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炮團’的那個什麼陶勇來報復你?他是怎麼知道你在這兒上學的?不對吧?省城這麼大,就算是他‘高炮團’的勢力很大,但也不太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你吧?”
白靜看着郝劍的眼光充滿狐疑。
郝劍剛剛含含糊糊的說的話,讓她以爲陶勇找郝劍報復,還是爲了郝劍剛剛到省城來那天,在高鐵站廣場上發生的那件事情。
“還有,樸老師幫你喊的學院的安保?這好像也不太科學呀,那個樸老師對你這個‘民族英雄’恨之入骨纔對,怎麼會幫你喊安保給你解圍?”
她又嘀咕了一句,突然一擡頭,明亮的眸子盯着郝劍:“不對!郝劍,你沒給我說實話吧?快說!不然的話,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着話,突然伸出右手,一下掐在了郝劍左胳膊的內側,只是還沒有用力,郝劍還沒有感覺到那種鑽心的疼痛。
白靜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懲治”他了,那種胳膊內側的細皮嫩肉被掐的疼痛,郝劍想起來就毛孔炸汗。
遇見這樣的潑辣美女,郝劍是氣也不是惱也不是,只能老老實實的就範。
“俺說,俺說!”郝劍甩了一下胳膊,衝白靜道:“你先鬆開手,這可是在校園裡,你,那哈,和俺這樣‘親熱’,被人看見……”
確實,她的手掐着他胳膊內側,看上去兩人很親密的貼在一起。
“嘁!誰愛看誰看,本美女從來都不是一個在乎別人怎麼看的人!”
話雖然這樣說着,但白靜還是收回了她的手,又催促郝劍道:“快說呀!到底怎麼回事兒?我都急死了!哼,那個什麼‘高炮團’的二哥千萬別讓我遇見,否則的話,我讓他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白靜說話,一直都是這麼高調。在她的世界裡,一切都是直來直去的,而且她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怕”字兒。
“呃,事情是這樣的。”郝劍腦海裡早就打好了草稿:“昨天晚上俺倆在一起的時候,俺接了俺同事的電話,非要請俺,這個你是知道的,對吧?”
白靜眨巴了兩下眼睛,想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然後,俺倆就分手了。分手了俺就和俺同事吃飯了,吃晚飯她拉着俺蹦迪,結果在迪廳裡就遇見了樸老師!呃,上次還是你告訴俺的,樸老師的舞跳的好,嗨,還真就這麼巧,讓俺給遇見了!”
郝劍又道。
“哪個迪廳?”白靜隨口一問。
剛剛郝劍的話,又把她給夾帶了進去,弄得好像她的思維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話走,也就自然而然對他的話沒有產生任何懷疑。
“叫什麼來着?”郝劍習慣性的用手掌拍了一下腦門子,然後手掌壓着頭皮向後捋了兩下,做出沉思狀:“呃,對了,就是‘大都第’娛樂城四樓的那個迪廳。”
事實上,白靜也是第一次到G省的省城,對省城裡的娛樂場合並不熟悉。之所以會問一句“哪個迪廳”,純屬是隨嘴一問。
“你看我幹啥呀?我臉上寫有字兒呀?”她嗔嬌的輕淬了郝劍一句:“繼續說,麻溜兒的!快點兒!讓你說個事兒,咋就這麼磨嘰呢?”
“看你,還不是你好看。”郝劍嘟囔一句。
“別扯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就說正事兒!”白靜翻了他一眼:“再說這些四五不着調的話,當心本美女又掐你!”
一聽說“掐”,郝劍的大腦裡就反射出被白靜掐了胳膊內側嫩肉的那種疼痛,於是心裡剛剛泛起的一點兒漣漪,立馬止住,言歸正傳。
“也是活該有事兒,俺遇見了樸老師的時候,她正好在領舞臺上剛剛跳完,順着道兒就上了二樓,二樓有個男人在嗷嗷的衝着她叫,俺一聽,聲音挺熟悉呀,擡頭一看,唉呀媽呀,冤家路窄,嗷嗷叫的正好就是陶勇!”
郝劍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做着手勢,對着白靜比劃着。
“陶勇和樸老師認識?”白靜追問。
“俺當時也是這麼尋思的呀!”郝劍接了白靜的話就道:“你想,俺知道陶勇的爲人,樸老師跟他混在一起,那就只能是吃虧了。於是俺就替樸老師着急呀,於是俺就那哈,也上了二樓,躲藏在一邊觀察,這一觀察還真就觀察出來事兒了!”
“啥事兒呀?”白靜眼光裡充滿好奇。
“原來,那個場子就是陶勇的,他請樸老師在領舞臺上客串DJ,給他的場子里拉客,然後他給樸老師報酬,俺聽陶勇說,樸老師的老爸在棒子國等着做換腎手術,急需要錢,所以她纔會和陶勇做這筆交易。”
因爲直到目前爲止,郝劍說的都還是實情,所以他說的很順溜,張嘴就來,不假思索。
“哦?樸老師的老爸要做換腎手術?然後她就在迪廳裡跳舞掙錢,這個聽起來好像很可憐。”
白靜嘟囔一句。她天性善良,最聽不得別人有什麼可憐的身世。
“那個混賬陶勇,就利用樸老師急着用錢這一點兒來要挾她,非要讓樸老師到他家裡去跳一支鋼管舞再給她錢,否則的話,她應該得到的報酬,陶勇也不會給她分文。”
“臥槽!真的假的?這世界上怎麼還有這樣的人渣?人渣!”
白靜一急,順嘴出來一句髒話。這倒是她第一次在郝劍面前吐髒話。
不過郝劍此時正在腦海裡整理着下面要對白靜說的話,也就沒有主意到她說了什麼。
“人渣?哼,人渣的還在後面呢!”郝劍理清了思路:“他居然大言不慚的告訴樸老師,他在樸老師剛剛喝下去飲料中下了催請藥。也就是說,樸老師即便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到他家裡跳鋼管舞的要求,但他同樣還是要禍害她。”
“啊!用藥?”白靜瞪大了眼睛:“這就不是人渣而是畜生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垃圾的男人?真的別讓他犯在我手裡,不然的話,我,我太監了他!”
白靜說的咬牙且此,絲毫讓人不懷疑她真的會親手“太監”了陶勇。
郝劍這次聽清楚了她說的“太監”一詞兒,不由一臉詫異的瞪着她。
“看什麼看?是不知道‘太監’啥意思呀還是沒見過美女這麼豪氣?”白靜依舊大大咧咧道:“繼續說你的話吧!後來呢?”
“後來,後來俺不小心正好被陶勇發現了,於是俺索性就站了出去,表明樸
老師是俺老師俺要帶她走。癟犢子的玩意兒就不讓俺帶,俺就和他們打仗了,最後,俺挾持了陶勇,帶着樸老師跑出了迪廳。”
郝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再往後的事情,就更不能和白靜說實情了。
“哦,你們跑哪兒去了?樸老師被下了催請藥,藥力一旦發作……那你們?”白靜看着郝劍,眼光中充滿關心和質疑。
“還能到哪兒?”郝劍早就想好了這部分的答案:“不是,白靜你想啥呢?樸老師被下了藥,藥效是有些發作,但俺也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吧?她又不方便回宿舍,於是俺就在俺住的那個賓館裡另外給她開了個房間,一直到今天早上,俺才敲開她的門……”
“就這麼簡單?這麼大長一夜,你們倆沒有發生點兒什麼故事?”
白靜的眼光直愣愣的看着郝劍的眼睛。
郝劍連忙裝作是沒休息好的樣子,揉了揉眼睛,隨即眼光躲閃着看向一邊兒,嘴裡卻毫不含糊道:“啥玩意兒?和她發生點兒什麼?怎麼可能嘛!白靜,你希望我和她之間有點兒什麼發生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俺和她水火不容呀!”
一邊說,郝劍一邊煞有介事的搖着頭。可他的腦海裡此時浮現出的卻是昨夜和樸惠子之間水乳交融的那些畫面。
水火不容,水乳交融,兩個意思截然相反的詞兒,一個從他嘴裡剛剛說出,一個是他昨晚剛剛“身體力行”過,只能說這個世界真的太神奇,太瘋狂。
很顯然,對郝劍剛剛說的這些“實情”,白靜一臉的滿意,她的思維也活躍起來:“再往後的事兒你就不用說我也能猜的到。是不是那個陶勇認爲你攪合了他的好事兒,然後報復你,就在學院門口堵住了你和樸老師?”
“可不是咋地?”郝劍見“關鍵”的情節糊弄了過去,於是輕鬆下來:“癟犢子的玩意兒,糾集了一大堆打手來對付俺,話說,俺也不是好欺負的,要不是他拿着一杆雙管的獵槍,俺非削的他們一個個滿地找牙不可!”
白靜並不知道郝劍能用毒術防身,見他滿身灰塵的狼狽樣卻在“吹噓”能將陶勇一夥削的滿地找牙,以爲他是爲了男人的面子,她不由輕笑。
不過,她更在意的是郝劍透露的“他拿着一杆雙管獵槍”這個信息。
“你是說,那個姓陶的手裡還拿着一杆雙管獵槍?”她用不屑的語氣對郝劍問道。
“可不是咋地!一杆獵槍,槍口黑洞洞的對着俺,那槍俺知道,五連發的,俺那旮旯雖然沒有,但俺聽老鬼叔說過,山裡有人狩獵就用那個。”
郝劍的話被白靜打斷。
“小樣!居然還用上槍了!不過也真夠寒磣的,什麼牛叉哄哄的‘高炮團’,不是說在省城最大勢力嘛?就拿着一支破獵槍,有種,弄幾把制式的真傢伙!哼!”
白靜的話“氣勢磅礴”,聽得郝劍不由對她側目而視。
一個男爺們兒都不一定能說出來這麼有氣勢的話。
郝劍正愣怔間,卻見白靜伸出白皙的小手,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小夥子,別傷心,這事兒本美女替你做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