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隊走啊走,走出五十公里以後,太陽終於靠近了西邊的沙丘。夜幕開始降臨。
爬上了一座巨大的沙丘,站在沙丘上極目遠望,只見不遠處有一塊綠洲,綠洲上是青青的草地,一條小河彎彎曲曲流過。
就在小河的旁邊有幾座簡單的建築,在沙漠裡分外的顯眼。
那是幾個不大的窩棚,窩棚的房子是利用沙袋壘砌的。上面用帆布棚頂。
窩棚的旁邊,還有幾個井架子,都是鐵傢伙,高高豎起。
如果猜測不錯,這兒應該是個很小的鑽井平臺。
這鑽井平臺是挖石油的,私人企業,手工作坊。
可這鑽井平臺上卻空空如也,一個人也看不到。
可能是因爲大沙暴來臨,這兒的人擔心被沙漠掩埋,所有的工人都撤退了,老闆也跑了。
平臺的四周散落着很多工具,亂七八糟。
走到這兒爲止,距離S市已經不遠了,也就二百多裡。
距離他們離開的公路也不遠,最多三十里。
這是他們走了兩天,唯一發現有人煙的地方。
哪兒都沒人,哪兒都空蕩蕩的,沙袋壘砌的房屋很好,上面的帆布上覆蓋了厚厚一層沙。
王天昊興奮起來,說:“白冰,小曼,咱們下去,今天就在這兒過夜,明天一口氣返回城裡去。”
大癩子樂得賴利頭都放光,揚了揚手裡鞭子:“好!咱們衝進去,快到小河裡洗個澡啊!。”
大癩子使勁抽了一鞭,身下的駱駝揚起四蹄,第一個飛奔了下去。
王天昊跟白冰也不怠慢,同樣從沙丘上一躍而下。
衝下土坡,下面就是那條小河,小河裡的水清澈見底,岸邊水草豐盛,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從空中飛過,時而掠過水麪,在水面上點一下,蕩起一層好看的漣漪,時而嗖地竄上天空。
河水不是很深,水流的速度也不快,整個河牀好像一條明晃晃的水帶子從遠處蔓延過來。
這就是沙漠裡的綠洲,這就是沙漠裡的甘泉,再一次見到甘甜的河水,四個人都跟瘋了一樣撲過來,一頭就扎進了水裡。
大癩子第一個跳了進去,一頭將腦袋扎進水裡久久捨不得出來。
小曼跟白冰也歡呼着,兩個女人一邊跑,一邊解衣服。
沒到河邊,衣服就解光了,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
無奈的焦渴跟酷熱把他們折磨了三天,他們大口大口痛飲着,誰也捨不得離開水面了。
王天昊跟大癩子也解下衣服,跟兩個女人嘻嘻哈哈,在水面上打起了水仗。
大家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傍晚的天氣開始寒冷,氣溫也有所下降,沒過多久,他們就從水裡上來,趕緊穿衣服。
然後,開始觀察這兒的幾個帳篷。
帳篷裡的陳設不錯,有牀,牀同樣是沙袋壘砌的,上面鋪了木板,木板上有被褥。
但是那些被褥上都是沙子,根本不能睡。晚上鑽進去,還不拉破皮肉?
兩個女人變得無比勤快,趕緊整理房間,撲打幹淨上面的沙層。將房間收拾一遍。
而王天昊跟大癩子則在窩棚的外面生了一堆火,準備做飯。
食物是現成的,反正明天就能趕回S市。不如來個燒烤。
火光升起的以後,映紅了兩個人的臉。
想起發生的一切,真的跟做夢一樣。
按說,他們不該遭遇這樣的劫難。
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
誰也沒招誰惹誰?怎麼生生就被人給趕進了大沙漠?
怎麼就偏偏遭遇了大沙暴,還差點被蛇羣跟行軍蟻咬死?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牽引着他們,扯拽着他們。
王天昊一言不發,腦子裡開始整理這兩天發生的一切。
他問大癩子:“癩子,小曼爲什麼會遭人襲擊?你又爲啥會走進沙漠的?”
大癩子只好如實交代:“還不是因爲大梁山的四本古書?不知道是誰,把我擁有大梁山四本古書的消息散步了出去。
於是,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就開始找我麻煩,甚至對付小曼。企圖得到那四本書。”
王天昊問:“你的意思,小曼的傢俱車被劫持,是有計劃的預謀?”
“是,就是死老鬼三個兒子乾的,他們要綁架小曼,來要挾我。可他們沒想到,米菲會在車上。米菲咬死了老鬼的大兒子,老二老三也被咬傷了。我趕到的時候,哪兒只剩下了小曼。”
“這麼說,那死老鬼是被人僱傭的?他的三個兒子也是被人僱傭的?”
“不知道,應該是。”
“你是不是走進服務區以後,發現的白冰?”
大癩子說:“是。”
“白冰爲什麼會在服務區?”
大癩子道:“白冰說……她到沙漠探險,迷路了,誤入服務區,被死老鬼一家六口給劫持了。而且死老鬼的幾個兒子都沒媳婦。
於是,死老鬼的幾個兒子,就輪番跟她睡覺,還讓她接客賺錢。”
“白冰是這樣跟你說的?”
“是?”
“怎麼會這麼巧?”王天昊迷惑不解了。
大癩子問:“有什麼問題嗎?”
王天昊說:“白冰有問題,她在撒謊,而且我可以肯定,她至今還是大姑娘,仍舊是完璧之身。”
大癩子吃了一驚,問:“你咋知道?”
王天昊淡淡吐出兩個字:“直覺……。”:
王天昊的直覺是非常準確的。他覺得白冰的確有問題。
第一,大癩子在服務區遇到白冰,絕不是巧合,白冰一定是在哪兒等着他。
第二,他懷疑僱傭老鬼跟那四個青年的,不是別人,就是白冰。
第三,白冰一路上的行爲,十分反常。一個被人侮辱過千百次的女人,不可能有那麼燦爛的笑容。
整個路上,白冰都在笑,甚至在他們遭遇大風暴,被蛇羣圍攻的時候,女人也表現出了非常的成熟跟老成。毫無懼色。
第四,就是那段避風的圍牆。王天昊都不知道,但是白冰卻把那位置記得清清楚楚。
她又怎麼知道哪兒是一座廢棄的古城?
原因只有一個,她來過這裡,她知道路,她對這兒的一切都是瞭如指掌。
近幾天發生的一切,都在白冰的掌握之中。
那麼,白冰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還是隻有一個原因,就是爲了得到大梁王的寶藏,得到進去樑王神墓的藏寶圖。
現在,王天昊甚至懷疑,白冰一直在利用他,牽着他的鼻子,故意把他領進了洪蛇羣。
白冰一定知道,哪兒是洪蛇的巢穴。
那麼問題來了,她被蛇咬了一口,爲啥自己不知道?難道是苦肉計?
還是她堅信王天昊的醫術,知道天昊一定會救她?
所有的問題串聯到一塊,王天昊隱隱有了思路。
剩下的,就是試探了,試探出白冰真正的底牌。
王天昊裝作若無其事,拿出牛肉乾放在火上燒烤。
白冰跟小曼收拾好了屋子,一共兩間。可以住四個人。
兩個女人興致勃勃衝過來,王天昊這兒已經烤好了肉乾。
扔一塊過去,小白跟米菲兩條狗紛紛搶奪。
“天昊,做什麼好吃的?”白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攬上了他的手臂。
女人的身體還是那麼軟,跟蛇一樣纏繞。王天昊怎麼也想不到,一路的經歷,會是這麼美麗的女人策劃的。
她美麗的外表下,是一顆惡毒的心腸。
他沒有做聲,若無其事,撕一塊肉乾放在了白冰的嘴巴里。
白冰輕輕咬了一口。
“好吃嗎?”
“好吃。”
“再來一塊。”
“謝謝。”
“白冰,咱倆認識也有段時間了吧?”
“恩恩,半年多了,去年的夏天,我去大梁山考古的時候遇到的你。”
“那你爹呢?”
“我爹退休了,他瘋了,住進了精神病院。所以我就接手了博物館。”
“工作還順利吧?”
“還行,我喜歡考古,喜歡我的職業,也喜歡冒險,天昊,我希望跟你成爲搭檔,咱們一起去冒險。
不如你辭職,來我的考古隊吧,你的身手那麼好,一定是最好的探險家!”
王天昊搖搖頭:“我對探險沒興趣。”
“天昊,你真的不錯,我很欣賞你……。”
王天昊說:“我知道,我絕不會跟你一起去探險的,我膽子小,害怕古墓。”
白冰的臉上顯出一股失望。
半年多時間沒見,忽然靜下來,他們竟然無話可說。
想說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
旁邊的大癩子跟小曼緊緊貼在一起,兩個人吃得津津有味,也笑得津津有味。
他們經歷了所有的天險,再也沒有昨天下午那種求死的心理了。
好像重獲了新生,好像再次有了生命。
小曼的心完全屬於了大癩子,大癩子的心也完全屬於了小曼。
大磨難考驗了他們的感情,讓他們的身體跟心緊緊貼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小曼嘻嘻哈哈,喂大癩子吃着肉乾。
大癩子也跟狗一樣,搖頭擺尾,對小曼巴結奉承。
看着兩個人親密的樣子,白冰的身體也一點點向着王天昊靠攏。
她也想跟小曼一樣,對王天昊那麼笑。
更想天昊跟大癩子一樣,對她巴結奉承。
她的腦袋終於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一點點磨蹭。
但是王天昊卻狠狠心將她推開了,他擔心自己把持不住,做出對不起天天的事兒來。
很快,到了半夜11點,要休息了。
大癩子跟小曼早就熬不住了,兩個人拉着手衝進了窩棚。
剛剛進去,窩棚裡就晃盪起來,傳出了男人的嚎叫聲跟女人的呢喃聲。
大癩子跟小曼把王天昊跟白冰當做了透明,兩個人迫不及待幹起了那些貓狗事兒。
聽着那讓人躁動的聲音,白冰的臉紅了。王天昊的臉也紅l
白冰說:“天昊,休息了。”
王天好點點頭,發現只有兩個窩棚。大癩子跟小曼佔了一間,還剩下另一間。
窩棚收拾好了,牀鋪雖說不乾淨,至少可以驅寒。
天昊說:“白冰,你睡裡面,我睡帳篷外面,我來守夜。”
小曼說:“外面冷,大半夜凍死你!不是有兩條狗守着嗎?”
王天昊說:“屋子裡只有一條……炕。”
白冰說:“怕啥?該看的不該看的,你都看了。該摸的不該摸的,你都摸了。早上親人家……哪兒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害羞?大男人怕啥,心理沒鬼,還怕我吃了你?”
白冰說完,扯起男人的手,把男人扯上了窩棚的炕,一下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