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那啥,你應該是比我大幾個月,所以你肯定是我姐,而且你還是我的未婚妻,嘿嘿!”
郝劍“自來熟”的毛病又犯了,咧嘴一笑,邁步向着萬媚靠近。
只是,他帶着濃郁山村氣息淳樸的笑,在此時的萬媚看來,簡直就是“賤笑”。
她的柳眉幾乎蹙到了一起,臉色因爲盛怒而漲紅:“站住!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是你的未婚妻?你是腦泡破裂了還是得了妄想症?”
她邁向辦公桌,伸手去拿桌上的內線電話叫保安。
看他人模狗樣的一臉憨厚老實,沒想到居然敢在她的地盤調戲她。
“誰,誰胡說八道了?俺那旮旯的山裡人實誠,從來不會說假話!”
郝劍的手伸進褲兜,摸到那張紙順手拽了出來。
“啪”的一聲,一個白色的塑料小瓶也被他不小心從褲兜裡帶了出來,掉在了地上,幾番滾動,恰好到了萬媚腳下。
她的眼光被吸引過去,塑料小瓶上的彩色標籤紙上面清晰的印着“印度神油”幾個字!
他居然隨身帶着這種東西!
萬媚擡起頭,眼光中更多了一些輕蔑。眼前這個男人,不但沒修養,而且應該是那種私生活混亂,人品有問題的人。
“你看看吧,俺說你是俺的未婚妻是有證據的!”郝劍將手中的紙片兒遞在了萬媚面前。
“證據?”萬媚放下手裡已經拿起的電話話筒,接過了那張紙片兒。
郝劍彎腰將那瓶醒目的“印度神油”從地上撿拾起來,放回口袋
,一臉若無其事。
那是他下了出租車路過“麗人女子醫院”門口一家成人用品店時,做宣傳的店員,塞在他手裡的試用裝。
山村少年並不知道它的妙用,但標籤上的字他認識,以爲是什麼推拿藥油之類的,於是隨手放在了褲兜裡。
萬媚手中的紙片兒是摺疊的,看上去有些陳舊,紙張還有些髒,她皺着眉頭飛快打開。
紙片兒上的字並不多,幾乎是一眼掃過,萬媚卻是立馬驚愣在了當場。
那是一紙契約書,契約的內容居然是傳說中的指腹爲婚!
立契約的人是黃海燕和郝大江。
紙上寫的很明白,黃海燕的後代和郝大江的後代,如果同性那就結爲兄弟或者姐妹,如果異性,那就結爲夫妻。
黃海燕是萬媚母親的名字,而且萬媚看的很清楚,契約書下端的簽名處,黃海燕三個字絕對是她熟悉的母親的筆跡。
她塵封的記憶裡,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曾經對她提起過有這麼一回事兒,但母親卻沒有告訴過她,當年爲什麼會和郝大江定下這麼一個近乎荒唐的指腹爲婚契約。
那應該是她母親一直到去世都緘默的一個秘密。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有這張紙?”
萬媚抖動着手裡的紙片兒,衝着郝劍脫口而出。
看她略顯激動的表情,郝劍不由的暗自鬆下一口氣。
契約書是臨下山的前一天老鬼叔纔給他的,看着那張破破爛爛的紙,他完全懷疑契約書的真實性,可老鬼叔卻說只有它才能幫助他
完成此次下山的任務。
萬媚開口前,一向誠實的郝劍一直在擔心她會不屑的扔掉那張破紙,然後讓保安將他轟出去。
“我是郝劍,郝大江是我老爸。”郝劍這會兒有了底氣,說的理直氣壯:“這張紙是我老爸留給我的……”
事實上,在撿到這張破紙片兒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他說的這些話,不過是在重複老鬼叔的交待。
“好賤?”萬媚看着他沒心沒肺的樣子,心中冷笑道:“果然人如其名!”
“對,就是我!”
聽萬媚嘴中喊出他的名字,郝劍點頭肯定。
萬媚的腦子裡像是有一把通了電的電鑽,在急速旋轉,思考着眼前突發的這一幕。
萬媚隱約知道,郝家和萬家上一輩頗有淵源,只不過從她記事起就沒有見過郝家人,據說郝大江在她出生一個月後是和她父親一起蹊蹺離世的,那之後,郝家人就離開了東海。
這些往事,她母親一直諱莫如深,偶爾說上幾句,也是僅僅限於這些粗枝大葉的情節。幾年前她母親過世後,那些塵封的內情也就更無從知曉了。
現在,眼前這個自稱“好賤”的男人突然找上門來,而且還帶着“婚約”,他到底要幹什麼?
或許,他也是爲了她手裡那個萬家的秘密?
“郝劍,你來找我,不會是爲了讓我履行這紙婚約的吧?”
萬媚淡定了一下情緒,做出一副冷淡而不屑的樣子,一鬆手,手裡的舊紙片兒輕飄飄的飄落在了寬大氣派的辦公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