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太子夫妻二人琴瑟和鳴,那廂公主和駙馬爺不遑多讓,兩人努力了那麼久,董沁妍終於有了。
這個孩子對她來說意義非凡,董沁妍對這孩子的重視程度連外人看了都側目。
溫伯雲更是除了進宮當差之外,其他時間都待在家中陪着董沁妍,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程度,簡直羨煞旁人。
當然,有人歡喜便有人憂愁,定國公府進來很是不太平。
原因是許氏一直蹦躂着給裴中仁和裴中和找媳婦,兩人對此事的態度很是無所謂,甚至是半點兒也不上心。
裴東祈知道了也沒說什麼,在他看來,不管許氏看上了哪家姑娘,最終都是要過他這一關的,到時候只要駁了她便是。
最開始的幾次許氏確實每回都去找裴東祈商量,只是每每裴東祈都能找到理由反駁她,時間長了許氏也坐不住了。
可是她又不敢直接自作主張把裴中和和裴中仁的親事定下來,便找身邊的貼身丫鬟出主意。
幾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哪裡能想出什麼好辦法,於是嬤嬤就給許氏出了個主意——生米煮成熟飯。
只要事成了,對方又是高門大戶的女子,就算是裴東祈不滿意也沒轍,最多就是讓下人口風嚴一些便是了。
許氏最初不同意,時間長了這念頭不知道怎麼的就越發強烈,還真的設計了裴中仁和裴中和,讓他們和兩位大戶人家的姑娘發生了關係,一個是左丞大人家的嫡長女,一個是侍中郎家的嫡次女,兩位姑娘可都是正兒八經的高門嫡女,現在被裴中仁和裴中和給玷污了,要嘛死,要嘛就是嫁。
裴東祈知道這個事情震怒異常,命下人將裴中仁和裴中和打成重傷,給兩家一個交代,並許諾迎娶這兩位小姐爲裴中和和裴中仁的正妻。
外面的事情算是安撫住了,裴家裡面還是一團亂,原因無他。
這左丞大人家的嫡長女本來是裴家二房長子裴中軍的未婚妻,兩人本是定在今年年底成親的,現在距離成親之日不過幾個月,竟然出現這樣齷齪之事,二房的人怎麼肯善罷甘休。
而這侍中郎家的嫡次女,本是許配給了三房的嫡次子裴中林,兩人的親事倒是不急,定在了明年,但也不能因爲這樣裴中仁就搶了他的女人。
爲了這事,裴家三房的人差點大打出手,若不是裴東祈出面鎮壓,這裴中仁和裴中和說不得已經被裴中軍兄弟,和裴中林兄弟給打成殘廢了。
裴東祈爲了這事簡直是焦頭爛額,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爲好,這時有下人偷偷來報,說這一切都是許氏策劃的。
裴東祈將信將疑地去了許氏的院子,一番旁敲側問,許氏不甚說漏了嘴,直接把自己給供了出來。
裴東祈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那狠戾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絲殺意,嚇得許氏話都說不出來了。
“爲何要搶二房和三房的人?”在裴東祈看來,這左丞家的小姐,和侍中郎家的小姐已經和二房三房的孩子定親,就是他們兩房的人了。
許氏又驚又怕,趕緊跪下來求饒,“國公爺,真不是我想要這麼做的,這段時間二房和三房的人經常把那兩位小姐請到咱們府上作客,下人們都說二房和三房和左丞大人、侍中郎大人家結親,是爲了壯大自己的勢力。
我想着中和和中仁的親事一直沒找落,這兩家小姐配他們也算是門當戶對,這才……”
“放屁!”裴東祈氣得直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睛充血,大聲罵道:“你就是個蠢婦,豬都比你聰明!什麼都不懂不說,不懂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安分,也不看看這裡是哪裡?還以爲是你一手遮天的晉安郡嗎?
左丞和侍中郎已經和二房三房結親,本就是跟我裴家站在一起的,你這麼做想要幹什麼?離間我們和二房三房嗎?愚蠢!”
裴東祈罵了一通還不解氣,直到罵道自己胸口發疼,痛得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許氏看到痛苦倒地的裴東祈,嚇得放聲尖叫,“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
不一會兒,許氏的房間內涌入了許多下人,裴東祈被緊急送回自己的房間。
大夫被急急忙忙的拉進來。
屋子裡的人自覺讓開通道,給大夫挪一個看病的地方。
柳月梢默默地站在人羣后面,看着圍在裴東祈牀邊嚶嚶哭泣的妻妾,嘴角微微一勾,這些人到底是真悲傷還是假悲傷,她實在很好奇,許氏估計是盼望着裴東祈早死吧!只要裴東祈死了,她就是定國公府的老太君了,以後誰還能壓着她?說不定等會兒許氏就直接逼她交出管家權了。
至於裴東祈那些妾侍,她們應該是真的悲傷吧!只不過不是爲了裴東祈悲傷,而是爲自己悲傷,尤其是那些沒有子嗣的,今後該何去何從?
若是她沒有和皇上皇后合作,只怕今後裴中信一死,她的結局便跟那些人差不多。
想到這裡,柳月梢悄悄地退了出去,偷偷溜回自己的院子。
這邊大夫還在認真地給裴東祈診治,姍姍來遲的裴中信一進屋便徑直朝大夫走去,蹙眉沉聲問道:“大夫,我爹怎麼樣了?”
大夫擡頭看了看裴中信,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沉吟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病人是怒極攻心,再加上長期飲酒,喜食大魚大肉,心臟方面有些問題,這次病倒就是因爲怒火攻心引發心疾,此病來勢洶洶,不可不警惕,老夫開一副藥,往後切記莫讓國公爺動怒,還有飲食方面還是宜清淡一些,莫要再飲酒了。”
裴中信聞言,整張臉都要皺成一團了,像他們這樣的武人,不讓他們喝酒吃肉,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只不過現在裴東祈的情況這般嚴重,裴中信不得不牢記大夫的每句話,命裴東祈身邊伺候的下人全都過來聆聽,往後也只能讓他們多看着裴東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