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山寨已經許久不曾這麼熱鬧了,到處張燈結綵,客似雲來,只是這些客人看着好像都不是什麼善茬,也就義山寨的大當家能和他們熱絡寒暄,尋常人看了不得嚇尿。
喜妹早早地換上了喜服,在侍女的服侍下很快梳妝打扮,還上了胭脂水粉。
大當家進來催人的時候看到喜妹都不敢認了,直誇道:“喲,這還是我們家那竄天猴嗎?瞧瞧,瞧瞧,簡直美得不像話,咱們義山寨一枝花呀!”
喜妹被自家老爹誇得笑成了一朵花,迫不及待地等着讓楊軒看到她這麼漂亮的一面。
“阿爹,什麼時候拜堂啊?我都等不及了!”喜妹扯着大當家的胳膊撒嬌,那小女子的做派令大當家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安撫道:“喜妹啊,不急不急,客人還沒到全呢!那裡人還沒來,這會兒不能拜堂。”
說到那裡的人喜妹也不敢鬧了,只是有些不悅,卻是不再磨着大當家。
等大當家出去招呼客人之後,一黑影也從喜妹房間外悄悄遁去。
“主子,您真的要和那男人婆成親嗎?這也太委屈您了。”黑衣人跪在楊子軒面前,一個勁兒地想要阻止楊子軒幹傻事,甚至還想着,實在不行他替主子上也成。
楊子軒早就換好了喜服,老神在在地聽着黑衣人稟報,等他說完才道:“委不委屈我心裡有數,再說了,今天這拜堂能不能成還是未知數呢!你們外面要先佈置好,還有,那些混入賓客之中的人馬讓他們隱藏好,輕易別暴露了自己。”
“主子,您說什麼都好,能不能請您再三思?”黑衣人還想再勸,結果卻發現楊子軒已經閉目養神,壓根就不打算再搭理他,只好悻悻然地閉嘴離去。
等黑衣人走了,楊子軒才幽幽睜開雙眼,看向拜堂成親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想要逼他就範,也不好好查查他的底細,真不知道這義山寨是靠什麼撐到現在的,難道是因爲後面有那神秘的勢力罩着?
大當家在外面招呼客人,突然聽到下面的人來報,說力陽來了。
大當家趕緊扔下所有賓客前去迎接,看他這恭敬的態度,一些賓客也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不禁羨慕嫉妒起大當家來,那神秘的勢力可以算是他們的主子,能把那邊的人請過來作客,這義山寨還真有面子。
鄭宏闊跟着力陽身後,扮作他的小廝,一路上就聽着大當家拍力陽的馬屁,他則四處張望,看了一圈,發現沒什麼好玩的,朝力陽示意了一番,力陽便朝大當家問道:“聽聞大當家嫁女,我倒是挺好奇大當家這女婿的,不知道是什麼天人之姿,竟然能入了大當家和大小姐的眼?”
力陽這麼一問,衆人才想起來,他們來了這麼久了,一直都是大當家在招呼客人,壓根就沒看到新郎官的人影。
電光火石之間,一些人立馬猜測到是什麼原因了,也顧不得力陽在這裡,竟然調侃起大當家來,“義山大哥,你這女婿不會又是你女兒擄回來的吧?”
“義山老弟,要我看,這擄回來的直接讓侄女收房就是了,還搞這麼大陣仗做什麼?我還以爲是什麼人呢!”
賓客毫不掩飾的揶揄令義山寨的大當家很是沒面子,只是當着力陽的面,他又是今天的東道主,自然不好跟那些人一般見識,只好瞪了他們一眼,朝力陽恭敬地回道:“大人,我這女婿也算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因爲在路上出了點事,正好被小女給救了,小女對他一見鍾情,非君不嫁,我這個當爹的,當然要替她着想,這不,今天就請大家過來見禮了。”
大當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大家卻聽出了他話裡的漏洞,就喜妹那囂張跋扈,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性子,她能救人?不殺人就不錯了,肯定是她把人強回來的。
幾乎人人都是這麼想的,只不過今天是義山寨的大喜之日,他們也不好說得太過,一羣人和力陽打過招呼,又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鄭宏闊跟在力陽身邊,聞着空氣中濃郁的酒氣,不悅地皺起眉頭,捏着鼻子道:“這裡人多嘴雜,我不喜歡,換個安靜的地方。”
力陽聽了,立馬向大當家提出自己的要求。
大當家哪裡敢不從,派人領着力陽一行人去了客房,那裡遠離拜堂成親的大堂,顯然安靜了許多。
鄭宏闊進了客房,一屁股坐下來,後怕地說道:“也不知道哪個倒黴催的竟然被喜妹看上了,聽義山的口氣,他那女婿似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嘖嘖嘖,也不知道這男的能在喜妹的牀上撐過幾天。”
力陽額頭佈滿黑線,“二少爺,這種話不是您該說的,今天屬下的任務就是保證您的安全,這裡不是咱們莊子,您可不能再四處觀望和屬下走散。”
力陽是真的不想鄭宏闊跟他一起出來,無奈鄭宏闊是他的主子,又是個不安分的主,真是愁死個人了。
面對力陽一點兒也不客氣的拆臺,鄭宏闊倒是很寬容,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而是嘟着嘴,顯然不打算聽從力陽的話。
主僕二人在客房百無聊賴地坐着,聽到外面的人大喊,“吉時到!新郎新娘拜堂咯!”
鄭宏闊好奇地撞了撞力陽的手臂,壞笑道:“走,我們也去看看熱鬧,我倒是想知道這新郎官長成什麼樣,能把喜妹那女人迷得不知四六。”
迫於鄭宏闊的威逼,力陽只好無奈地隨他去觀禮。
在喜堂上,鄭宏闊終於見到了所謂的新郎官,不由得嘖嘖稱奇,“這喜妹這回還真是撿到寶了,這男人長得還真不賴。”
力陽在他身邊點點頭,顯然是贊同鄭宏闊的看法,邊上的賓客也對楊子軒指指點點的,大多是嘆息,長得這麼好的男子就要被喜妹蹂躪了,想想就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