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樸渾身殺氣站了起來,雙刀從寬大的袖中滑落到手上,眼睛由於憤怒變成了紅色,環視四周,膽小的不敢擡頭與他對視暗暗低下了頭,楊樸大聲喊道:“來啊,來。”一聲之下,竟有人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申老虎愣下,嘴角扯出不屑的笑容,放下肩膀的大刀喊道:“一羣廢物,跟着我,殺啊。”密密麻麻地人衝上去,何牛跑了幾步就被七星道人拽住小聲道:“保存實力。”
寒光閃過,楊樸雙手持刀橫於胸前,刀尖沒有血液,第一個人緩緩倒在他的面前,陰暗的鬼獄城中,如鬼嚎的聲音再次響起,風吹滅大部分的光芒,也帶動楊樸的長髮,兵器相碰火光四濺,倒在腳下的人越來越多,血液不再下滲,申老虎等人加入戰鬥,大刀砍來楊樸翻跳躲開,身後狼頭柺杖狠狠砸來,擋住後左手線穿短刀,朝老農飛去,老農嘴中吐出毒針,楊樸側頭躲開,眼看短刀就要扎中老農的脖子,突然他的身前出現鬼魅般的三人擊飛短刀,又消失不見,楊樸爲摸清他們,長嘯一聲直擊老農,雙刀相連有綿綿不絕之勢,老農費力抵擋,狼頭柺杖被整齊切斷,趁他無守,一刀扎胸,一刀斬首,銀光迅猛就要得手,三名灰袍人同時出現,二人以手上鐵爪擋住攻擊,另一人直接朝脖子抓來,楊樸舍刀右手如蛇,探上手腕,這人收勁急退,楊樸豈能放過這好機會,扣其腕左手化肘擊,咔嚓一聲,那人手臂頓時凹陷下去,一聲慘叫,老農與那二人驚呼:“啊風。”喊着,袖中射出數枚毒針,楊樸眉毛一挑翻身拉名男子擋在身前,毒針入體,男子緩緩倒下,楊樸鬼步穿行,越過幾人來到啊風身側,啊風大感不秒手中鐵爪做格擋式,誰知楊樸繞到身後,一拳擊向脊骨,啊風眼中不甘慢慢倒下,前傾的身體懸在半空,冰涼的手抓住他的後脖子,耳中一聲脆響意識開始模糊,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種命幫一名高手徹底殞命,老農悲痛欲絕,手拿殘拐招招兇狠,剩下二人隱匿人羣,準備偷襲,申老虎橫刀掃來,楊樸掙脫老農一個打滾撿起雙刀,挑斷旁邊兩人的腳筋,向後撤去,申老虎越戰越勇追着與人纏鬥的楊樸舉起大刀重重劈下,楊樸以單刀擋住,申老虎雙手齊用,呲牙用力,楊樸汗珠滑下腿慢慢彎下,隱匿在暗處的啊電,啊雨,跳身到他身後,在後心處重下利爪,楊樸無可奈何用刀刃向申老虎方向滑去,吱嘎一聲衣服被劃開大口,鮮血滲出,老農出現持拐架打在前胸噗的一聲,楊樸大口鮮血噴出,腿部也被人趁機重重打了一棍,用全身力氣掙脫申老虎,手中操控細線甩出雙刀,衆人避開,把他圍在中心,申老虎擦淨臉上鮮血又添添手指猙獰道:“小子,不知你的味道好不好。”
楊樸身着血衣,儘量站直,目光如刀看着四周,擦乾嘴角的血,哈哈大笑道:“一羣廢物。”
申老虎喊道:“三大勢力,無論誰殺了他,鬼獄中我保你一生。”
幫衆侍衛紅了眼爭相恐後地衝上去,老農滿是怨恨地看着楊樸,就要上去被申老虎攔下道:“別讓他太痛快。”
混在衆人中,七星道人與何牛打打閃閃消磨着楊樸的體力,申老虎在下面嘲諷道:“城主的兩大侍衛真是聰明,丟人現眼。”
雨,電二人想要上前,被老農攔住道:“還沒到最後,不急。”
楊樸踩着屍體,一步一步越站越高,兩把刀不知斬斷多少人的骨頭,雙手微微顫抖出現力竭的現象,何牛與七星道人配合下使他身上出現更多的傷口,臉色愈發蒼白,半柱香後,楊樸勉強地站在半人高的屍體上,三大勢力的人損去大半,申老虎拎刀邊走邊笑道:“最後就讓我來送你一程。”
老農擺手道:“啊電,你去替風報仇。”
申老虎腳踩屍體飛身劈來,楊樸面露苦澀橫刀抵擋,滿是裂紋的短刀不堪重負,破碎開來,刀片四濺,他被直接擊飛出去,啊電見狀在下面伸出利爪露出詭笑等楊樸撞上來,楊樸深知死亡將至,眼角劃過滴不知名的淚水,嘴角微微上揚閉上了眼睛,就在黑爪與脖子不足半拳之距,一柄拂塵橫空飛來,打到啊電的手腕上,一名滿頭白髮紅光滿面的老人踏步而來,浮沉握在右手搭在左臂,身體微低道:“無量天尊。”見有變故,申老虎舉刀走進問道:“臭道士,你想來壞我的事不成?”
郭半善輕笑,一手抱起昏迷的楊樸眯眼道:“本道,借緣而來,了數寸藤根之果。”
老農走來摸着鬍子道:“閣下莫非想救他?”
郭半善甩過浮沉道:“正有此意。”
申老虎哈哈大笑,單手持刀指着郭半善道:“你談論狗屁因果我不管,但敢在我手中搶人,一起見閻王吧。”說完,面露猙獰,拎刀砍來,郭半善把手伸入懷中,掏出一把白粉撒了出去,申老虎停下腳步用袖子擋住臉,人羣中咳聲不斷,霧散去原地哪還有楊樸的影子,郭半善傳音縹緲道:“殺刀放下捨去戾身,血海屍骨待時化塵,人中池,池中人,你是誰,誰是你。”說完便是灑脫至極的笑聲,申老虎重重的抖兩下衣袖,大聲罵道:“老東西,裝神弄鬼,別讓我抓到。”
另一面,主街上,姜尋遮住腦袋漫無目的走在街上,濃重的血腥味讓人有要窒息的感覺,一根長箭破空射來,姜尋側身躲過,長帽隨之掀落,前方站有圓腦之人,看樣子是四十幾歲,臉上的兩側發黑,額頭是全臉最白的地方,擡起手袖箭再度發射,姜尋手拿聖影,短箭被彈飛,姜尋看去箭頭是墨綠想必是被淬過毒的,陰沉道:“無冤無仇,爲何害我。”
這人不理姜尋擺弄手中袖箭,嘴裡反覆道:“爲什麼射不到。”
姜尋當這人是個瘋子,轉身要走,就聽後面發狂的聲音傳來:“我要殺了你,能過舒服日子了。”伴隨着笑聲,他滿臉猙獰手拿小箭撲了上來,姜尋側身躲開,一腳把他踢出老遠,他卻好像不知疼痛,嘴角流着口水在次衝上來,幾番過後,姜尋發現這人難纏至極,就好像不累一樣,他的穴位也是跟往常人不同,點完毫無效果,打鬥中街上關注的人越來越多,漸有圍觀之勢,後面的破爛老頭伸頭看了幾次,眼睛放光,跑了出去,姜尋無心戀戰,踏步而起,腳踩這人腦袋,就要離去誰知空中飛來一根粗繩直奔他來,姜尋在空中翻身躲過,一個高挑男人走出來,手裡拿着粗繩,身上還綁着粗繩,道:“來時不知道,今日你是我的了。”
姜尋被打出怒氣道:“憑你。”他哈哈大笑道:“這裡誰不知我房肅,交出金子饒你一命。”
姜尋單手拄着聖影劍,看着周圍道:“看來各位都不想讓我走了。”
人羣中有人聲洪如鍾迴應道:“你小子還是個明白鬼。”
房石轉繩扔套,姜尋伸手抓住繩子,用力拉來,房肅騰空而起向姜尋飛來,姜尋鬆開繩子一掌拍出,房肅雙手持繩在身前拉成一條直線防守,繩彎房肅倒飛出去,姜尋不屑道:“就這實力?”話沒說完,身後圓頭男子撲上來,姜尋右手砸在他的肩膀,這男子悶哼一聲埋頭倒地,雙手擡起姜尋一驚知有袖箭,伸手扣住他左臂,捏碎小弩,又用腳踩住右臂,箭貼地而出,射向圍觀衆人,一青年躲閃不及眼睜睜看着箭扎入鞋子,他面容驚恐並不斷顫抖,後面有個跟他面孔相似的中年人,衝出來掰斷箭身,脫掉鞋子,腳拇指上面插着肩頭,沒有流出絲毫血液,中年男人拿着鐮刀似的武器道:“拇指沒法要了,忍着。”
青年魂不守舍像是被嚇傻般面色蒼白坐在地上,眼神直愣,中年人用肘住他的胸膛,手起刀落,青年啊的一聲慘叫,紫色的血液濺到中年人的臉上,撒完藥青年痛的打滾,嘴裡喊道:“好痛,好痛,都是他,父親幫我殺了他。”
姜尋一打二不落下風,甚至遊刃有餘,中年人握緊武器,看眼兒子走上前來,對着姜尋喊道:“老夫葉斑,請你留命。”
姜尋邊打邊道:“看你本事了。”躲過圓頭男人,房肅突然停下攻擊,看着繩子疑惑道:“浸過的怎麼還沒效。”
姜尋聽完想到又是用毒的,心中反感,萌生退意,但葉斑提彎刀砍來,圓頭男人手握小箭毫無章法的打來,況且周圍大量人中未必沒有高手,姜尋愈發頭痛,心中暗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下手的力道加大許多,時間一久,爲不傷他人性命處處留手,體力急劇消耗,竟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葉斑跳的老高手中彎刀狠狠劈下,姜尋提劍抵擋,兵器相接,聖影劍差點在手中脫落,姜尋翻身閃開看着已經有些麻木的手,腦中回想極有可能是打在繩子上時,已經着了房肅的道,愈發煩悶只想趕快脫身,圓腦男人又衝上來,姜尋側身閃過,左手抓住他的衣領,麻木的右手化刀打向他的啞門穴,第一下毫無反應,第二下圓頭男人反抗速度明顯緩慢許多,第三下姜尋輕提內勁重重打下去,男人悶哼一聲再無意識,鬆開手任他緩緩地癱倒在地,看着房肅與那中年人,道:“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