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柺子是斷然不敢輕薄喜鳳嫂的,他今天來的目的是處於一片好心,根本沒想到跟女人發生什麼。
喜鳳嫂的主動嚇得他六神無主,好比風雨裡的樹葉。
他趕緊後退一步,竭力掙扎,說道:“喜鳳,別,別這樣,女人要注意自己的名節,大夯剛走不到一個月啊,咱們想好,也要等到三年以後。”
喜鳳氣喘吁吁,說:“柺子哥,俺等不及了,你跟俺好吧,沒個男人,日子真的不好過啊……”
喜鳳欲罷不能,她已經很久沒跟男人不軌過了。
不要說大夯死去,就是大夯活着的時候,也幾個月不回家,男人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修路上。
得不到男人撫慰的女人,就像春天裡得不到雨露滋潤的禾苗,變得蔫不拉幾的。
她渴望男人的擁抱,也渴望男人的撫慰,大夯一走,女人的心就像飄蕩在驚濤駭浪裡的一葉孤舟,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港灣,只能一個勁地隨波逐流。
張柺子的出現等於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新生。
女人不由分說,將男人越抱越緊,她沒有感到自己下流,反而覺得得不到釋放的身體會瞬間爆炸。
她緊緊將張柺子抱在懷裡,好像擔心男人忽然飛掉。一口一口親他的臉,吻他的脣,還撕扯他的衣服。
開始的時候,張柺子還能忍受,再後來就無法自拔。
張柺子也失去女人很久了,無論是心裡跟生理,都無法擺脫對女人的需求。
他同樣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心跳加速,對不起大夯也要做一次了。
他瘋狂起來,暴躁起來,一下扔掉柺杖,飛身就將喜鳳嫂撲倒了,張開扳子一樣的牙齒,衝女人的扣子咬了過去,絲絲拉拉幾聲脆響,暗夜裡,女人的扣子被崩了個精光。
他也開始撕扯喜鳳的衣服,男人女人相互撕扯,眨眼的時間,喜鳳嫂就是光溜溜的了。
兩個身體在綿軟的土炕上一起顫抖,兩個失落無助的靈魂也在房間裡震撼。
那知道這時候,一件意外發生了,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砰砰砰,砰砰:“喜鳳嫂在家嗎?”
門外一聲大喝,將屋子裡的喜鳳跟張柺子同時嚇得一抖。
喜鳳嫂聽出了那是海亮的聲音,張柺子同樣聽了出來。
喜鳳嫂說:“是海亮,咋辦?”
張柺子就像一員久經沙場的老將,說道:“快,穿衣服!”
就這樣,男人女人悉悉索索開始穿衣服。
張柺子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脫,喜鳳嫂的衣服卻不知道踢騰到哪兒去了。
解衣服的時候,喜鳳嫂認爲是在自己家裡,可以隨便,擡手亂舞,這時候想找,什麼也摸不到了。
她不知道該咋辦,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
張柺子也慌亂地不行,心說王海亮你個狗曰的,倒是晚來一會兒啊;老子這邊啥也沒幹,說不清道不明,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該咋辦,咋辦?
張柺子忽然說:“快,躲起來,趕緊躲起來。”
喜鳳說:“黑燈瞎火的,往哪兒藏啊?”
張柺子說:“炕洞裡,快,躲到炕洞裡去。”
喜鳳嫂這才恍然大悟,一頭扎進了炕洞子裡。
鄉下的農村人喜歡睡土炕,在土炕的一頭,都有個炕洞子,爲的是放煤球或者乾柴。
乾柴跟煤球放進炕洞子,冬天的時候便於填火,不用半夜出門。
今天,這炕洞子成爲了喜鳳避難的場所。喜鳳顧頭不顧腚,一腦袋就紮了進去。
炕洞子裡填滿了煤塊還有乾柴,味道很不好聞,喜鳳嫂也渾然不顧。
那炕洞子很小,喜鳳的前半個身子進去了,後半個身子卻露在外面。
屋子裡一燈如豆,到處黑漆漆的,炕洞口的位置卻亮光閃閃,那是喜鳳嫂的……後面。
張柺子也急得不行,真的擔心王海亮進來看到。
自己跟喜鳳可啥事也沒幹,這要是被海亮誤會,老子豈不是很冤?
張柺子沒辦法,只好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喜鳳的後面,衝着門外喊道:“誰呀?”
王海亮在外面說:“我,海亮。”
院門根本沒有上閂,虛掩着,海亮知道喜鳳嫂沒睡。
他出於禮貌,才拍拍房門,趕在平時大夯哥在的時候,他不敲門就進去了。
現在不行,畢竟大夯哥死了,家裡就喜鳳一個,萬一女人在裡面換衣服,闖進去會很不雅。
聽到屋子裡有男人的聲音傳來,王海亮就知道沒好事。
媽的!屋子裡怎麼有男人?不會是有無賴要輕薄喜鳳嫂吧?老子進去,打斷他的腿。
海亮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一頭闖進了屋子。
進屋一看,看到張柺子杵在地上,海亮這才噓一口氣。
“柺子哥,怎麼是你,喜鳳嫂呢?”海亮問。
張柺子說:“不……知道,我進來的時候,屋裡……就沒人。”
他的臉很紅,喝醉酒那樣,心也砰砰亂跳,真的害怕王海亮看到什麼。
從張柺子的表情裡,海亮發現了不對勁,問道:“柺子哥,你臉紅什麼?”
張柺子說:“中秋了,喝酒喝的。”
“怎麼又黃了?”
“喔,風冷塗的蠟。”
張柺子一個勁擦汗,窘迫地不行,語無倫次,智取威虎山的臺詞都出來了。
海亮問:“你身後是什麼?”
張柺子打了冷戰:“沒什麼。”
王海亮眼睛尖,常年生活在大山上,常年半夜捕獵,他練就了跟野狼一樣的夜眼,無論多麼黑暗,看東西也比常人清楚。
他發現張柺子的身後是白光光一片,跟兩個一百瓦的大燈泡一樣,應該是女人後背的肌肉。
不用問,那就是喜鳳嫂。
海亮的心裡開始犯嘀咕,大夯哥剛死一個月,喜鳳這娘們就熬不住了,開始偷漢子。
偷別人也就算了,竟然偷的是張柺子,你啥水平啊?
首先是張柺子長得醜,腦袋像個掉了毛的大冬瓜,尖嘴猴腮,身子也像個大公雞,彎腰駝背,渾身沒有四兩肉。
其次,張柺子是殘疾人,也是個二婚。當然,海亮沒有看不起殘疾人的意思,也沒有看不慣二婚的意思。
主要他不知道喜鳳瞅上了張柺子哪一點?
張柺子的人品還是不錯的,樂意助人,對村子裡的人都很好,對海亮也不錯,海亮非常尊敬他。
按照常理,張柺子不會幹對不起大夯哥的事兒?那不用問,是喜鳳嫂勾搭他的。
這女人沒有男人熬不住,都有點飢不擇食了。
本來海亮想離開,但是爲了教訓一下喜鳳,乾脆不走了。
他一下子拉開了張柺子,分飛身跳上了土炕,一屁股坐在了炕洞子上,兩腿耷拉下來,前後搖擺。
王海亮的腿很長,他故意脫了鞋子,裝作沒事人一樣那樣活動,每擺動一下,兩隻腳都準確無誤踢在了喜鳳光潔的屁屁上,啪啪有聲。
他開始沒話找話,跟張柺子閒聊。
啪!啪!:“柺子哥……”
“恩……”
“三更半夜的,你來找喜鳳嫂啥事啊?”
張柺子滿頭冒汗,死死盯着海亮的兩隻腳,那兩隻腳後跟在喜鳳的屁股上跳着舞……。
“啊,這不十五了嗎,我惦記着如意這孩子,他剛死了爹,真可憐,我給孩子送幾個糖餅。”
啪!啪!海亮說:“柺子哥,想不到你的心真好,大好人啊,我替大夯哥謝謝你。”
張柺子的笑容很不自然:“啊,不客氣,不客氣。”
啪!啪!:“柺子哥。”
“恩……”
啪啪!……”俺嫂子風鈴,死去一年多了吧?”
“嗯嗯……”
啪啪……“你一個人過日子,真的不容易,就沒尋思着再找個女人,再成個家?”
張柺子說:“尋思過了,可我這樣的人,誰肯要啊?”
啪啪撲啪啪……“柺子哥,你人很好啊,說來說去我王海亮對不起你,當初建軍是我拉上山的,我卻沒有給你帶回來,建軍不在了,我有愧啊。”
張柺子說:“過去的事情,算了,海亮,你領着村裡人修路,也是爲大家好,你付出的也很多……”
啪啪,得兒撲啪啪……“柺子哥,要不我做媒,再給你說個媳婦吧?你看上了哪家姑娘,跟我說一聲,我一定幫你娶回家。有什麼困難嗎?”
張柺子說:“沒困難,沒困難,謝謝海亮兄弟關心。”
啪,啪啪,啪啪吧嗒撲啪啪……“柺子哥,建軍死了,我就是你親弟,你就是我親哥,有困難要說,沒困難製造困難也要說,以後你媳婦就是我嫂子,你沒媳婦,我多沒面子啊?家裡糧食夠吃唄?”
“夠吃?”
啪啪啪……“錢呢?夠花唄?”
“夠花。”
啪啪啪……“晚上沒女人……你憋得慌不?”
“啊?”張柺子哭笑不得了,他知道王海亮在故意折磨喜鳳嫂。
喜鳳嫂在炕洞裡,那個炕洞發出一股黴爛的味道,臭氣撲鼻,而且她的屁股備受糟踐,都被王海亮用腳後跟踢腫了。
王海亮差點將喜鳳嫂的後面踢得陽光燦爛,萬紫千紅。
張柺子實在熬不下去了,只好站起來說:“那啥,海亮兄弟,你找喜鳳有事,我走了。”
張柺子站起來就要走,但是王海亮的動作比他快多了,一步從炕洞上跳了下來,說道:“你別走,我先走……”
王海亮可不敢留下,萬一屋子裡只剩下他跟喜鳳兩個人,喜鳳沒穿衣服,老子怎麼說的清楚?
他也覺得將喜鳳折磨得差不多了,是時候離開了。
沒等張柺子離開,他首先衝出了房門。
張柺子跟海亮一起走了,喜鳳嫂過了很久才從炕洞裡爬出來。
喜鳳嫂的後面被海亮踢成了猴子腚,女人摸着紅腫的屁股,咬牙切齒怒道:“王海亮!你個天煞的,把老孃屁股當球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