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沒有發現王天昊流淚了。
男人流淚的原因,是芊芊不再恨他了。
女人對他恨不起來,早就忘記了三個哥哥是怎麼死的,只記得王天昊對她的好。
她甚至覺得大哥大鬍子,二哥豹子,還有三哥駱駝是咎由自取,惡貫滿盈,壞事做絕。
就算不死在王天昊的手裡,也會死在其他公安手裡。
反正是個死,死在誰的手裡還不一樣? щщщ★ttκΛ n★℃O
現在是三個哥哥換一個哥哥,而且這個哥哥蓋過了三個哥哥對她的好。
俗話說女生外嚮,言外之意就是女孩生下來就是別人家的人,心也向着別人家……跟婆家親,而且跟誰睡覺跟誰親。
這種親情的轉移,一般在出嫁以後就表現了出來。
特別是跟孃家人爭奪財產的時候,尤爲強烈,甚至變爲仇人。
當初在大梁山,有的姑娘出嫁以後,照樣回家跟哥嫂搶財產。
你家多了個和麪的盆子,他家多了個舀水的舀子,兄妹大打出手,頭破血流的。
女人都是很賤的,跟一個男人有了肌膚之親,就把自己的命化在男人的命裡。
這女人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
有時候不止肌膚之親,還爲男人生了一窩崽子!她不承認她把命給了他也沒用,那是她自己哄自己!
其實芊芊已經跟王天昊有了肌膚之親。
兩個月前在大梁山,她的衣服就被獒狗撕碎了,渾身一絲不沾。
是王天昊抱着她光溜溜的身子,一路猛衝,躲過了刀疤臉跟光頭的追殺。
一個月前,她發高燒,都要燒死了,是王天昊利用物理療法,用積雪擦遍了她的全身。
男人摸她了,哪兒都摸了。
也看她了,哪兒都看了,一寸肌膚也沒有放過。
今天洗澡在他面前除去衣服,是明顯的挑逗。反正被他看了,再看一次又何妨?
王八蛋才把你當哥哥呢。當哥哥也是自己騙自己。
芊芊終於洗完了,說:“哥,把衣服幫我拿來。”
王天昊一愣:“你說啥?”
“我說,把衣服幫我拿來。咋?剛纔的話不算數啊?”
芊芊眼睛一瞪,呼哧從水池子裡站了起來。
這麼一站,身體所有的零件在王天昊的面前展漏無疑,高鼓的胸口,平坦的小腹,凹凸的鎖骨,披散的長髮,兩條腿隱藏在水池以下,但是那個地方卻映現在水池以上……嚴絲合縫,神秘莫測,還有一片淡淡的青草。
王天昊嚇得差點栽一個跟頭,趕緊把身子轉了過去,怒道:“芊芊你幹嘛?蹲下!快蹲下!”
芊芊卻笑得更厲害了,說:“怎麼樣?我的身材好,還是白冰姐的身材好?”
“我暈,你幹嘛?知道不知道羞恥?”
不是王天昊裝13,趕上這種事兒,任何一個男人也會嚇得不知所措。
太突然了,太暴力了,太誘人了,也太……讓人想犯罪了。
“咯咯咯咯咯……。”女人笑得合不攏嘴。
王天昊沒有轉身,抓起衣服從背後甩了過去。
芊芊開始穿衣服,一邊穿一邊說:“還男人呢,狗屁!這有啥?又不是沒看過,當初你都看兩次了。”
王天昊說:“那兩次是迫不得已……。”
“反正啥都被你看了,我都不在乎,你在乎啥?”
芊芊將衣服穿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天昊這才轉過身。
“現在我乾淨了,你要不要洗一下?”
王天昊說:“不洗。”
“那白姐姐呢,讓白姐姐洗一下。”
王天昊說:“白冰不在,撿柴禾去了。”
白冰的確不在,早上就走了,到不遠處的山腳下撿柴禾。
可這時候的白冰已經回來了,就在他們不遠處。
剛纔,白冰把什麼都看到了。
她看到王天昊爲芊芊燒了一大池子水,看到女人解衣服,看到王天昊在旁邊燒火。也看到芊芊撩着水,跟男人嬉鬧。
最讓她驚訝的是,芊芊竟然讓男人爲她拿衣服,還從水池子裡站了起來,在王天昊的前面晃盪。
白冰的怒氣勃然而起,眼睛騰地紅了,惡狠狠瞪了芊芊一眼。
芊芊一轉身,剛好跟白冰的眼神相撞。她打了個冷戰。
但是芊芊沒有生氣,反而像是跟白冰示威。
“白姐姐,你回來了?我幫你拿柴禾。”
芊芊過來,幫着白冰拿柴,可白冰身子一扭閃開了。
“白姐姐,我剛纔洗澡了,你洗不洗?”
“不洗!”
“還是洗洗吧,水很熱的,讓天昊哥爲你燒火。”
“不稀罕!用不起!”
“還在生氣呢?瞧你多髒?洗洗多舒服啊,要不然我爲你燒水,咱不准他看。”
白冰說:“你才髒呢,無恥!表臉!”
芊芊問:“你罵誰?吃槍藥了?”
白冰說:“誰表臉我罵誰?”
“誰表臉了?”
“你!當着男人面解衣服,勾搭他,你個小狐狸精!”
芊芊不知道白冰搭錯了哪根筋,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怒道:“你纔是狐狸精呢,你還是個白骨精,天昊哥家裡有媳婦,你早就知道,還勾搭他。”
白冰怒道:“這是我跟他的事兒,不管你的事兒。”
芊芊當仁不讓:“我洗澡也是我跟天昊哥的事兒,不管你的事兒,你嫉妒個啥?”
“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是你跟我過不去。咋?只准你搶天昊哥,不准我搶?”
“……”白冰無語了,說:“懶得理你。”
“我還懶的理你呢。莫名其妙嘛。”
芊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王天昊趕緊勸,說:“別理她,白冰生理期來了,不正常。”
“天昊哥,你看她?甩個臭臉給誰看。”
王天昊當然知道白冰生氣的原因,就是嫉妒,眼紅,說:“算了,算了,咱們不跟她一般見識。”
“哼!鬼才跟她一般見識呢。”
白冰又不說話了,一頭扎進山洞,開始練氣功。
好你個王天昊,竟然處處留情。
芊芊這樣的小姑娘也不放過,你還是不是人?
芊芊也是,不穿衣服你晃盪個啥?這不是在狼面前用一身肉招搖嗎?掉狼嘴裡咋辦?
嗯嗯,說不定這丫頭只等着往天昊的狼嘴巴里掉。
她看上了他,要對男人下手了。
不行,我要殺死她,要不然天昊的心就被她奪走了。
白冰對芊芊起下了殺機。
女人的嫉妒心很強,跟知識無關,跟學歷無關,也跟年齡無關。
按說,白冰是有自制力的,畢竟受過高等的教育,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對王天昊是因愛成恨,因愛成狂。
她從小就霸道無比,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掉,也不讓其他人搶走。
這一晚,白冰沒吃飯,一直躲在山洞裡沒出來。
王天昊跟芊芊在外面燒烤,烤了好多狼肉。
兩個人嘻嘻哈哈,吃飽喝足,他纔想起白冰。
天昊將一大塊狼腿烤熟,拿進了山洞,遞給了白冰。
“白冰,餓了吧?還在生氣呢?是不是氣飽了,不用吃飯了?”
白冰還是沒說話,兩個月了,也沒跟他說一個字。
擡手一甩,啪嗒一聲,王天昊手裡的狼肉被打出去老遠。
“你……?”王天昊火了,眼睛騰地竄出一股怒火。
還好是白冰,換上是別的人這樣糟踐糧食,他早一耳刮子抽過去了。
可他使勁壓住了內心的怒火……因爲知道白冰還在對那天晚上的事兒不滿,耿耿於懷。
他剝了她的衣服,撩起了她的一身烈火,卻把她推在了一邊。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人世間的殘忍莫過於此。
天昊哈腰撿起了狼肉,說:“不吃也好,省糧食。我看你是不餓。咋着,這輩子都不打算跟我說話了?”
白冰身子一扭,背對着他,又給他調個冷屁股。
王天昊不知道這種冷戰啥時候是個頭。其實白冰這樣不是明智的作法。
這是等於把男人往別的女人懷裡推。
鄉下的村姑都這樣,一旦跟男人產生矛盾,就對男人不理不睬了。
不給男人做飯,洗衣服,晚上不讓男人碰。男人碰她,她就一腳把男人踹牀底下。
家庭冷戰的結果,就是男人找別的女人,女人偷漢子。
久而久之,家庭的和諧就不復存在,最終破裂。
白冰那麼聰明,應該明白這樣的道理。
可道理是道理,處事是處事,每個女人處事的方法不一樣,隨性而發。
王天昊熱臉貼了白冰的冷屁股,心說算了,愛吃不吃,反正也不餓。
男人跟芊芊在外面聊了一會兒天,然後進洞睡覺。
芊芊跟天昊的關係親密了很多,真的好像兄妹了。晚上睡覺也靠着天昊哥的肩膀睡,偎依在他的懷裡。
很快,女孩子睡熟了,臉上泛起一片嬌紅。
王天昊也暈暈欲睡,黑暗中,一條身影靠了過來,手裡抓着一把匕首,慢慢靠近了芊芊。
嗖地一聲,匕首舉過頭頂,直奔芊芊的脖子就刺。
王天昊眼疾手快,上去抓住了黑影的手腕。睜眼一看,更是怒火中燒:“白冰你瘋了?幹嘛?!!”
白冰的手裡舉着匕首,眼光變得兇狠無比:“我就是瘋了,就是瘋了!讓我殺死她,殺死她!!誰讓她勾引你?只要是勾引你的女人,都是我的敵人。都該殺!!”
王天昊怎麼可能讓她靠近,跟白冰爭奪匕首。
可這一次,白冰的力氣很大,王天昊也不敢太用力,擔心抓傷她。
白冰惱羞成怒,爭奪不過,就過來咬。吭哧一口,咬在了王天昊的手腕子上。
一陣鑽心的刺痛傳來,王天昊的手腕子上呈現出一圈血粼粼的牙印。
白冰是真的咬,毫不留情。
“啊!”王天昊忽然擡起手,猛地一巴掌抽了過來,正好抽白冰的臉頰上。
這一巴掌的力氣很大,直接把白冰抽了一個趔趄。
女人眼睛裡的仇恨更加猛烈:“王天昊!你竟然打我?爲了這個女人,你打我?”
王天昊猛地站起來,說:“瘋了,你真的瘋了!現在啥時候了,還想着自相殘殺!!是不是大家一起死你纔開心?”
白冰說:“一起死就一起死,這大雪谷,誰也別想逃出去!王天昊,我會讓你後悔的,要你付出代價!”
白冰說完,抓着匕首衝出山洞,不知道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