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以後一個月,王天昊過來看妹子。
他發現屋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楊洋繫着圍裙,拖地拖得很歡暢,一邊拖一邊唱。
他問妹妹靈靈:“現在滿意了?我給你介紹的這個丈夫怎麼樣?”
靈靈噗嗤一笑:“哥啊,我就相信你。他果然好用。”
這話說出來,王天昊的臉紅了,他曲解了妹妹那個好用的含義。
“天昊哥來了?坐,快坐,我去給你倒水。”楊洋屁顛屁顛的,趕緊招待大舅哥。
他也幫着靈靈倒了一杯水。
靈靈只喝了一口,立刻捂住嘴衝進了衛生間,對着馬桶嘔吐起來。一個勁地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王天昊納悶不已,趕緊衝進衛生間,將手搭在了妹妹的手腕上。
這一摸不要緊,立刻皺緊了眉頭。
靈靈問:“哥,咋了?”
王天昊小聲說:“你……懷孕了。怎麼這麼快?老實交代,跟楊洋成親以前,你是不是跟如意……?”
靈靈的臉更紅了,道:“哥,你胡說八道什麼,這孩子是楊洋的。”
“你……你說啥?你倆才成親一個月啊。難道這小子……?”
後面的那句話他沒有說出來,意思是,這小子到大梁山的第一晚,就這麼不老實?
不過靈靈說:“哥,那是俺……自願的。”
王天昊一聽抿嘴樂了,說:“楊洋這小子行啊,還真有兩把刷子,這麼說……我要做舅舅了……楊洋,你小子過來!靈靈懷上了,你要做爸爸了!”
“啊?真的?”楊醫生一聽,手裡的拖把掉在了地上。
他同樣撲過來,一下子將靈靈抱在了懷裡,激動地不能自抑:“靈靈,快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靈靈點點頭,噗嗤一笑:“當然是蒸的,難不成是煮的?”
楊洋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種?那天晚上在沙發上懷上的?”
靈靈擡手颳了一下男人的鼻子:“廢話!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
楊洋差點暈過去,不知道說啥好:“靈靈,你真棒,真棒啊!想不到一下子就懷上了。”
靈靈說:“那是你棒……。”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做爸爸了,做爸爸嘍……。”
男人把女人抱在懷裡,滴溜溜轉了好幾個圈,哈哈的笑聲瀰漫了整個屋子。
2010年的秋末冬初,靈靈陶醉在了新婚的幸福裡,她終於做了母親,從此以後徹底從感情的漩渦裡掙脫出來,踏上了新的征程。
這一年,是女人幸福的一年,她找到了真正的白馬王子。
這一年,大梁山繼續在發展,王海亮的所有資產已經突破了百億大關。
大梁山再一次開始修路了,而且風風火火在動工,只不過從前修的是山道,這次修建的是高鐵。而且高鐵站也在宏偉動工。
不久的將來,人們就可以坐上高鐵,隨時到全國各地每一個地方。
這一年,不僅僅是大梁山,大梁山四周的村子也進入了大開發時代,山裡的礦場停了不少,很多小煤窯都關閉了,第一是污染,第二是禁止亂挖亂採,因爲必須要保護環境。
這一年,山不再是青的了,水也不再綠的,天上佈滿了霧霾,人們出門都要戴口罩,小三,二房,小蜜,紛紛成爲了情婦的代名詞,被那些款爺跟高官包養。
這一年,芙蓉姐姐退出了網絡舞臺,鳳姐的熱度也已經過去,再次閃亮登場的女人叫小月月。
蒼老師恐怕已經做了母親,也可能沒有做母親,但她百分百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給力,神馬,浮雲,也退出了網絡,轉而興起的是元芳……你怎麼看?還有土肥圓,白富美,高富帥。
女人都在追求高富帥,男人都在渴望白富美。
這一年,仍然是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狗穿衣裳人露肉,爲了錢,人們什麼都可以出賣。丈母孃嫁閨女張口就要你的房子,你的車。照相的人全都不穿衣服了。
這一年,城管依舊橫行霸道,拆遷隊不擇手段,臨時工使勁摟錢,別管是城管,拆遷隊還是臨時工,他們依然是生兒子沒雞兒,生閨女沒眼兒。
這一年,那山,那人,那狗,那些默默無聞的山村,都在悄悄發生着改變。
靈靈嫁給楊洋以後,最難過的人是如意。
如意的心裡不是滋味,靈靈的婚禮他沒有參加。
儘管王海亮的閨女出嫁,場面非常宏達,省裡跟市裡的領導都來參加,宴席足足擺了二三百桌。可如意依然沒有參加。
他的心裡跟刀子割一樣。後來的一個月,每天都是借酒澆愁。
靈靈,我的靈靈,你咋就嫁給了楊洋這個混蛋?最疼你的人是我啊。
如意不幹活了,整天拎着酒瓶子,醉醺醺的。羊場也不管了。
其實羊場也不用他管,手下的幾個經理都很能幹。企業一旦形成規模,不賺錢也由不得你。
所以如意白天醉,晚上醉,頹廢到了極點。
他的鬍子越來越長,臉也很長時間沒洗。鞋子也提不上,趿拉着鞋片子,跟死了爹一樣。
把喜鳳嫂跟柺子爹着急地不行。
喜鳳嫂跟張柺子不比兒子樂觀多少。
前前後後,如意取過兩個媳婦,第一個是巧巧,第二個恬妞。
不過兩個媳婦都死了,連個蛋也沒有留下。
喜鳳嫂跟張柺子沒有孫子抱,急得都火上房了。
他們渴盼着如意再成個家,好爲家裡傳中接代。
可如意卻不理不睬,依舊拎着酒瓶子滿大街晃盪。
如意出了村子,踏進了野地,一邊走,一邊仰着脖子灌酒。腳步趔趔趄趄。
很快,走進了村子裡的桃園。
目前已經進入冬天,桃樹地裡的桃葉都掉光了,枯黃黃鋪了一地。但仍然殘留着秋天桃子成熟的香氣。也瀰漫着草葉腐爛的黴氣。
如意有個驚奇的發現,他看到張二狗在桃樹地裡。也看到李家莊的李孀婦在桃樹地裡。
張二狗跟李孀婦都沒穿衣服。
張二狗瘋了一樣,在親女人的臉,咬女人的脣,摸女人的胸,捏女人的臀。
李孀婦也瘋了一樣,在張二狗的賴利頭上劃拉,撕扯男人的衣服,在男人的那個地方不斷撩撥。
李孀婦跟張二狗是老相好了,二十年前兩個人就不錯。女人早就領教過張二狗哪方面的功夫,比她的死鬼男人強多了。
兩個人正在桃樹林裡幹仗,如魚得水。
張二狗的嘴在李孀婦的臉上啃咬一陣,在女人的身上胡亂摸一陣,就把女人裹在了懷裡。
李孀婦哼哼唧唧呢喃起來,桃林裡餘波盪漾。兩個白白的身體亮光閃閃,滾來滾去。
如意拎着酒瓶子不動了,靜靜看着他倆。
他發現李家莊的孀婦真他孃的白,真他孃的嫩,哪兒都白光光的,鼓鼓的兩團左搖右擺,身體扭曲地彷彿一條蛇。
一直到他倆完事兒,如意都沒動。醉眼朦朧看着他倆打酒嗝。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二狗的身體跟按上彈簧一樣,渾身顫抖,李孀婦也跟火車過山洞那樣,發出一聲拉笛似得嚎叫。
太陽已經下山了。夜幕籠罩了下來。張二狗跟李孀婦都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他倆都沒有看到如意在旁邊,竟然盡情地攀談起來,還是不穿衣服。
張二狗說:“走遍天下,還是咱們大梁山的女人好,皮是皮,肉是肉,摸起來得心應手。”
李孀婦說:“嘻嘻,二狗哥,人家都說你瘋了,現在看來,你一點也不瘋啊。還跟當年一樣勇猛。”
張二狗嘆口氣說:“哎,不行了,老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了。”
李孀婦抿嘴一笑:“二狗哥,你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城裡的姑娘也不錯,你咋不在城裡找個相好呢?聽說城裡的女人都光腿,露肚臍,真的嗎?”
張二狗說:“當然是真的,只要你跟二狗哥好,二狗哥下次進城就領你去,咱也穿短褲,穿露臍裝,你的身段這麼好,穿上一定比她們好看。”
李孀婦說:“那你說話算話。”
張二狗說:“當然,我一定說話算話,我有錢。”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摸,一邊親,一邊做,趁着夜色黑,還想再來一次。
這時候,忽然背後傳來一陣咳嗽聲:“咳咳咳……”
張二狗跟李孀婦同時嚇得震精。兩個人停止了動作,只見桃林的外面站着一個人,是如意。
張二狗跟李孀婦都嚇壞了。李孀婦紅着臉,挺着白房子,趕緊找衣服穿。
恍惚中,如意看到李孀婦的一根小蠻腰鉛筆幹似得。女人烏黑的長髮,那臉蛋好像桃花。
如意噗嗤笑了,沒啥反應,因爲他見過的女人多了,前妻巧巧,剛剛死去的媳婦恬妞,包括靈靈,都比李孀婦俊多了。
李孀婦沒說話,穿上衣服紅着臉跑了,桃林裡只剩下了張二狗。
張二狗說:“狗曰的如意你幹啥?”
如意說:“這又不是你家,你能來我爲啥不能來?管你屁事?”
張二狗問:“你都看到了啥?”
如意說:“我啥都看到了,我看到你抱着李孀婦在玩光光,你倆都沒穿衣服。你跟她在打架。”
“噗嗤。”張二狗笑了:“你小子看的還真仔細。如意,出去以後可別亂說,要是讓你四妮嬸子知道,二狗叔就完了。你要幫我保守秘密,聽到了嗎?”
如意眨巴一下眼,問:“我不說,有啥好處沒?”
張二狗說:“有好處,你看李孀婦咋樣,叔讓她陪你,行不行?”
張二狗知道如意剛死了媳婦,男人一定憋得慌,想拉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