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四哥,二哥……”溫煦一個個的喊着名字,讓這些須全白的哥哥們起來,也別老跪着了,從跪下到現在,這幫子老頭子一個嚎的跟什麼似的,溫煦這麼年輕都覺得兩條腿麻嗖嗖的,何況他們這個年紀。
聽到現在,溫煦相信就算是立刻讓這些老頭子們去死,估計都沒有幾個不樂意的,在他們的心中這是祖先們願意原諒自己了,心中大石頭不說完全放下,至少能放下一大半了。
可是溫煦知道這棗樹死活跟祖先們一點兒關係沒有,完全就是水澆多了造成了這樣的後果。而且這些老哥哥們一個個的年紀都不小子,現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又哭又笑的,萬一弄出個好歹來,就算別人不知道溫煦自己這心裡關也過不去啊。
“都還愣着幹什麼,把自己的老子、爺都攙起來,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溫煦自己勸是沒有全都勸的過來的,於是轉身對着身後的小媳婦,半大的小子們說道。
聽到溫煦這麼一說,跪在外面的衆人紛紛的擠進院子把自己家的老人扶了起來,一邊扶一邊還出聲安慰着,於是場中的哭聲就漸漸的停了。
就這樣過了五六分鐘,這場因爲溫煦空間水澆多了,折騰起來的鬧劇才漸漸的散了場。
送走了最後一個鄉親,溫煦這邊這才關上了門,準備回屋去補自己的覺。
還沒有走到堂屋的門口呢,院外又傳來了叫自己的聲音:“世煦,世煦,分豬肉了,你要不來看看?”
溫煦轉頭一看,來的正是村裡的會計自己的老二哥溫世傑。
“我就不去看了,您看着分,也不要留給我,下午我就得回明珠去,吃不上肉”溫煦也沒有去開門,直接隔着院兒和溫世傑說了一些之後,兄弟倆就各忙各的事情去。
躺到了牀上,還沒有睡多久,溫煦又聽到了有人敲自己門,這次溫煦一翻身坐在了牀上,睡眼朦朧的望着白牆:“今天這覺我就是睡不好了是吧!”
聽到外面的敲門聲還在響着,溫煦只好又一次把鞋穿上,披上了一件外套走出去門。
“世煦!”
這一次站在門口的就是原來的老村長溫世貴,看到溫煦出了門笑着打了聲招呼說道:“你小子怎麼還睡着覺呢,都過了響午了,到底是年青人這覺睡起來沒完沒了的。來,來!給你介紹一下新來的村主任,師尚真,師主任!”
還沒有等溫煦打開大門,溫世貴站在院外就開始大聲介紹了起來。
溫煦打開大門一看,站在自己家門的是一位二十歲出點兒頭的姑娘,頂着一個簡化版蘑菇頭,雖說這種型現在看起來有點兒土氣,但是這也分什麼人,現在這位姑娘配上這個簡約版蘑菇頭顯得很乾練清爽。
不光是型好,人也長的好看,端端正正的兩隻水汪汪的單鳳眼,兩道不粗不細的眉毛,很是修長,從眉心兩邊一直掃到了臉盤的兩側,細細淡淡的眉尾像是水黑淡彩一般掃過粉白的皮膚,看起來非常的娟秀。
姑娘的鼻樑很高,有一種東方人很少有的立體感,兩個鼻翼不大不小襯在鼻尖兩邊。嘴脣略微的厚實了一些,不過這並沒有削減姑娘的氣質,反而讓姑娘的臉上添了一些硬朗幹練的氣息。
打扮的不算是出挑,更談不上什麼時尚,上身穿着一件米色的薄羽絨服,下身穿着寬鬆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褐色的雨靴。衣服的式樣也算不上時尚,但是這姑娘的身高可是夠稱量的,足足有一米七五左右,往溫煦的面前一杵只是矮上稍許,女孩長這麼高的個兒顯瘦,一般看起來會有點兒單薄,但是這位不同,看起來比那些排骨妹們多了幾分健康的美,兩條筆直的大長腿非常的吸睛。
“你好,我是師尚真,聽說你在村裡搞了日光溫室,所以我先過來見見你這個村裡的頭號投資人,想先了解一下你的情況”師尚真大大方方的把手伸出來,然後略上前半步抓住了溫煦的手搖了兩下這才放開。
整個動作做下來顯得非常的幹練清爽,一看就給人一種別樣的好感,至少讓人覺得這位新來的漂亮村主任並不難處。
“說真的,要說起來日光溫室,二哥比我瞭解的還多呢”溫煦和這人家握了握手,說了一句就讓開了門,示意兩人進屋來說。
師尚真很有禮貌示意老主任溫世貴先進,自己則是落後了溫世貴半個身,溫煦則是走在最後,三人就這麼進了堂屋。
一進了屋,溫煦就自然而然的開始張羅着燒水,泡茶什麼的。
師尚真坐穩了之後,對着溫煦問道:“你覺得現在村裡展最大的難題是什麼?”
溫煦也不客氣,張口就說道:“還能有什麼,路唄!不是有句話說麼,要想富先修路!咱們村這邊就是少了路!”
這個情況別說是溫煦了,村裡稍大點長的奶孩子都知道,要是有三座橋跨過三條河,溫家村這邊和外面的聯繫就便捷多了,就算是沒有橋要是能把進村的山路給擴寬一倍,能讓貨車什麼的進出自如,那也比現在好上太多了。
“除了這個其他的呢,你說說我也聽聽”師尚真還摸出了小本子拿出了筆一副要記錄的樣子:“要是能結合你這個日光溫室來說就更好了”
結合自己的日光溫室?溫煦這哪有什麼好說的啊,這玩意溫煦目前就是做的打個打眼的活兒,不過人家提了自己這邊也得說點兒什麼吧,搜腸刮肚的也沒有想到,除了路之外,自己有什麼難處!
溫煦並不準備靠賣菜弄個入選全國百十大富豪什麼的,對於溫煦來說錢夠用就成,沒必要追求太多,人生把生活都放在這個事情上不是溫煦的性格,每天有這麼三四萬入賬,對於溫煦來說這方面就己經是滿足了。
沒什麼宏偉藍圖,指點江山的一個人,這個問題溫煦一時間還真回答不上來。
溫世貴在旁邊說道:“你這孩子,有什麼就說什麼唄!”
溫煦攤開了手:“除了路,我真的沒有想到還有什麼其它的困難!”
“銷路呢?我聽說你的菜、羊、豬、鵝主打的是全天然!市場的反應怎麼樣,另外前景怎麼樣,整個市場的容量你自己估計是多少,有沒有可能做大做強……”師尚真這邊聽溫煦說沒有什麼好說的,自己打開了本子,開始一條條問了起來。
“銷路我這邊有專門的渠道,老實說沒有這東西我自己也不敢一下子就投入這麼大,市場麼反正不是對着普通人,而是對着那種對於生活有一定要求的白領,給他們提供安全的純天然的食品,至於價格的話,每斤我的菜收購價就是市場價的兩倍,到以後我能到兩倍半到三倍,像是一斤青菜,菜販子在地頭收不過也就是三五毛的,但是市民買到的時候往往就是兩塊五到三塊,翻了十倍,而我的菜在地頭收購就得三塊五到四塊了,市場價得在六七元左右一斤……”溫煦也沒有準備隱瞞,直接就這麼把自己的菜價說了出來。
師尚真這邊聽了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把溫煦說的東西中一點要點和記錄了下來。
但是溫世貴做了這麼多年的村主任,知道地頭收購價五毛和三四塊之間那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一大把白花花的票子啊,所有的菜農都覺得自己辛苦不賺錢,而市民們又覺得菜價太高,其中絕大部分的利潤都被流通環節給吞了,包括路上的各種收費關卡,流通的大小菜場,想想看一個菜攤位一年就要大幾萬十來萬的,不加到菜價裡賣菜的能加到哪裡?溫世貴明白只要這部分錢中有一半落到了農戶手裡,家至富那是富裕可期的。
“你說你的菜多少一斤?地頭價?!”溫世貴一把拉住了溫煦的胳膊。
一直以來溫家村的人只知道溫煦準備種菜賣羊,大家一般都關心羊豬什麼的,沒有人去關心溫煦溫室的菜賣多少錢一斤,現在溫世貴一聽說地頭價比大城市的市場價還貴,那裡能忍的住。
溫煦拍了一下溫世貴的手說道:“這有什麼好驚奇的,我種出來的菜是純天然的,就算是拿歐洲最苛刻的食品要求,我的菜也能完全的通馬檢測,現在這菜價我的合作伙伴都覺得有點兒略低了”。
“你說子別空口大白話,你要是能把銷路給保證了,那咱們村的人哪還用出去打工啊”溫世貴說道。
溫煦笑着問了一句:“投資哪來?”
一聽這話,溫世貴的臉上立刻又苦了,對啊!投資哪來,溫煦這幾個溫室下來大幾十萬,現在除了溫煦誰家一下子能拿出這麼大筆錢來?
師尚真笑道:“沒有錢咱們可以想別的辦法嘛”。
師尚真知道現在純天然的產品比較好賣,但是聽到這裡,心中並不太相信溫煦這邊這麼搞就能搞出出歐洲的高標準的產品來,師尚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也不可能像溫世貴一樣聽說一斤青菜賣到四塊錢,立刻就大驚失色,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就算是一斤青菜賣到二十年,師尚真都見過的,所以她纔不相信溫煦靠着這樣的個在她看來粗糙的大溫室能搞的定這種品質的產品。
其實聽到了後面,師尚真己經有點兒把溫煦歸到了騙子這一類中了,只是現在她覺得還沒有摸清溫煦這個騙點在哪裡,不過師尚真覺得也就這麼幾點可以騙,貸款,還有省裡撥下的扶持資鑫,就在這會兒功夫,無數個念頭價師尚真的腦海裡蹦了出來。
溫煦哪知道自己己經被師尚真在腦海裡劃成了小騙子,聽了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麼聊了聊,師尚真和溫世貴就起身告辭。
“我還得帶着師主任再到各家各戶去轉轉,熟悉一下情況”溫世貴說道。
“麻煩你了,以後工作上可能還要靠你多多支持”師尚真客氣的說道。
溫煦笑着說道:“哪裡,哪裡,正好我也要走!”
“回明珠?下趟多久再回來?”溫世貴問道。
溫煦說道:“五六天後吧,那時候第一批菜就要正式的種下了,到時候我無論如何也要來看看的!”
這麼說着溫煦跟着兩人一起出了堂屋,然後推着自己無牌的小摩托,出了門。出了門之後不是直接出村,而是拐到了自己的日光溫室,去最早建好的溫室裡挖了幾顆先一批種出來的菜果之類的,裝進的塑料袋一起帶到了明珠,進行一系列的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