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影繚亂地,飛花漫天時。
忽的就出現了那樣一個女子,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迷迷糊糊中,眼前好似又出現了多年前曾歷經的場景。
她拽着他的衣襟,嘴邊不斷溢出鮮血,只是求證般緊盯着攬抱着她的他。
“我只問你,從與我相識,你可曾有絲毫將我放於心上?”
他未語,只是微挑的眼角愈加魅惑,指馥輕摩着女子的面龐,分明還是情深似海的樣子,“夭桃兒,這桃林的花開好了,你便也就醉了麼?”
他的話帶着一貫的魔魅,看着她陡然煞白的臉,嘴角帶過一抹深刻的嘲弄。
“鳳無聶,我詛咒你,終有一天你會嚐到心痛的滋味,爲愛所傷,不死不休!”她的臉轉爲陰戾,垂死前她見他停了腳步,他微側了臉下的脣畔噙着清淺笑意,幽幽聽他說着——
“如此,我期待着。”
十里桃花,漫天緋豔,這一無止無盡的夢境徜徉之地,幾人成醉幾成癡?
咚——
似有一滴水珠滴入心湖,泛開陣陣漣漪,場景慢慢模糊褪淡,白霧一過,眼前的人一變,卻是另一個女子對他聲淚俱下的質問——
“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是麼?”
他皺緊了眉,辯駁不了,心卻莫名一抽。
“鳳無聶,你將人心算的如此縝密,卻唯獨漏算了自己的?你的生命裡除了謊言可還剩下什麼?”
她笑,一步步後退,遠離。
看着她手中驀地多了把匕首,他終是變了臉色,從未有過的驚慌瀰漫胸膛,還有她絕決的話帶給他的痛徹心扉。
“欠你的命,我還你,以後,再不相欠了。”
“不!”
心頭劇顫,雙眸倏地打開,入眼的卻是一頂素帳。一瞬的迷濛,思緒漸漸清明。猛地扭頭視向身旁熟睡的容顏,夢中場景再次襲來,她倒在血泊中的絕決笑靨看的他心驚。
將她緊緊摟進懷中,感受到她傳來的溫暖體溫才微微安了心。
見睡夢中的她不舒服的蹙了眉,微微鬆開些力道,卻依舊保持圈着她的佔有姿勢。
狹長的鳳眸微斜挑着,眼底凝着的星點慢慢變得堅定狠絕。
不會知道的,至死,都不會讓她知道的。
“我要你一輩子都欠着我,還清?”他驀地勾脣,“沒門!”
手撫上她面龐,視線往下,便都是他留在她身上的青紅痕跡,想起昨夜的歡愛,眸色又是一深。那抵死纏綿的極致美妙讓他流連,所有的理智盡數崩潰失控,他貪戀她身上的一切,她的敏感生澀讓他着迷,就像中毒了般,只想一遍又一遍的讓她屬於自己,哪怕下一刻就此死去也不願舍了她,也只有那樣才能讓他真的意識到他終是得了她。
直至她哭鬧着終是承受不住的昏厥過去,窗外開始微微泛白,他才戀戀不捨的擁了她睡。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只能是唯一的。
千般思緒定在這一個信念上,看着她的眸漸漸又染起暗濁深邃的危險。
阿不只覺睡夢中老是有東西在咬自己,趕了臉上的又轉移至脖頸肩窩,然後是胸前,小腹,一路往下,直到左側腰跨處傳來溼溼熱熱的舔舐感,整個神經一繃,驀地彈開雙眼。
眼中的迷濛在看見身上的人接下來要做的事時瞬間消散——
“你”字還未出口,身下已緊接傳來的異樣驚的她收了聲。
他喉間發出似痛苦又愉悅的低吟,這才見她直直瞪着他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邪魅一笑,俯下身在她耳邊輕咬啃玩,晨間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暗啞,以及濃濃的情·欲。
“醒了?”
等她適應了,他纔開始緩緩進出,可還是讓初經人事的她痛的低低呻·吟。
他低笑,愛極了她在他身下承歡的樣子。
“我就喜歡聽你這樣叫。”
挑逗的話如羽毛般輕撩過心尖,癢癢撩人,可阿不卻驀地咬緊了脣身子一僵。
身上的人倏地一滯,被那妙極的緊緻激的邪火直竄一處,繃着身子喘了口粗氣,然後才往裡重重一抵。
她驚的呼出了聲,然後又意識到什麼似的立馬緊緊捂了嘴。
所有的記憶一瞬回籠,她她她,她居然把鳳無聶上了?!!
“完了完了完了。”
她不知已將心中所想念出聲,卻換來上面男子又是重重的一抵,就像帶着故意報復般。
“沒完。”他看着她,他的笑讓她害怕,然後幽幽飄下在她聽來無疑是詛咒的話,“這輩子,都別想跟我完。”
想着這時刻她還有將心思飄到別處去,心火燒的更猛,帶着慾望,存了心的磨着她哭着喊着一起到了極致天堂。
一番雲雨過後,阿不軟如爛泥,廉恥什麼的全都丟到哇爪國去了。隨身旁的人怎麼在她身上每一處遊走撫摸,她現在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喘着氣,身下火辣辣的疼,暗地裡早把那不知節制的畜生問候了千千萬萬遍。
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她怎麼就瞎了眼把這人渣給上了?這麼難纏的一個麻煩,丟不丟得掉都是個問題。
感覺到他纖細膩滑卻似帶着無盡力道的手在她腰跨的傷疤處流連,她心一緊,立馬警覺起來。
“疼嗎?”
她一滯。
疼嗎?
從來沒人這樣問過她,擡眸視向撐額凝着自己的人,似乎真的看到了裡面流轉的淺淡輕柔,一瞬的迷茫後,她收回視線。
“忘了。”
她依然警戒,卻不似以往那般牴觸,這個發現令他脣畔弧度上揚了一分。然後眉頭一跳,他對她的在意竟已到了她隨意一個字就能左右他心情的地步?
這放在以往任何時候,都是不可想象的。何曾想過,他的生命裡會出現這樣一個變故?
眼深深的凝着不看他的女子,罷了,既然在意了,認定了,那便好好護着就是了。
“鳳無聶。”
“恩?”
她卻再沒了下文,他的手移至她細頸在鎖骨上流連了會,然後輕擡着她下巴與自己對視。
“你在害怕什麼?”她眼底的閃躲和避卻讓他半眯了眸。
不敢與那能看穿人心的眸對視,她抓開他的手,望着帳頂愣愣出神。
怕什麼呢?
什麼都怕。
“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可以嗎?”
“以前?哪樣?”
他神情慵懶自適,重新抓過她抓他的手反覆觀察比對,好像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小小的,軟軟的,不似一般女子細長,卻是帶了點肉感的可愛,觸感甚好。
她亦是一愣,不自覺注意被空中貼合的大小手掌吸引去,掌心似還能感受他的溫度。
他的手型很好看,指節分明,潔淨修長,看着柔弱無骨的樣子卻蘊藏着巨大的力量,就是這樣一雙手,隻手一揚,盡掌乾坤。而她的手指較短,貼在他手中,縮水了好幾圈,就像小孩子般。
她心中一蕩,好似那股被壓抑許久的奇怪感覺又破土而出,竟忘了收回手。
原來他跟她也能有這麼和諧的時候?
“以前倒沒發現你手竟這麼小。”
“這叫玲瓏。”
他笑,也不駁她,只是在她愣愣中曲下手指握緊她的手。
“鳳無聶,你愛上我了麼?”
他微一頓,不想她開門見山,隨即漾開笑,將問題甩給她。
“你覺得呢?”
“我不用你對我負責,”她眉頭慢慢斂緊,“當然我也不會對你負責。昨夜,各取所需,以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吧。”
說完,強把手抽離出來,圈着被子一滾裹着身體跳下牀,卻是腳下一軟跌坐在腳踏,擡眸就撞進他似笑非笑的眸。
豈不知道他笑裡的揶揄,臉紅到脖子根,狠狠瞪了他一眼再不看他此時令人噴血的健碩裸身,攏了攏被子起身去找衣服。
他也不攔,更不覺絲毫忸怩,大咧咧的枕着手臂眼一瞥,視線落在了牀上一處已經乾涸的血漬上。
忽的心情就上揚了好幾度,“還真不能指望你像個正常女人般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眼梢瞥見躲在被窩裡穿衣的某人,頓覺好笑,“你身上有什麼地方是我沒看過摸過的,現在遮掩,是不是顯得矯情?”
“矯你妹!”
她穿好衣服走近,一把將被子砸去,正好將那暴露狂的關鍵部位遮住。
他卻大手一伸一拉,她避之不及被狠狠拉進他身上,撞進寬闊的胸膛。
“不算漂亮不算聰明脾氣也極差。”箍着她腰身和手不讓動彈,他看着她認真打量,表情甚是疑惑,“到底有哪裡吸引人的?”
阿不簡直氣笑了,呵呵兩聲譏諷,“老子又沒叫你喜歡!”
“可我就是喜歡。”
她本想反抗的手驀地一頓,心像被狠狠撞過,隨即像看怪物般的看着不像說假的他。
“腦子進水了?”她手扶上他的額,猶自喃喃着,“沒發燒啊。”
他黑了臉一把打開她的手,只是瞪着她不說話。
不解風情!
阿不滿腦子漿糊,這又發的什麼瘋?
想着這會子侍候的人也要進來了,想要起身不與他糾纏可腰就是被緊緊箍着動彈不了。
她急了,剛要罵卻是見他將手移至她小腹處,身子一僵忘了阻止,這感覺甚是奇怪。
他面上平素的邪肆全然不見,竟有些像小孩般純真的直直盯着她的小腹,她愣愣中見他擡頭看她,說了句讓她久久不能平靜的話。
“我們要個孩子吧?”
---
沒有存稿了,大家不用等了,如果願意先收藏着吧,現在的劇情已經脫離大綱了,我要重新構思下,還是那句話,我不想放棄,只是速度沒那麼快了,可能還會連續中斷,看到還是有人在支持着,很感動,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