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我和她沒什麼的(一更) 提氣,他沒費多大工夫就已突破第四重陣法,待他要破五時,發覺還是有一定難度的。“某黑,你佈下五重陣法是專門針對我的吧?”腹誹一句,宮衍摩挲着優美的下巴,半眯着眼瞅着第五重陣法的佈置。
就在這時,正屋裡亮起了一點淡淡的燈光,隨之窗戶從裡面被推了開來。
宮衍擡眼望去,便看到媳婦兒身着一襲水藍色的長裙,眉間盈盈透出一抹憂思,不顧寒涼的夜風拂面,單手支頤向窗外張望。她像是在凝望一地月色,又仿若只是單純的想着心事,而那心事讓她幾不可見地流露出些許不能爲外人道的惆悵。
水藍色的裙衫襯得她的惆悵就像是一朵空谷幽蘭,讓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她,想要伸臂攬她入懷,撫平她那微蹙的眉頭,撫平她的憂思,幫她紓解那抹惆悵。
深邃如潭,溢滿濃情的星眸專注地落在她身上,他騰空而起,隨着袖袍輕拂,不到片刻,破了第五重防禦。
宮衍嘴角慢慢彎起,自相識到相戀,再到相知相守,他還從未見過媳婦兒穿水藍色的裙衫,此時看到她如此裝扮,他覺得這個顏色很適合她,不,不對,應該說什麼顏色都適合她穿在身上,譬如如火般的紅,再譬如皓雪般的白,還有暖暖輕柔的粉紫色,鵝黃色等,皆被她詮釋得淋漓盡致。
而這其中緣由沒人比他更清楚。
她,古靈精怪。
她,灑脫恣意。
她,張揚傲然。
她,婉約優雅。
……
多變的她,自然能輕易駕馭任何顏色、款型的服飾。
此刻,這水藍色的裙衫,襯得她如水般輕柔婉約,又是那麼的寧靜恬淡,看着這樣的她,他心裡與以往任何時候一樣,是喜悅而幸福的。然,她眉眼間那一抹又似,卻令他倍感疼惜。
晶瑩剔透的碧玉鐲戴在她的腕部,肌膚勝雪,卻因那抹淺淡的憂思,無形中增添了幾分纖弱。
玉鐲是他今個一早親手給她戴上的,這會兒不遠不近地看着,只覺那鐲子像是一股嬌柔流動的碧痕,在她皓腕上留下一筆悵然山水。
風兒吹過,鐲子輕晃,扣在窗櫺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與靜夜中搖曳的風鈴無二。
宮衍站在三站外的一株梅樹下,靜靜地看着倚窗而立的身影,任風兒吹起他的墨發,撩.起他的衣襬。
站了多久他不知,他只是滿目柔和地望向她,眼神極爲專注。
雲輕舞伸手正要關窗,卻就在這時突然擡眼,看到了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影,看到了他眼裡寫滿的柔情繾綣。
夜色中,宮衍的青衫隨風盪漾,而他像是一抹清亮的月華,定定地凝注着她。
“傻瓜!”她抿了抿脣,暗忖:“來了不知進屋,呆站在那裡吹風,十足一個大傻瓜!”她腹誹,她看着他,在他專注的星眸中看到了一汪清澈的泉,在泉中看到了她的身影。只看到她的身影。
雲輕舞脣角勾起,忽然笑了。
像是靜夜中綻放的曇花,在如銀的月華中靜靜地,一寸寸地綻開。
“傻,還不過來。”她微啓脣,輕淺溢出一句。
宮衍俊美無儔的臉上立時浮起清雅溫暖的笑容,他提步朝她走來,看到她在招手,他也擡起手,向她晃了晃。他和她的情早已似烙印,落在他、她的心田,任風雲變幻,任時間推移,他們的情,他們的愛都不會變。
他的情比海深沉,他的愛熱烈癡狂,她明白,感受得到,對他的深情和愛意亦是如此。
“不冷麼?”宮衍輕輕一躍,身子宛若無物般飄窗而入。
脣邊掛着的笑容,暖了他的心,讓他禁不住想到,冬天的雪花,春日的雨在遇到她這一笑時,都會化成璀璨耀眼的煙花。
她和他面對面,近距離而立,月華脈脈流轉,照進屋裡,似是場迷離的夢境。
宮衍伸手,敞開的窗輕緩合在一起,隨之他袖袍輕輕一卷,雲輕舞的身子就輕盈的宛如一朵花兒,無聲無息地落入了他的懷中,沒有驚起半點塵埃。“你幹嘛?”她的笑靨上染了抹嬌羞,宮衍靜靜地注視着她,周圍空氣中漸升起絲絲縷縷的曖昧。
半晌,他輕輕道:“別生我氣。”
雲輕舞擡頭望着他的星眸,望着裡面流轉的濃情,緩緩頷首。
“我和她沒什麼的。”
“嗯。”
“她讓我提防寧王和雲輕雪,我告訴她我的事無需她插手,並告訴她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你覺得有用嗎?”
“是沒用,所以我聽你的,你說怎樣便怎樣。”
攬着她的腰肢,夫妻兩人走到牀邊坐下。
“她竟然喜歡你,好像用情還很深,我估摸着她不會輕易離開這裡。”有過往記憶在,雲輕舞對明華仙子並未生出多少惡感,但前提是她不要做得太過分,否則,她不介意和明華仙子翻臉。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好脾氣地、任旁的女人打自家男人的主意。
宮衍捏捏她的俏鼻,語氣無奈而寵溺道:“明華喜歡擎天,但擎天並不喜歡明華,而我是你的男人,只是你的男人。”
“你就是擎天。”雲輕舞玩着他修長的手指,狀似不經意地道:“我原來怎就沒發現她對你有意?”
“她對擎天有意,卻並未表白過。”宮衍和她額頭相抵,柔聲道:“無論我是怎樣的身份,你現如今都該明白,我心裡從來就只有一個你。”
雲輕舞臉紅心跳,哼唧道:“那你幹嘛犯傻?明明喜歡我,幹嘛不說出來?看着我喜歡旁人,看着我嫁給那個人,看着我走錯路……”說到後面,她將頭貼在他胸前,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眼睛泛酸,喃喃道:“我也是個傻的,竟把你對我的關心和愛護,還有疼惜當做是兄妹情,要是我情商高點,要是我多留意你一些,或許就不會發生後面那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