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悲痛
“王爺。”冷言和趙虎看着這越來越瘋狂的楚凡，聲音中更多了幾分擔心，因爲此時的楚凡一次接一次的發動着流光劍的招術。
根本不管那打在軒轅劍上而反彈回來的力量，他此時就是想置莫問塵於死地。
莫問塵不停的閃躲着，以軒轅劍的力量回擊着。
只是一時半夥，他也無法放倒楚凡，而楚凡也無法將他置死。
只是在流光劍的招術下，血衛隊和影衛隊不停的倒下去。
看着這些死去的兄弟，莫問塵的臉色更青了。
他受傷沒有關係，可是傷了他的人，殺了他的人，他就會發瘋，甚至發狂。
他不能容忍。
“冷言，過來。”莫問塵大喝一聲，一邊躲閃着楚凡的攻擊，一邊試圖開避一條安全的通道出來。
沒有猶豫，冷言快速飛身而來，他也十分焦急，卻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此時，也只能聽從莫問塵的安排。
畢竟楚凡的力量不是凡人能夠匹敵的。
就算再派十萬大軍來這裡，也是送死。
若不是事先訓練了這個混沌陣，有血衛隊和影衛隊的人擾亂了楚凡，莫問塵早就不敵了吧。
畢竟他只是修行兩年，楚凡卻是千年。
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我送你上月恆山，找雷御風。”等到冷言一走近，莫問塵便大聲喊道，一邊一手持劍，一手發了法術將冷言送走了。
只是隨着他發出法力的同時，流光劍的光芒也襲了上來。
猛的後退一步，持劍的手有些顫抖，嘴角溢出一口血來。
險些站不穩。
下一秒，楚凡又發出一招。
光芒有些刺目，莫問塵的眼睛有些睜不開，只看到七色光芒中，楚凡那冰冷而嗜血的笑……
“楚凡。”
淡而平靜的聲音響在天際，聲音未落，一抹綠色身影閃電般飛來。
蕭素素一邊飛身而來，一邊擡手放出了法力，一招九階流光劍直接對上楚凡的流光劍！
兩招相抵，暴發出奪目光彩。
五光十色中，楚凡也後退數步，吐出一口血來。
緊接着，蕭素素擡手接住了莫問塵的身體，順手將自己的法力源源不斷的輸送給他，面色有些青。
似乎是有些焦急。
本來以爲到此爲止的莫問塵緩緩睜開眸子，看着身旁的蕭素素時，嘴角輕輕彎了彎，似乎在笑，卻沒了力氣。
隨即閉上了眸子。
“莫問塵，你堅持住。”蕭素素用力搖了搖莫問塵的肩膀：“你不能放棄，你不是要替你的母妃報仇嗎？你不是還要我相信你嗎？你不解釋當年發生的一切嗎？”
一邊說一邊不停的將自己的法力傳送給他。
不顧一切。
她雖然恨他一劍刺進了自己的心口，可看到他如此這般，心卻生生的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這般的痛。
看來，自己還是無法過莫問塵這一關。
再睜了睜眸子，莫問塵笑了，笑得一臉溫柔。
他終於再看到了她那擔心的臉，是在擔心自己。
“七七……”莫問塵又喚了一聲，才鬆了一口氣般，徹底的暈厥了過去。
被蕭素素一招擊得口吐鮮血的楚凡也面色微青，直直看着面前的一幕。
他的笑笑正在不顧一切的救着另一個男人，而且傷了自己。
她的法力竟然是有如此強大，能傷到自己……
當然，他已經發了無數了流光劍的大招，仙力相對弱了下來，纔會如此不堪一擊。
“笑笑……”楚凡也一臉的悲痛欲絕，輕聲喚着。
一臉的痛苦。
扶了昏迷不醒的莫問塵，蕭素素咬了咬牙，她真想告訴楚凡自己不是蕭笑，又怕他突然發瘋，如果那樣自己和莫問塵，連同這些士兵都會葬身於此地。
可是，不告訴他，又有些不忍心。
只能直直看着楚凡：“對不起，他……是我的朋友。”
楚凡也直直看着蕭素素，看着她的眸子，一動不動。
猛的低下頭去，蕭素素實在是不忍心，只能不去看他了：“可以收手嗎？”
“他殺了花如雪。”楚凡一字一頓的說着，一邊狠狠閉了一下眸子，再睜開，少了幾分悲傷。
“可是花如雪殺死了莫問塵的母親，還有比這更大的仇恨嗎？只要是個男人，都不會不報此仇的。”蕭素素試圖說服楚凡，讓他放下這段仇恨。
畢竟花如雪只是他的徒弟。
而且他們之間的情份沒有那麼深。
不至於這般。
蕭素素也明白，這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
楚凡一直都喜歡蕭笑，爲了蕭笑，他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奇怪。
聽了蕭素素的話，楚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低垂了眉眼。
他也明白，自己的理由不夠充份，不過他更明白，蕭笑不會愛上自己，已經這麼多年了，一定不會了。
可是，他不甘心。
如果是程軒，他或者覺得是正常不過的，可是莫問塵，他無法接受。
只是一個人類，竟然贏過了自己。
竟然讓蕭笑對他那般用心。
此時此刻，他更恨了。
沒有再看楚凡，蕭素素用力摟住了莫問塵，看了看趙虎：“收兵。”
趙虎並不知道蕭素素是誰，不過，看到她救了莫問塵，知道她是好意，便指揮所有的影衛隊和血衛隊回城。
損失十分慘重，趙虎的心也在滴血。
只是他也沒有辦法，人力對上神力，就是以卵擊石。
看着軍隊徹出了斷涯，蕭素素才又看着楚凡：“收手好嗎？”
她不想說爲了我，因爲她覺得那樣自己就太無情了。
以蕭笑的名義傷害了他那麼久，不能再利用蕭笑的身份讓他再做什麼了。
她蕭素素不是這種人。
“笑笑。”楚凡一直都沒有動過，就那樣站在那裡，此時也淡淡開口：“我到底哪裡不好？”
沒有了程軒，還是輪不到他蕭笑。
“不，你很好。”蕭素素真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可是，我連一個凡人都不如。”楚凡自嘲的笑了笑：“我等了你三百年，三百年……”
“楚凡，其實……”蕭素素實在不想再欺騙下去了。
“蕭仙使……”
不等蕭素素的話說出口，雷御風，夏逸，陳銅，劉一志，蕭恩都閃身而來，齊聲喊道。
冷言也隨後現身出來，急急走上前，想看莫問塵的傷勢。
他們都知道蕭素素的真實身分，不過目前，不是說出真相的時機。
所以他們及時阻止的蕭素素要說的話。
看着月恆山的精英全部出動了，蕭素素提着的心也放下了許多，看了看冷言：“放心好了，莫問塵沒事，他只是耗盡了仙力和體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聽此話，冷言才放下心來，用力點頭。
曾經他也不喜歡蘇七七，當蘇七七替莫問塵解毒時，他是喜歡着她的，可是莫問塵不顧一切用性命去救她時，他是不願意蘇七七留下來的。
此時，蘇七七也就是蕭素素再一次救了莫問塵，他的心底只有感激。
“多謝蕭仙使。”冷言也知道蕭素素的身份，有意如此說着，十分的認真，這一次，他是真心的感謝着蘇七七。
若不是有楚凡在場，他一定會喚一聲王妃娘娘的。
趙虎也似乎明白了什麼，直直看着蕭素素，眼底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更有幾分激動。
他是個直腸子的人，一直都對曾經救了莫問塵的蘇七七十分感激，從未對她有過半分偏見。
“不必客氣。”蕭素素有些不適應，笑了笑：“好了，我們先回奧城吧。”
一邊看着雷御風。
“仙使……”夏逸卻猶豫了一下，他們本是想着要與楚凡對上一招了，此時看蕭素素卻沒有那個意思，有些急。
“夏總管，大家都累了。”蕭素素不想他們與楚凡動手，這個時候，他們都需要冷靜。
楚凡是無辜的。
雖然剛剛他是有些過份，想要置莫問塵於死地，不過還好自己來的及時。
夏逸與陳銅，劉一志對視一眼，都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們也明白，雷御風雖然是月瀲宮的宮主，卻一直都是聽從蕭素素和莫問塵的安排的。
此時也不必再徵求他的意見了。
不過，這一切，是雷御風自願的。
他們也不必多說什麼。
楚凡看了看夏逸，陳銅，劉一志，也愣了一下：“原來你們也來了。”
嘴角輕扯，帶了幾分冷笑。
這些都曾經是他的手下，並不陌生。
只是此時此刻，他們已經不在同一戰線上了。
“是啊，楚仙人。”夏逸也笑了笑：“好久不見。”
掃了面前的所有人一遍，楚凡也正了正臉色，看得出來，夏逸幾個人有話要說，卻被蕭素素的話壓了回去，沒有開口。
心下也明白幾分，自己曾經是月瀲宮的宮主，這些人一定是想要試一試自己的實力如何吧，不過有蕭素素在，他也不好動手。
就算這三個人聯手，他也不怕。
他的流光劍，對上程軒，也未必會輸掉。
“我要先醫好莫問塵，一切等到以後再說。”蕭素素有些無奈的看着夏逸，下了最後一道命令，一閃身，消失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