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舞臺上,一個穿着白色超短褲和紅色吊帶衫的DJ最引人注目,她身材火辣,舞姿狂野,動作大膽,一頭金色的長髮甩來甩去,大長腿又直又勻稱,十分姓感。
郝劍第一眼看上去,覺得她的身形似乎有些眼熟。
但隔着一個舞池的距離,看的不是太清,再加上迪廳裡燈光撲朔迷離,忽明忽暗,音樂聲震人耳聵,郝劍一進入就覺得有些頭疼,於是那個“眼熟”的想法只是在大腦裡閃現了一下,隨即稍縱即逝,眼光也從領舞臺上轉回到了眼前。
迪廳,郝劍是第一次進來,之前在麗人女子醫院裡的時候,也聽身邊那些年輕的美女醫護們說過這兩個字,但沒想到是如此的“亂七八糟”。
看着眼前光怪陸離的燈光以及感受着喧囂的氣氛,還有那些猶如“狂魔亂舞”一樣的男男女女,郝劍不由停下了腳步。
劉雅娜一直是拉着他在走,忽然感覺拉不動了,於是詫異扭頭看着郝劍,嫵媚一笑,大聲道:“快走呀,咱們先找個桌子,喝點兒啤酒,來這種地方,就要暈暈乎乎的才能更嗨!”
“什麼?雅娜你說什麼?”他不由向前伸了伸頭:“唉呀媽呀,這哪兒是來放鬆休閒嘛,這就是來遭罪!太吵,你說話俺都聽不清楚,吵的腦仁兒疼,晃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咯咯咯!咯咯咯!”劉雅娜笑的花枝招展,迷幻的燈光裡,她胸前的傲威顫動,好像要從緊身背心裡蹦出來的樣子。突然,她向着郝劍跨了一步,貼近他的身體,嘴巴湊到他耳邊:“等一下你就會適應的!在這裡你可以盡情釋放你身體裡多餘的荷爾蒙,咯咯咯,相信我,你會喜歡上這兒的!”
話說完,趁着郝劍還在愣怔的當兒,她突然張開嘴,用貝齒輕輕咬了一下郝劍的耳垂!
一種酥癢的感覺迅速遍佈郝劍全身,郝劍驚詫的眼光看向劉雅娜,她卻衝着他甜甜一笑:“你說了今晚都聽我的,不許耍賴!我要讓你享受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歡愉,這只是剛剛開始!走吧!”
隨着嘴裡的話,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郝劍身不由己被她拉着向着迪廳的深處走去。
旁邊,一個圓形的吧檯,吧檯裡柔和的光線照着幾個身穿白襯衫脖子上繫着蝴蝶結的侍應生在裡面忙碌着。
十幾張高腳的吧檯椅圍在吧檯外,每一個吧檯椅上的人面前或是有一個晶瑩的玻璃杯,或是一瓶酒水,他們的身體,同樣跟着迪廳裡的音樂在激烈晃動。
在郝劍的眼裡看來,這些人應該是都“有病”,這樣神經質的病,要是在老家,雪窩小村裡還真看不到,得到鎮上纔能有可能看見,而且還沒有這麼多的人都“犯病”……
兩人一前一後在摩肩接踵的人羣中穿梭,繼續向前走。郝劍的眼睛也漸漸適應了迪廳裡的光線,這纔看清楚,順着迪聽四面牆壁,擺設着一些高腳凳以及玻璃茶几
,幽暗的燈光裡,三三兩兩的人坐在茶几旁,興奮的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喝酒或大聲交談。
再往前走,一個鐵製的樓梯可以通到二樓,他擡頭看了一下,二樓的鐵欄杆旁一個接一個的全是那種三面半包的“卡座”,同樣有些人正站在欄杆旁搖頭擺尾,一臉的剛從神經病院出來的樣子。
過了樓梯事實上就算是來到了整個迪廳的最後端,這兒離舞臺稍稍遠了一些,人也沒有之前那麼擁擠,雖然還是鬧哄哄的,但劉雅娜找了個圓桌,在一旁坐下來,衝着來回穿梭的服務員要了一打啤酒。
兩人面前三四米遠的地方便是舞池,氣氛異常狂熱,男人女人全都搖頭擺臂扭胯撅臀,用最具誘惑的身體姿態來演繹和表達着自己的個性。
有的兩三個人組成一個小圈子,這其中必有一個或者兩個青春氣息四溢的美女。一圈人相互間跳着噯昧的貼身舞,或者是手拉手的搖着。
也有單個的自由分子,就像是一條在大海里暢遊的魚,自由自在的穿梭在人羣中。
不過,他們的目標始終是在有着單身異性的地方,渴望傳說中的迪廳豔遇。
“來,幹了!”
劉雅娜應該是很適應迪廳這樣的氛圍,她手裡拿着一小瓶啤酒,對着郝劍大聲嚷嚷道。
事實上,她已經開始輕輕的晃動着身體了。
爺們兒在娘們兒面前怎麼着都不能慫,這是之前郝劍在雪窩小村裡老鬼說的話。
即便他不是很喜歡喝啤酒,也不太願意喝完白酒又喝啤酒,但見着劉雅娜伸在他眼前的酒瓶兒,他不得不也從桌子上拿起一瓶,“咣”的一聲和劉雅娜的酒瓶碰在一起。
“對瓶吹吧!咯咯,看看誰先吹完了!”她意味深長的衝着他眨巴了幾下眼睛,酒瓶口已經被兩片紅脣包裹,微微仰頭,只見酒瓶裡的酒液在一點點減少。
音樂狂暴,聲浪襲人。領舞臺上,那個穿着紅色吊帶衫的窈窕高個子女郎連着做出了幾個曖昧的動作,配合着她動人的身材,立馬引得臺下一陣陣瘋狂。
他們一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或瘋狂尖叫或吹着尖厲的口哨,盡情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晃動着自己的腦袋,發泄着身體裡多餘的青春荷爾蒙。
“牀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牀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老公老公你真帥,讓我摸摸你的腿;老公老公你真壞,讓我和你做做哎。Oh,你的身材在我面前舞弄盡情搖擺看的我好不自在。花心練大腦,偷情心臟好,泡妞抗衰老,調情解煩惱,暗戀心不老,相思瞌睡少……”
DJ音樂,一個女人用迷人的聲音正唱着快節奏的段子,整個迪廳裡,幾乎每一個人都沉靜在這種激昂的樂曲聲裡。
“你輸了,哈哈!你沒有我先吹完!”
“咣”的一下,劉雅娜將空酒瓶放在了桌子上,手指指着郝劍道。
“咕咚!”郝劍連忙硬着頭皮將瓶子裡最後一口酒吞嚥下去,也把空瓶子墩在了桌子上。
“沒,沒輸!喝的時候你比俺快了一點兒,這隻能算是平局!”
他衝着劉雅娜分辨道。
迷離的燈光忽明忽暗,喧囂的氣氛讓他也漸漸適應了這樣的刺激,一瓶啤酒下肚,郝劍就覺得身體裡血液流動的也更快了些。
漸漸的,身體有些發熱了,是那種從內到外的熱。
她一直在對他說,今晚要讓他享受從沒有享受過的快樂,而且還說,蹦完迪要帶他去她的房間,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郝劍一下悸動起來:這不完全就是一個明顯的暗示嘛?
“走,蹦迪去!蹦個筋疲力盡才嗨呢!”劉雅娜離開座位走到郝劍身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拉着就朝着舞池走去。
“哎,哎……”郝劍一連嚷嚷:“你自己去蹦吧,俺,俺不會呀!”
來這種地方都是第一次,哪裡會蹦?
這要是放在兩三個月前,深居在雪窩小村裡的郝劍根本就難以想象,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個地方。
他完全相信,眼前他所見的情景要是讓雪窩小村裡任何一個人看到,不論是山杏兒還是春妮嫂子,或者二狗子甚至村長王老虎,都會從嘴裡冒出一句:一羣神經病吧?
“不會?咯咯咯,這有什麼會不會的?”劉雅娜拉着他的手卻是不依不饒:“我問你,扭屁股會不會?甩甩胳膊會不會?還有,全身抖動會不會?蹦迪原本就沒有什麼章法,怎麼樣舒服就怎麼樣蹦!走吧!”
她一邊說,一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拉着郝劍很快就進入了舞池之中。
劉雅娜如魚得水,在舞池裡立馬扭動起她窈窕的身子,緊身背心包裹下的那兩團傲威晃動着,晃動着,晃出一團團波浪。
柳腰豐屯大長腿,怎麼看怎麼迷人。
酒精的刺激,外加激昂音樂的煽情,郝劍的身體情不自禁的也扭動起來。
舞池裡燈光很虛幻,將人帶入同樣虛幻的飄渺世界。在這樣的環境中,人很容易忘記現實而放縱自己心裡平時壓抑的浴望。
只不過,他並沒有意識到,他扭動的很有章法,大秧歌!
在雪窩小村的時候,因爲年輕,幾乎每年過年的時候都參加過村子裡的秧歌隊。
一到冬季,大雪封山,鄰近的幾個村子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過年時候的扭秧歌大比賽就是最大的活動。
劉雅娜藉助着音樂一個酷斃了的扭頭動作,甩動頭上的短髮將迷離的眼光投向郝劍,身體連着兩個擺動,雙臂舉挺在頭頂,散發着青春氣息的軀體向着他靠近過來!
郝劍也在不知不覺中迎合着她的動作和她對應着在舞池中扭動起來。
突然,除了領舞臺上以外,整個迪廳的燈光都滅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