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機掉了,不出一天就會買新的,沒有誰一個月都不用手機的道理!
秦非揚猜想,左曼雲要麼是被男人傷透心離了婚的,要麼就是被什麼狼心狗肺的傢伙給騙了導致未婚先孕,再也不想見那個男人了,所以纔不用手機。
這也是他敢放肆地欺負她的原因。
半小時過去了,正在大家等得心焦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鄭喬木早就在門邊候着了,馬上打開門,笑道:“徐小姐,來了?”
左曼雲點點頭:“鄭醫生,你好!請問秦非揚在嗎?”
“在,你進來吧。”
鄭喬木讓開身子,左曼雲以爲只有秦非揚跟鄭喬木兩個人,不料掀開門簾跨進來,卻看見坐了一屋的男男女女,不由一驚。
她的臉瞬間脹得通紅,急忙說:“你們今天有事,我改天找你們。”
說完,她調頭就走。
“你站住!”秦非揚吼了一聲,左曼雲的腳邁不動了。
“過來!”
左曼雲侷促地想找藉口:“我……我……我……”
“我”了好一會兒沒有找到藉口。
秦非揚說:“你有兩個選擇,第一,留下陪我喝酒。第二,去把帳結了走人。”
左曼雲掃了一眼,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還有那些精美得像藝術品一樣的酒瓶,都讓她明白這一桌要很多錢,如果不動用楚雲墨卡上的錢,她根本請不起。
而楚雲墨卡上的錢她是萬萬不敢動的,只要她一劃錢,楚雲墨很快就會知道她在c市!
她脹紅了臉,說:“我……我不能喝酒……”
秦非揚將頭一擺:“去結帳。”
左曼雲尷尬地站在那裡,她知道這是爲她以前沒有主動請秦非揚,惹怒了他,他纔會藉此羞辱她。
猶豫了一會兒,她說:“我……我想喝……飲料……”
秦非揚不理她。
鄭喬木同情地看着面紅耳赤的左曼雲,解圍說:“徐小姐的意思是說,她很願意陪秦少喝酒,但是她懷有身孕,不方便喝酒,所以想以飲料代替酒陪秦少喝一杯,是這樣嗎?”
左曼雲急忙點頭:“嗯。”
秦非揚瞪着鄭喬木,這位總是對他唯唯諾諾的喬老爺卻壓根不看他,繼續一臉和藹可親地對左曼雲說:“你懷着孩子,飲料也最好別喝,咖啡、茶都儘量少喝。”
“那,那,”左曼雲撲閃着大眼睛看着他,滿臉都是信任:“鄭醫生,我什麼也不能喝嗎?”
“可以喝白開水,還可以喝雞湯和粥,這些都對胎兒很有好處。”
“哦,哦,”左曼雲雞啄米似的點頭,說:“那我喝白開水吧。”
鄭喬木說:“你先坐下,我幫你叫白開水。”
鄭喬木扮演完了醫生的角色,現在繼續扮演朋友的角色。
他把左曼雲推到秦非揚身邊,那裡早就爲左曼雲準備好了椅子,左曼雲只得坐下,秦非揚的臉陰沉得厲害,自顧自喝悶酒。
這時候左曼雲才詫異地發現,在座的人五男四女,每個男人身邊都有一個女人,唯獨秦非揚身邊沒有,她不安地想,這個位置不會是早就爲她留好的吧。
鄭喬木向門外的服務員要了白開水,不一會兒,服務員就送了一壺進來。
鄭喬木親自爲左曼雲倒好開水遞到她面前,左曼雲趕緊起身雙手接過來,鄭喬木連聲說:“慢點,慢點,別燙着。”
秦非揚譏諷地說:“喬老爺什麼時候變成賢夫良父了?”
鄭喬木說:“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怎麼害你了?”
“你太強勢,在你的長期折磨下,我變得膽小又懦弱,就成賢夫良父了。”
一個男人接了一句:“你們是基友?”
女人們哈哈大笑起來,左曼雲的臉紅紅的,低頭喝開水。
鄭喬木端起酒杯說:“來!來!我們爲徐小姐的到來乾一杯,歡迎徐小姐加入我們這個小團體,以後經常跟我們聚會玩耍,讓友誼發展起來。”
左曼雲可沒想跟他們發展友誼,她只想儘快擺脫他們。
不過她還是微笑着端起開水杯跟他們碰了碰。
幹了一杯,鄭喬木說:“徐小姐,你只管照顧好你自己,順便招呼好非揚就行,不用管我們。”
“哦。”
另一個男人問:“可不可以請教一下徐小姐的大名?”
“我……”左曼雲侷促地說:“我叫徐詩云。”
“徐詩云?詩云,這名字很好聽啊。”
秦非揚冷冷地說:“講點禮貌,詩云也是你們叫的?叫嫂子!”
“嫂子?”鄭喬木又大跌眼鏡了。
左曼雲也一臉尷尬,她還沒結婚呢,叫什麼嫂子?況且這話從秦非揚嘴裡說出來特別不對味。
她想起了尖刺的隊友們,歐靜宇和莫易凡都叫她嫂子,其他的隊友喊她“嫂子,走兩步!”那是何等的親切!
她是楚雲墨的女人,楚雲墨的手下叫她嫂子她很開心,可秦非揚的朋友叫她嫂子算怎麼回事?
她心裡還在亂糟糟的分析,那幫男男女女們已經紛紛叫她嫂子了,左曼雲只能無可奈何地答應。
開始左曼雲很忐忑,以爲四個女人是他們招的什麼陪酒女郎,那她不也成了秦非揚的陪酒女?
但後來發現他們並不是那種關係,因爲他們雖然愛開玩笑,卻都是很正經的各自坐着,沒有勾肩搭背的曖昧動作。
男人們對身邊的女人也都比較照顧,爲她們添茶遞水,把她們喜歡吃的菜轉到面前,好象都是情侶,就算不是情侶,也應該是比較要好的朋友。
左曼雲放鬆下來,只要秦非揚不有意捉弄她,她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不過秦非揚卻不像別的男人照顧女伴那樣來照顧她,他自顧自地喝悶酒,大家的說笑絲毫引不起他的興趣,彷彿左曼雲的到來打擾了他的好興致一樣,他那張俊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左曼雲也不敢指望得到他的照顧,他們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如果照顧她反而會讓她百般不自在。
鄭喬木察言觀色地說:“嫂子,非揚喜歡吃醋。”
左曼雲一臉傻傻的表情,問:“怎麼吃?”
她明白吃醋的內在含義,但現在她必須裝傻。
一個男人說:“倒一杯醋餵給他。”
左曼雲知道他在開玩笑,她臉上的表情更傻,說:“他要喝嗎?”
另一個說:“不喝就捏着鼻子灌。”
女人們已經大笑起來了。
秦非揚面無表情,不是,是更陰沉了。
鄭喬木把轉盤一撥,一盤水煮龍蝦轉到了左曼雲面前,他指指龍蝦說:“你把龍蝦剝了,多蘸些醋餵給他,他喜歡吃這個。”
左曼雲一臉爲難地看着龍蝦,她會剝,也知道怎麼吃,如果現在是楚雲墨坐在這裡,她會毫不猶豫地剝了龍蝦餵給他,她還可以用嘴喂他喝酒。
因爲她和楚雲墨是戀人,他們已經跟夫妻沒有區別,就算再親近她都不覺得過份,都能坦然接受。
可她跟秦非揚什麼關係也不是,憑什麼要侍候他?
鄭喬木跟男人們划拳拼酒去了,女人們在助威加油,沒有人再注意她,左曼雲悄悄看看秦非揚,他不跟他們拼酒,也不說話,就拉着個驢臉喝悶酒,臉上的表情要多不高興就有多不高興。
左曼雲心裡暗暗嘆息,她怎麼就招惹上了這個妖孽男人呢?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她,到底有何用意?
她自問自己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沒有有意接近他或者引起他注意的舉動,可他怎麼就陰魂不散地纏上她了?
纏上她也就罷了,他還擺出一副不高興的神色,好象她欠了他多少債似的,不就是欠他一頓飯嘛。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欠他一頓飯,那今天就小心地侍候他,希望侍候得他高興了,以後不要再找她的麻煩。
時至今日,她依然怕跟有錢有權的人打交道,她深深覺得,沒有楚雲墨的保護,她這樣的灰姑娘招惹不起上層社會的人。
爲了平息秦非揚的怒氣,左曼雲起身去洗了手,過來拿起一個龍蝦開始剝。
從小到大,她受過的委屈太多了,早已經養成了忍辱負重的習慣,爲秦非揚剝龍蝦還不算有多委屈,只要他不對她太過份,她是可以忍受的。
左曼雲剝好一個龍蝦,蘸了醋,輕輕放在秦非揚的盤子裡,秦非揚卻連眼角都不瞟一眼。
她猶豫着要不要繼續剝,然後決定等他吃了再剝,萬一他不吃,她不白忙活了?
左曼雲一邊喝水一邊無聊地看着他們划拳拼酒,鄭喬木連輸了幾次,喝得暈乎乎的,喊他的女伴:“快幫我剝幾個龍蝦。”
他身邊的女人忙剝了一個龍蝦,蘸了醋直接放進他嘴裡,鄭喬木一邊吃一邊說:“我還要。”
他又忙着划拳去了,他的女伴繼續幫他剝,每一個都喂進他嘴裡。
其他女人也剝了龍蝦蘸醋餵給她們各自的男人。
左曼雲覺得她們似乎在教她怎麼做,她看看秦非揚盤子裡那個剝好的龍蝦,它還孤零零地躺在那裡。
左曼雲思想鬥爭了好一會兒,沒有辦法,只能拿起秦非揚的筷子,挾起龍蝦餵給他。
秦非揚竟然沒有拒絕,張開嘴接住,心安理得地吃了。
鄭喬木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今天如果不讓左曼雲把這痞子哄開心,明天他鄭喬木就會有數不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