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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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腳步聲響起,楚歡正想掙扎着爬起來,然而下一刻,她的脖子一陣刺痛,耳邊響起了於夢甜的聲音,“誰都不許過來!”?
楚歡整個人已經被於夢甜拉了起來,對方手中的繩子不知何時斷開了,而抵着她脖子的,是一把很小很精緻,卻也很鋒利的匕首。大文學www.dawenxue.net
蕭墨夜和段棠停下了腳步,而楚歡則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有匕首!於夢甜居然有匕首,可是她卻沒有在自救的時候拿出來,而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出其不意地拿了出來!?
“別那麼驚訝,這還是我在美國養成的習慣,我會在身上放一把匕首防身。”於夢甜壓着楚歡,一點點往着靠近海邊的崖壁挪動着,“知道我爲什麼這會兒才把匕首拿出來嗎?”?
“你……要殺我?”楚歡沒忘記於夢甜一開始找綁匪的目的,就是想要她的命。她以爲經過了這事兒後,對方應該不會那麼想了。卻不明白,原來有些恨,太多太深,根本不是能夠輕易忘掉的。?
“是啊,恨不得殺了你呢!”於夢甜附在楚歡的耳邊,低低地說道,“不過你只答對了一點,要殺你,昨天綁匪單獨留我們兩個在房裡時,我就可以殺了。大文學www.dawenxue.net可是我更想要看看這兩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驚慌失措的樣子!”?
於夢甜脣角揚起陰陰的笑意,看着站立不動的蕭墨夜和段棠,驀地大笑出了聲,“哈哈,你們還真聽話呢,讓你們不過來,你們就真的不過來!”?
蕭墨夜緊抿着脣,衡量着此刻的情況。不得不承認,於夢甜此刻的行爲,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能讓蕭墨夜後悔的事兒很少,可是這一刻,他卻真的後悔了起來。也許他根本早在發現這個女人刻意地整成歡的模樣時,就該出手解決了她。可那時,他卻爲了讓段棠不再纏着歡,而任由於夢甜逍遙着。?
“於夢甜,你想這麼樣?”蕭墨夜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再,俊美的面容上,是一種冷冽。?
“我想這麼樣?哼哼。”於夢甜冷哼着道,“如果我就是想要楚歡的命呢?”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豁出去了。反正即使獲救,她也會進監獄,會被段棠知道所有的事兒,與其那樣,她寧可讓楚歡比她先死,寧可要看着這兩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痛苦不堪的樣子!?
“不可能!”蕭墨夜眼神中的暴戾,越來越濃重,“如果她死了,你陪葬!”?
“哈哈,你以爲我會怕死嗎?事到如今,我什麼都不怕了!”於夢甜大笑着,陣陣笑聲,刺痛着楚歡的耳朵。大文學www.dawenxue.net
“那麼要陪葬的不止你一個,還有你的父母,你的弟弟!”蕭墨夜的薄脣中,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蔡汐!”?
於夢甜怔住了!一直以來,她只以爲蕭墨夜應該只看出過她整了容,卻不曾料到,對方居然連她的真實身份都知道!還用着她的父母和弟弟來威脅她!?
對父母和弟弟,她是愧疚的,全家花錢供她上了大學,可是到頭來,她卻什麼都沒回報過。?
“你在唬我!你根本沒權利讓他們陪葬!”於夢甜的臉上,終於開始出現了慌張。?
“要人陪葬的方法有很多種,你要是敢動她的話,你就知道我能不能讓你父母和弟弟陪葬了。”蕭墨夜說得斬釘截鐵,他的神情,他的口氣,在在都讓人覺得,他是認真的,沒有絲毫在嚇唬人。?
楚歡怔忡着,她不曾想到過,原來他竟然早就知道於夢甜的真實身份了。可是,比起這個,更讓她呆怔的,是他臉上的那種狠戾,那是她所沒有見過的一面,就好像是帶着一種陰冷,讓人打從心底顫慄着。?
和平時優雅華貴的他,竟是如此巨大的差別。?
明明是同一個人,明明穿得是同樣的衣服,只因爲神情的不同,氣勢的不同,就可以變化如此之大嗎??
於夢甜沒吭聲了,只是握着匕首的手更緊了,鋒利的匕首邊緣,劃破了楚歡脖頸上的肌膚,殷紅的鮮血,順着刀鋒流了下來。?
楚歡的眉頭擰得更厲害了,脖子上那種鋒利的疼痛,不斷地往着全身蔓延着。因爲於夢甜一直用胳膊扣着她的脖子,以至於她這會兒,竟有種眩暈的感覺。?
於夢甜的眼光,看向了段棠,當蕭墨夜喊着她“蔡汐”的名字時,段棠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太過詫異的神情,是他根本不在意?又或者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緊咬了一下脣瓣,她剋制不住心中那股想要知道答案的衝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誰了?”於夢甜衝着段棠問道。?
漆黑的鳳眸,此刻正定定地盯着那滿臉蒼白的人兒,脖頸上殷紅的鮮血,不斷地刺激着他的神經。段棠只覺得頭又開始陣陣地發疼着,好像有什麼在叫囂着,要衝破着什麼似的。?
是因爲看到了她的血嗎?又或者是因爲看到了她的生命受着威脅,懼怕着她會這樣地死在她的面前??
“把她……放開!”這四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除非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於夢甜喊道,匕首更加緊地抵着楚歡的脖頸。?
又是一陣劇痛傳來,楚歡的臉色更加慘白,只感覺到皮肉又被劃開,血流得似乎更多了。泊泊的鮮血,順着匕首,濺在了衣服上,低落在了粗糙的地面上。?
頭,更痛了!段棠閉了閉眸子,“是,我知道你是蔡汐。”?
果然……是知道的嗎?於夢甜身子顫了顫,其實她早該想到,她那麼突然地出現在他面前,就連行爲舉止都相似,他又怎麼可能會不去調查呢!?
縱然她辦了假的身份,可是以他的能力,一定還是能查出來的。?
“那爲什麼你一直不說,一直讓我……讓我……”讓她這樣演着戲,還自以爲很完美。?
“那重要嗎?”段棠的手按在了額頭處,鳳眸一點一點地眯起,“放了楚歡,只要你放了她,怎麼樣都好!”頭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也需要用着越來越多的剋制力,來壓抑着這份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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