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劍正準備張口責問樸老師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突然覺得右手被輕輕拉了一下。他連忙低頭,卻見白靜擠眉弄眼的對他使眼色。
“別炸翅兒,快坐下來,坐下來!”她小聲但急切的衝着郝劍說道。
郝劍這才發現,隨着他衝動的站起身,整個教室裡已經變得鴉雀無聲,幾乎所有美女學員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而樸老師更是從眼鏡片後的大眼睛裡射出兩道嚴厲的目光:“怎麼?郝同學你有什不同意見要發表嘛?”
“俺……”
“我最討厭不尊重別人的人,我在臺上講課,你和你同桌在下面聊天,你如果不想學習我大棒子國先進的美容理念,你完全可以不用來……”
樸老師直接打斷郝劍的話,手裡的教鞭指着他,氣勢洶洶道。
“快坐下,快坐下!郝劍,你坐下好不好?”白靜又使勁兒的拉了一下他的左手。
她這次用的力度比較大,郝劍不由自主的隨着她拉動的勁兒坐了下來。
教室裡不再安靜,一片鬧哄哄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吵,就像是在一個菜市場,你沒有見着有人大聲喧譁,但整個菜市場還是嗡嗡的很吵人。
“這老師怎麼這樣?她有歧視情結吧?”
“她是棒子國的嘛?怎麼口氣和話語聽着像是島國的?什麼玩意兒呀,還大棒子國呢!”
“她在仇視咱們吧?幹嘛呀,你們棒子國好,那就別到我們大天國來呀!”
……
郝劍聽身邊不少美女在不滿的議論。
連他也覺得樸老師真的很過分,居然有歧視民族和國家的言語從她嘴裡出來。
“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你們?你們一個個的想幹什麼?在課堂上吵吵嚷嚷的成什麼體統?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天國人,自詡什麼禮儀之邦,其實完全不懂禮貌!肅靜,肅靜!”
樸老師將細細的教鞭在講桌上拍的“啪啪”直響:“如果你們再不遵守紀律,再不尊重師長,那就請離開教室!”
教室裡那些美女畢竟是女生,被她盛怒的氣勢以及話語給鎮住了,瞬間變的安靜下來。
“你幹嘛呀你?你頂撞她幹嘛?”白靜小聲對身邊郝劍道:“誰不知道花世界裡的老師一個比一個牛比?沒辦法,誰讓咱們都擠着腦袋往花世界裡鑽呢?這兒的美容教學和理念那是全國都有名的!”
講臺上,樸老師見下面一個個的都安靜了,於是露出得意的傲慢笑容,這才又開始講課。
“你知道花世界的校規有多嚴格嗎?”白靜繼續在郝劍身邊說道。
郝劍搖了搖頭。
“課堂頂撞老師,那是要被開除的!而且是永久性開除,就是說以後不論你再花多少錢,都別想再到花世界來學習,而且被開除的學員所有已交費用都不再退還!不再退還!不再退還!重要的事情,我得對你說三遍!”
一邊說,白靜還一邊對着郝劍比出了三根手指。同時,她將身子稍稍趴伏下一點,仗着前面一個學員坐直身體的遮掩偷偷去看樸老師,
免得再被她發現。
“啥玩意兒已交費用就不再退還了,不退就不退,那也不能由着她胡說八道吧?”
郝劍心中憋悶的那口氣沒有出出來,此刻依舊心塞,說話語氣也有些難聽。
“你可真土豪!那可是五萬塊錢,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白靜看着郝劍有些吃驚。
“啥玩意兒五萬塊錢?”郝劍同樣對她的話不解。
“學費呀!咋的,你不知道?你的學費沒交呀?”白靜道。
“學費?你是說這十天在這兒學習就得給她們交五萬的學費?”
郝劍徹底驚詫了。他的學費是由萬媚交的,所以他並不知道具體數字。
五萬塊錢,就只是在這裡學習十天,和着每天都得掏出去五千塊錢給棒子國的老師做貢獻!
郝劍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樸老師那麼囂張,爲什麼她剛剛一發火身邊的那些學員門個個都啞巴了。
這些學員要麼是自己開着美容院的,要麼就是做着美容專業的,來花世界學習,不過是想讓自己的美容技術更精湛,讓自己在這個領域裡能混口飯吃。
誰願意頂撞老師,然後被永久性開除出學校呢?
更何況還有五萬塊錢昂貴的學費做爲附加條件,這也就難怪美女們一個個都對樸老師服服帖帖了。
“咋的?你的學費沒有交五萬?”白靜嬌嗔的瞪了郝劍一眼:“快別說了,俺倆要聊就下課再聊吧,別再讓老師給抓着!”
話說完,衝着郝劍友好一笑,轉過臉去,坐直了身體,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事實上,讓郝劍來學習完全就是勉爲其難。他十多年都沒有在教室裡待過了,先不說他對講臺上樸老師講的那些美容理論是一竅不通,就說讓他規規矩矩的坐在位置上不動不說話,這就讓他在山裡野慣了的性格有些受不了。
好在整個教室裡都是美女,眼光落哪兒都能舒舒服服的看見各種不同的美景,這才讓他不至於太寂寞,就是扭來扭去的不一會兒就覺得有些脖子疼。
講臺上,樸老師演講到了她的得意之處,一時有些興奮,於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嗚哩哇啦的講了一大堆。
“美容是一門高級學科,啊,高級學科!其實世界上的美容,我們大棒子國是先祖!這就是爲什麼我們大棒子國的美容術要比你們天國發達,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發達。你們能到我們大棒子國辦的美容學院學習美容,真的很幸運……”
樸老師右手拿着細長的教鞭,左手手掌展開,教鞭輕輕敲打在左手掌上,一副自傲的樣子。
“哼,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正是恬不知恥!”郝劍身邊,白靜小聲嘀咕:“正是顛倒黑白,忽悠誰呢?我們美容術是不發達,但也不能說美容術是大棒子國先有的吧?”
看她臉色,一臉的不忿,郝劍四口問道:“呃,樸老師講的不對?美容術是哪個國家先有的?”
“咱們國家!”白靜低聲但肯定的說道:“美容術最初其實在原始社會就有,那時候人們摘一朵野花什麼的在身上裝
扮一下,那就是雛形,後來人們發現有些中草藥能美白或者說祛除雀斑什麼的,於是用做美容,這就是最初的美容術。”
郝劍對這些是一竅不通,但聽白靜說的頭頭是道,於是他在一旁連連點頭。
“這個樸老師是棒子國的嘛?我咋覺得她和島國的人差不多呢?明明不是她們國家的東西,硬說是她們國家先發明的!哼,這些人真不要臉,前幾天看新聞,棒子國還說端午節是從她們國家起源的呢!嘁!”
白靜最後用了一個語氣嘆詞表示自己的不屑。也只能如此,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嚴厲的校規讓她不敢當面頂撞樸老師。
郝劍一眼看出來了她的憋屈。
“老妹兒,憋屈呀!咱不說多愛國吧,但總不能聽着看着任憑棒子國的侮辱,把白的說成黑的,把有的說成沒的吧?”
郝劍身上爺們兒的尿性在這一刻在心中激涌。
“噓!!小聲點兒,別讓她聽見!”
白靜一縮腦瓜,右手食指放在兩片薄薄的紅脣間豎起,對着郝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她警惕的眼光剛剛瞅見樸老師眼鏡片兒後的大眼睛又雷達一般掃視了過來。
果然,還沒待郝劍答話,就聽樸老師手中的教鞭“啪”的一下敲擊在了講桌上。
“郝劍,白靜,你們倆真是太垃圾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說!不然的話,我會提請學校對你倆進行最嚴厲的處罰!”
一邊說,樸老師手中拿着教鞭一邊向着郝劍和白靜走過來。
郝劍“唰”的一下站起身,不卑不亢,依舊用他一向大咧咧的態度衝着樸老師道:“俺們在談論一個事兒,美容這玩意兒俺們天國好像纔是鼻祖,哪能算你們大棒子國是鼻祖呢?”
“你……”樸老師顯然愣了一下,大概這是她在花世界國際美容學院裡授課以來第一次在課堂上被學員挑戰:“簡直是胡說八道!愚蠢的天國人!愚昧無知粗魯粗鄙!哼!你憑什麼說你們天國是美容術的鼻祖?”
“啪啪啪!”她手中拿着的教鞭在郝劍面前的課桌上連着敲擊了幾下,顯示着她的氣憤。
一時間,整個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郝劍看着樸老師,張了好幾下嘴巴,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剛剛,他說的那些話不過是聽白靜說的,事實上,他對美容一竅不通,現在樸老師讓他拿出來證據證明他說的話,他哪裡知道什麼證據?
“你說呀?說呀!你不是很能說嗎?哼,最看不起你們這樣的天國人,自以爲是,認爲什麼都是你們天國人祖先發明的。自傲,自大卻又什麼都不懂!”
樸老師看郝劍連着張了幾下嘴巴卻是說不出來話,於是她來了勁兒,瞪着眼睛看着郝劍,教鞭差點兒沒敲道他頭上去!
“哼,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理由出來,我就彙報給學校,以擾亂課堂秩序爲理由,對你進行最爲嚴厲的處罰!”
她的手裡拿着教鞭,教鞭的盡頭指着郝劍。
突然,郝劍身邊一直沉默的白靜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