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手的馬幫在東海市這兩年能迅速擴大勢力,並且幾乎在各個領域都有馬幫勢力的滲入,這和馬小手身後的一個大靠山是分不開的。
這個大靠山很神秘,道上人都稱她爲“米姐”,米姐在東海黑白兩道有多大的勢力沒人能探的了底兒,但誰都知道,只要是米姐插手的事兒,沒有辦不了的,就是有弟兄進了“西大院”(東海市監獄在市西郊,坊間稱西大院),米姐說哪天能撈出來,絕對不會超過那天夜裡的十二點就一定能見到人。
馬小手半年前結識唐小兵就是米姐打的電話,而且米姐在電話裡特別囑咐過馬小手,對唐公子的脾氣讓着點兒。
要不然,就憑唐小兵現在這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馬小手早就摔門而去了。
“馬哥,你們馬幫的人都是一幫子飯桶嘛?”唐小兵越說越激動,向前跨出一大步,卻不料受傷的腳用不上力,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還疼的齜牙咧嘴,急忙又退回桌子邊,倚靠在桌沿兒上。
“八個馬幫的人而且是早有準備,居然連一個熊孩子都對付不了!最重要的是,連半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拖延到!害得我這邊所有計劃全部泡湯,特麼連我都受這麼重的傷,到手的妞都飛了,我特麼的找誰算去?”
“嘭嘭嘭!”唐小兵一邊說一邊伸手在桌子上連着拍了幾下,發泄着心中的怒氣。
這也就是對馬小手這樣的人物,換做另外一個他沒有這麼看得起的,恐怕此時早就連打帶踹了。
恥辱啊!昨天晚上發生在別墅裡的那些事情要是傳出去,讓他今後還怎麼在東海市的衙內圈裡混?
論年紀,馬小手要比唐小兵大;論社會地位,馬小手也自認要比唐小兵高,唐小兵在他眼裡不過就仗着老子勢力的混世小魔王,可唐小兵現在卻對他一口一個“特麼的”,訓他就像是訓小孩一般。
馬小手什麼時候受過這般窩囊氣?
即便是有米姐的關照,馬小手此時也按捺不住胸口一口悶氣,不由黑了臉色衝唐小兵道:
“唐公子,話不能說的這麼難聽吧?昨天的事兒,即便是我馬幫有失手,但要是細算起來也不至於太對不起你吧?你不過是給我馬幫提供了一個有關姓郝的線索,而我們回報給你的是一張價值上千萬的當票!”
“啪!”的一下,馬小手的小手也拍在了桌子上,他整個人站了起來:“至於你說的什麼我們馬幫的人沒能拖住姓郝的半個小時,我好像記得之前你並沒有提這個條件……”
“我特麼的是沒提這個條件,我以爲你們馬幫個個是精英,別說拖他半個小時,就是廢了他也應該是分分鐘鐘的事兒,哪知道……”
唐小兵梗着脖子叫囂。
馬小手的小手揮動起來,看上去有些滑稽,他對着唐小兵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繼而冷着臉道:“這事兒今兒就到此爲止,沒能怎麼着姓郝的,那
是馬幫人沒本事。今後,我馬幫和姓郝的事兒就不勞唐公子費心了,至於唐公子你個人和姓郝的有什麼恩怨,也請你不必找我馬幫來辦,對不住了,我們沒那本事!”
話說完,他一雙小手像模像樣的抱了個拳,對着唐小兵行了個江湖禮節。
馬小手放下手,轉身就朝着院子大門走去。
“嗨!”唐小兵突然被馬小手給涼在了這兒,有點兒詫異,但他很快就衝着馬小手的背影道:“馬哥,走好,不送!嘁,這麼大個東海市,少了馬幫我還對付不了姓郝的那熊孩子了?矯情,以後最好別有事兒求在我手上!”
轉而對身邊的“螞蚱”道:“這幾天讓你手下那些人什麼事兒也別幹,先給我查清楚有關姓郝那熊孩子的一切!”
“是,小兵哥!”
“螞蚱”應了一聲,神經質的又摸了一下屁古。
這個動作被唐小兵看在眼裡,立馬想起昨天夜裡的“污事”,心生厭惡,對着“螞蚱”道:“滾,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螞蚱”慌忙跑出院門。
……
第一天做美容分院的院長,郝劍的感覺就是身邊美女太多,走馬燈似的在他身邊扭來扭去,請示工作滴,要求調動滴,來找院長談心滴,等等,全部清一色兒的都是美女。
這也難怪,當初萬媚在成立美容分院的時候,招聘的醫護全都是美女標準,她的觀點是,做美容的,自己一定要美,這樣才能讓來的顧客有種踏實感覺。
夕陽西垂,一天的時間幾乎沒覺着怎麼過就到了頭。
正好,半個小時前趙詩雨發來一條信息,說晚上公司爲了配合新產品發佈,安排了一場內衣走秀,就不回家吃飯了。
於是郝劍走出麗人女子醫院大門,隨便的在一家小餐館裡吃了晚餐,順着路邊又晃悠了一會兒,看了些大都市裡的稀奇,掏出手機看時間離着和張琳約好的八點還差十五分鐘,伸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
“‘唯愛’酒店。”
郝劍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車裡的時候說出了目的地。
的哥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看上去和他年紀相仿,側目用怪怪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隨即腳下油門一踩,出租車融入到了馬路上璀璨銀河一般的車河中。
十五分鐘後,八點整,郝劍站在了1888號房間門口,伸手就去敲門。
張琳的聲音在門裡應了一聲,隨後郝劍便聽到門後有走動的聲音,大概是她走了過來。
“小劍,是你嗎?”張琳聲音很柔,大概此時正站在門後,清晰的傳進了郝劍的耳朵裡。
一天裡聽習慣了“郝院長”這個稱呼,乍一聽“小劍”倆字兒,郝劍覺得有些彆扭,但挺親暱,在燈光黯淡而且分外安靜的走廊上,勾起他心底一絲柔軟。
在雪窩小村的時候,春妮嫂子也這樣喊他。
“不是俺還能有誰?師姐,快開門!”
他特有的粗獷大嗓門和濃濃酸菜缸味道的話音在深紅色色調的走廊裡迴盪。
黑胡桃顏色的木門無聲打開,一股甜甜的香味兒撲面而來,郝劍的目光猝不及防的落在了眼前和他只隔着不到一米距離的張琳身上。
第一眼的感覺就是被她胸前果露着的一大塊兒瓷白的皮膚給刺着了眼睛!
突然想起了昨夜趙詩雨對他的解釋,郝劍不由脫口而出:“師姐,你沒穿內衣?”
說的很大膽,吐詞很清晰,臉上還帶着山裡娃特有的嚴肅和一本正經。
就好像他在見了張琳之後很自然的問“你吃飯了沒有?”
張琳有一秒鐘的愣怔,隨即握着粉拳嬌嗔的打在他的身上:“嘻嘻,小劍你好壞,原來你什麼都懂,哼,那還跟姐整天裝單純和無知?”
她的拳頭砸在他堅實的胸肌上,立馬傳來一陣陽剛的感覺,張琳心中不由一顫,她已經差不多好幾個月沒有體味過男人的陽剛滋味了。
“俺裝單純和無知?師姐,俺沒有……”
郝劍對張琳的話一臉莫名,急忙張口分辨。
“嘻嘻,你就打算站在門口和姐說話?哼,快進來吧,今晚上,姐還等着你的報答呢!”
說着話,張琳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略略用力將他拉進了房間裡。
房間有一段不長的玄關,張琳拉着他走過玄關,郝劍只覺得眼前一片粉紅,他迫不及待的打量,哪知道這一看,頓時傻眼,而且沒來由的,一顆小心肝居然狂跳起來。
房間不大,但四周牆壁可不是郝劍上次和趙詩雨第一天來東海時開房的那種壁紙牆壁,而是全部鑲嵌上了一人多高的鏡子!
鏡子裡,他能清晰的看見張琳依偎在他身邊,視覺上給他一種十分美妙的感覺。
迎面一張紅色的大圓牀幾乎佔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2根弧形鐵管罩在牀上構成一個類似圍帳的結構,中間由幾根鐵管連接,下面吊着幾條紅、黑色、大小、長度不一的布帶,貌似鞦韆,牀頂還鑲嵌有一面大玻璃。
而圓牀上是兩盞紅色的壁燈,整間屋子全靠這兩盞燈發出的燈光照亮,光線黯淡,氛圍充滿曖昧。
在牀和壁燈之間的牆壁上,是一副大大的彩繪畫,畫的是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和一個同樣沒穿衣服的女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而且就像他曾經偷看過的老鬼叔和王寡婦滾牀單時那樣,男人的嘴和女人的嘴貼在了一起!
那叫親吻,郝劍知道。
大紅圓牀的左邊是一道珠簾,透過珠簾,可以看見珠簾那邊的光線更黯淡,似乎還氤氳着水汽,郝劍還聽到輕微的水聲。
他的眼光落在了牀的右邊,一張紅色的大沙發靜靜的放在那兒,但仔細看去,郝劍發現那又不像是一張通常意義的沙發,因爲它模樣古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