老二愛哭。”
“那不哭的時候怎麼區分?”
秦母指指搖藍,說:“老大放在左邊這個搖藍裡,老二放在右邊的搖藍裡。”
秦小婉說:“這也不好分,萬一放錯了怎麼辦?”
“怎麼會放錯?”
“不行,”秦小婉說:“我一定要看看他們身上有什麼不同,不可能沒一點區別。”
說着她就仔細在孩子身上找起來。
秦非揚載着左曼雲往悅賓酒店駛去。
左曼雲的心裡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會來些什麼客人,她甚至擔心秦非揚會不會騙她,嘴裡說不辦婚禮,卻偷偷搞一個很隆重的結婚典禮。
當然,她主要怕的是來太多的客人,怕楚雲墨會在婚禮上出現。
悅賓酒店到了,左曼雲看着窗外,有幾個乞丐跑過來攔車乞討,酒店的保安在驅趕。
有一個乞丐引起了左曼雲的注意,他沒有攔車乞討,也沒有伸手向人討要,而是縮在角落裡,將背向着路人,卻又時不時偷偷地擡眼看看進出的車輛。
秦非揚也看見了這個不像乞丐的乞丐,他注意地看了那乞丐一眼,只見他的臉和手都黑黑的,一身衣服又髒又破。
前面一輛小車出來,摁了摁喇叭,秦非揚回過頭,將車讓開,駛進了酒店停車場。
這時候的秦非揚和左曼雲都沒有想到,這個乞丐不是別人,正是轉角天堂的老闆張安慶!
轉角天堂的覆滅,讓張安慶一夜之間一無所有,從億萬富翁淪爲了通輯犯,爲了逃避警方的追捕,不得不東躲西-藏,他心裡對楚雲墨自然恨得牙癢癢的。
得知楚雲墨調到了W市,他就化妝成乞丐跟到了W市。
張安慶化妝的技術很高超,除了化妝乞丐,還化妝成其他的身份,在楚雲墨的住處附近出沒,想要侍機報復楚雲墨,但沒有得到機會。
他注意到佟如月跟楚雲墨走得很近,這個好色的壞蛋已經成了喪家之犬了,還對佟如月的美貌垂涎三尺,想綁架佟如月來引楚雲墨上鉤,殺了楚雲墨後,他再玩佟如月。
於是他不跟蹤楚雲墨,而改跟佟如月了。
但楚雲墨對佟如月很細心,每次吃飯或者喝茶,他都親自接送,還要把佟如月送到她住的小區門口,直到佟如月進了屋,她三樓的燈亮起來,楚雲墨才調轉車頭離開。
所以儘管張安慶跟蹤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三天前,楚雲墨和佟如月在一家飯店吃了飯出來,一邊往車邊走一邊閒聊。
張安慶化妝成收泔水的工人,戴着一頂巨大的破草帽,假裝成瘸子,腿趔趄着,走得很慢,以偷聽他們講話。
佟如月說:“雲墨,秦非揚請我去參加他的婚禮,還特別要我帶上男朋友,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怕他發現我是騙他的。”
怕楚雲墨不答應,她又說:“秦非揚說沒有請外人,只有他幾個朋友。”
楚雲墨說:“他也請我了。”
“是嗎?”佟如月放下心來,說:“那我們一起去吧,他說直接到悅賓酒店。”
楚雲墨答應了:“嗯,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兩個人上了車,楚雲墨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張安慶聽見這個消息不由欣喜若狂,他跟秦非揚打過交道,自然是認識他的。
他知道C市沒有悅賓酒店,可見秦非揚的婚禮不會在C市舉行。
他很快查出G城有個悅賓酒店,而秦非揚的家就在G城,他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秦非揚舉行婚禮,客人一定很多,楚雲墨顧不過來照顧佟如月,他就能找到機會下手了。
打定主意後,張安慶提前到了G城,化妝成乞丐躲在酒店外面。
對面車輛的一聲喇叭轉移了秦非揚的注意力,他忽略了這個奇怪的乞丐。
將車停下,兩個人下了車,秦非揚從車上拿出兩朵紅花,給左曼雲的胸前別了一朵,又給自己胸前別了一朵,說:“這就表示我們是新郎新娘了。”
兩個人上了樓,左曼雲看見鄭喬木站在一個雅間門口張望。
“喬老爺!”秦非揚揚手喊。
鄭喬木耷拉着臉說:“光說喊我幫你招呼客人,我把客人全招呼好了,新郎新娘卻遲遲不露面,你什麼意思啊?”
秦非揚過來拍他的肩:“沒事,以後你結婚的時候,我還你的情,你進洞房我都包了。”
“去你的!洞房我自個兒會進。”
左曼雲抿嘴笑起來。
鄭喬木說:“嫂子今天好漂亮啊,把秦少比下去了。”
“本公子再弱也比你強!”秦非揚扒開鄭喬木:“別擋道,我看看有哪些哥們兒來了。”
“都到了,就差你們一家人。”鄭喬木說。
左曼雲跟在秦非揚身後跨進去,看見房裡兩張大圓桌,已經坐了十多個人了,她的眼睛隨意一掃,突然在一張臉上定格!
是楚雲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