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中,男人躺在牀上,漆黑的鳳眸,沉沉地看着房間的天花板,任由身上的女人在他的身上摸索着。
女人的紅脣,挑逗性地親吻着男人的肩膀、鎖骨、脖頸、下顎……一點點地移動着,用盡着所有的技巧。
漂亮的眼眸看向男人的臉,女人期望能夠看到男人動情的樣子,她想要知道,這樣一個清清冷冷的男人,動起情來,會是個什麼樣子。然而,她還是失望了,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是一種淡漠的神情。
咬咬嬌嫩的紅脣,項楚楚心中有些暗恨。自從跟着段棠,成爲他的特別看護後,她和他之間,不是沒有過親密的動作,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真正地要過她。
他會抱住她,會瘋狂親吻着她的下顎,會不斷地喊着她的名字,偶爾,還會看着她,露出一種淺淡的笑容。
醫院裡那些以前的同事們,還有她的閨蜜們都說她運氣好,遇上了段棠這樣的男人,而且段棠肯把她留在身邊,必然是對她有意思。
更是有一個小姐妹對她說,她是留在段棠身邊時間最久的女人了。可是隻有項楚楚心中知道,她的運氣好,只是因爲她有一個像那女人的下顎,以及一個像那女人的名字罷了。
如果不是在那次慶功會的宴會上見到那個女人,項楚楚不會知道,原來眼前這個清清冷冷的男人,會那麼地在乎着一個女人,那時候,他臉上的嫉妒,深沉地可怕,是她從未見過的。
也正因爲知道了,所以越發地嫉妒。那個女人,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絲毫特色的女人,憑什麼可以得到這份在乎呢?!
更甚至,那個女人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在乎她的男人了!
在段棠身邊呆得越久,項楚楚就越沉迷其中,想要得到這個男人,想要他愛上自己。
而現在,是機會。對於機會,項楚楚自認自己向來善於把握。
努力地用自己的身體去蹭着對方的軀體,想要撩撥起對方男性的生理本能。舌尖,更是稍稍地從脣中探出,輕舔着,纏綿無比。
直到她的脣遊移到了他的脣邊,想要去親吻着那雙冰冷的脣瓣時,段棠的神情,終於起了一絲變化,只不過卻是厭惡的,“別碰你不該碰的地方。”
項楚楚驟然一驚,不該碰麼……相處的這些日子裡,他不曾要過她,也不曾吻和她接吻過,他可以瘋狂地親吻着她的下顎,卻對她的吻厭惡至極,彷彿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即使心中恨得要死,可是項楚楚的臉上還是揚起了勉強一笑,“對不起,我逾越了。”
鳳眸微微地斂了一下,他的視線終於落在了她的臉上。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顎,他又近乎癡迷地吻着,一邊吻着,一邊問道,“你說,一個人,如果想讓另一個人忘記一件事情,催眠會用什麼暗語?”
這個問題很奇怪,可是項楚楚卻是能聽懂,她本身就是護士,自然知道一些催眠以及所謂的暗語是什麼意思,“暗語有太多種可能了……”她微微地喘着氣道。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設暗語?”
“會……”項楚楚想了想,“或許會設成和那件事相關,但是卻又讓人意想不到的吧。”
“相關,卻又意想不到嗎?還真是籠統的回答。”他哼笑一聲,停下了啃吻的動作,翻身下牀,走進了浴室,用着冰冷的誰,沖洗着臉龐。
鏡中,是一張溼漉漉的臉,而皮膚更顯蒼白。
暗語麼……竟然問不出暗語是什麼!無論他使了什麼手段,那麼胡波就是咬定了沒有暗語,而那人的表情,是無辜到極點的。
就好像……他說的是真的一樣。又或者,是他猜錯了某些地方……
鳳眸,不覺眯了起來,段棠定定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如果沒有暗語的話,那他記憶中缺失的那部分,是否就永遠沒辦法恢復?而蕭墨夜,恐怕是絕對不會告訴他所謂的暗語吧。
他的記憶,他缺失的那部分,是否和楚歡有關呢?!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希望——是!
頭,又開始陣陣地痛了,就連心臟都在一下下地抽痛了起來,“楚歡……楚歡……楚歡……”他的口中喃喃地念着那個讓他發疼的名字,而在浴室外,項楚楚貼着牆壁,嬌媚可愛的臉龐上,有着滿滿的不甘……
楚歡沒料到項楚楚會約她出來,因爲她和項楚楚,說到底,也不過就是慶功宴上那會兒見過一面。
“你就是楚歡吧。”約的地方是楚歡公司附近的餐廳,項楚楚親切地笑了笑,招呼着對方坐下,“我是項楚楚,是段棠的私人看護。”沒有用段先生的稱謂,而是直接說了名字。
“你好。”楚歡回道,坐在了項楚楚的對面。
“說起來,咱們名字還挺像的,你看,你的姓是楚,我的名兒是楚,要是喊小名的話,都是可以喊成楚楚的。”項楚楚笑着道。
“是有點像。”楚歡點了下頭,覺得還是把事情開門見山地問清楚道,“對了,你今天約我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在那天宴會上,我聽人說你是蕭墨夜的女朋友,可是我瞧着段棠似乎對你也挺關心的,所以就想問問,你和段棠是什麼關係。”項楚楚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一種緊張,嬌媚可愛的臉龐上,並不是一種咄咄逼人,反倒是一種可憐兮兮。
楚歡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抿了抿脣道,“我和段棠只是認識,並沒有什麼關係。”
“是嗎?”項楚楚適時地表現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那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喜歡段棠了!“
楚歡一窒,這個女人,是喜歡着段棠的嗎?不過也對,以段棠的條件,要真沒有女人喜歡,纔是件奇怪的事兒。
“楚歡,你說我可以喜歡段棠嗎?”偏偏,項楚楚還露出一副很天真的表情來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