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中,似有什麼在流轉似的,“你在意?”
“也不是,就是……問問。”她自己也有點說不清心緒。想想吧,她和他們的生活圈子完全不同,像吳紹那樣,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她就是想知道,他有沒有也這樣冷血的對待過其他女人。
或者說,她是在在意——他有沒有其他的女人?楚歡的心猛地一驚,蕭墨夜寬大的手掌,已經貼上了她的臉頰,暖暖的,帶着他獨有的溫潤,“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他微微地笑着,回答道。他所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只有更狠。
可是這些,他不會讓她知道,虛僞也好,卑鄙也罷,他並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黑暗的一面。有些事情,他希望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那你以前對其他女人……”她有些不自在地觀察着他的臉色,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去問他以前的事兒,畢竟那是過去的,就算問了又能怎麼樣呢。想歸想,可是嘴巴卻已不自覺地問了出來。
他的手微微地頓住了,“相信我嗎?”
她點點頭。
“歡,認識你以前,我不能說我從來未曾有過女人,即使和那些女人是逢場作戲,即使只是紓解生理的本能。可是認識你之後,我的女人,只有你一個,現在是,將來也是。”年少的時候,荒唐過,縱情過,卻發現,原來那些都不過如此,“歡,如果我說,若早知道我會遇上你,若早知道,我會深愛你,那麼我一定會保有最清白的自己來迎接你,你會信麼?”
她怔怔着,他說話的神情,是充滿着懊悔的,他的口吻 ,是那麼地認真。她相信,如果他真的知道,將來會遇到她的話,那麼在此之前,他一定不會碰任何的女人。
脣,輕輕地張開,她對着他道,“我信。”聲音並不大聲,卻很是堅定。
他笑了笑,房間外突然響起了楚父的咳嗽聲,楚歡回頭一看,就看到房間門半開着,而楚父楚母正站在門口,瞧着這一幕。
楚歡頓時臉一紅,手忙腳亂地從蕭墨夜的大腿上爬了下來,讓老爸老媽看到這一幕,稍微有點……有點……
反倒是蕭墨夜落落大方着,特斯文優雅地道,“讓伯父伯母見笑了。”
“哪裡哪裡,是我們歡歡不懂事。”楚母回道。
楚歡一聽這話,有點暈,這……算是正常的對話嗎?!
楚母還不忘小聲提醒女兒道,“歡歡,下次記得關好房間門,要是萬一來什麼客人呢。”
楚歡狂汗着應了,照着老媽的話來解釋意思,是不是就是說,關上門,咋樣都行?這算是默認了她可以和蕭墨夜在家裡“親熱”?
楚歡同學於是謹遵懿旨,關上了自個兒小房間的門,然後瞪了蕭墨夜一眼,“我哪有不懂事。”明明是他抱着她坐他大腿上的。
“你媽總不好意思當着面兒說我,只得說你了。”他笑笑,捏捏她的小臉蛋。
她反掐了一下他的腰,可惜依然全是精肉,難掐得很。驀地,她看到他襯衫腹部上的一顆釦子有點鬆開來了,“你這釦子有點脫線了。”她指了指那顆釦子道。
他低頭看了看,“回頭我讓李管家再買一件。”
“浪費。”她走到寫字檯處,從抽屜裡翻出了她的針線包,“你把衣服脫下來,我替你重新釘一下釦子就好。”
他有些微詫,隨即輕笑着道,“好。”修長的手指,解開着襯衫的鈕釦,露出了裡面光裸的胸膛。
當他把襯衫遞給她的時候,她的眼忍不住地又瞥了瞥他的上半身,他的身體,真的有一種讓人迷戀的本錢。如果不是要幫他釘釦子,估計她的手又會情不自禁地往他身上亂摸了。
接過襯衫,她熟練地穿好線,然後壓着釦子,細細的針在她的手中靈巧地翻着。
燈光下,他看着這一幕,不覺有些癡。記憶中,那時候的她曾蹲在他的腳邊,撿起了滾落在地上的袖口,對着他道,“你的袖口掉了。”
“掉就掉了。”
“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幫你補補。“
“我在女人面前脫衣服,只代表着我要和她上牀。”那時候的他,如此說着。
而她,紅着臉,直接拿着針站到了他的跟前,就着他的袖子縫補了起來……
那一刻,他的心是怎麼想的呢?蕭墨夜沉沉的回憶着,直到楚歡的聲音再度響起在房間中,“釘好了。”她笑顏如花,笑容之中,有着一種滿足感。
他接過襯衫,慢慢地穿上了身。
“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個要跳樓的女人,最後有跳嗎?”楚歡好奇地問道。
“沒,真要跳樓的人,是絕對不會讓人看到的。”蕭墨夜淡淡地回答道,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是純粹的愛,愛到不要性命呢?
這是一個私人聚會,而參加這個聚會的都是些高幹子弟,或從商,或從政從軍,總之,總之,都是有背景有後臺的人。
這裡,就像是一個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小型社會,這羣人,他們自有他們的圈子,而這個圈子,對普通人來說,幾乎是難以接近的。
韓麗坐在吧檯處,晃動着手中的香檳,眼睛望向正在和人聊着天的王威,心中幾分得意,幾分苦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才能走進這樣的聚會。可是即使她總算成功的以女朋友的身份讓王威帶着自己參加了這個聚會,可王威卻絲毫沒想着要把她介紹給他的朋友們。一進來,就把她晾在了一邊,自己和朋友聊得愉快。
韓麗看着四周的那些女人們,她們聊天的話題,偶爾會傳入她的耳朵,不是名牌服裝,就是珠寶首飾,再不然就是那些贊助商慈善會之類的,都彷彿距離她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