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雨棠見娘終於被說服了,心裡總算舒了一口氣。
聽說長公主的親事訂在七月十八,這親事雖然沒有得到長公主的首肯,但是四侯爺的親事老國公肯定會趕回來。
他回來了,爹也就回來了。
不過只要娘同意了,有娘作主爹就是不願意也會妥協。
餘雨棠知道這要求要是擱在以前,她絕對不會同意桑月的要求。
可經歷了這麼多,她不得不從內心來讚賞這個女子:大方不做作、貪財不下作、有點小壞卻很坦誠、善良卻不愚蠢,這樣的女子在應京城裡真的很難找出第二個!
只是餘家不少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紛紛來找餘老夫人。
衆人陳慨激昂的說餘韻是餘家的福星,她要是跟別人走了他們不捨得。
一家人爭得很激烈,特別是餘三爺因爲女兒的存在他在家中地位提高了許多,更是堅決不讓小女兒跟個山野女子走。
世俗的觀念,在這些侯爵公子的心中:義女只能改變身份卻改變不了出身…
餘老夫人心中雖然主意定了,但這等大事她知道自己一個人不能就這麼決定了,一切都得等當家人回來了與之陳情說理後才能決定。
看後輩一個個情形激動,她心中厭煩了:“行了,這事自有我們兩個老的商量,你們都回去吧。老三夫婦也一樣,你們要相信我們所作出的決定一定是爲了孩子、爲了這個家好!”
見說了這麼多,嫡母還是這麼一句話,餘三爺心中憤怒極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嫡母心中的痛,要不是因爲有這個女兒在,他在餘家根本不可能有與嫡子一樣的地位。
出得門來心情陰鬱的餘三爺沒好臉色對着蔣氏:“剛纔你爲何不爭?莫不是你也存着把女兒送走的心思?”
蔣氏知道自己是婆母的遠房侄女而一直不得自己相公的看重,要不是她生有二子一女奠定了在這個家中的地位,恐怕在後院那位的挑撥下她早就被休了。
被男人責備,心如止水的蔣氏淡淡的看了餘三一眼:“既然你說都沒有用,我這一個婦道人家說能有用麼?女兒是我生的,難不成我還能不想她在身邊?”
冷淡的眼神讓餘三爺心中突然一跳,這個嫡妻雖然是嫡母塞給他的人,可他也清楚她在嫡母面前並無大多的面子在。
只是這些年來,他心中隔應她是嫡母塞給他的人一直輕視她,可他卻從未看過她的眼神如此之冷。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蔣氏一聲淡笑:“你會在乎我怎麼樣看你麼?十幾年了,別想多了,好好過日子吧。趕緊回你們的院子裡去吧,你的任務也完成了,沒必要應付我了。”
所謂任務是指餘老夫人說過,如若蔣氏在沒有兒女齊全之前,餘三爺不準納妾,更不準備任何人產下餘家子嗣。
六年餘韻一出生後因是福星之說,餘三爺有一年左右不敢納妾,後來便是一年擡一個了。
從此,蔣氏也沒讓他進過自己的院子了。
蔣氏的鄙視及冷淡讓餘三爺生氣,他掃了她一眼,輕哼一聲甩手而去。
桑月纔不管餘家人鬧出什麼樣,她已經摸索出了餘韻對她這麼粘,有可能是她們身上有相同的磁場存在。
小丫頭不再是像前世那樣完全沒感情神經在,可是她身上在這世畢竟時間也短、前世的影響又太大,所以感情的影響對她以後的成長非常大。
但是,如果爭取不得,那她也沒辦法了。
從餘家一進霍府就被霍老夫人就把她給抓走了:“月兒,你快來想個辦法,那不聽話的東西竟然又跑了。”
跑了?
“師祖母,你是說師父他跑了?”
霍老夫人一臉憤怒:“不是他還有誰?明天等他爹一到,老身我不發出我霍家的鐵魂追擊令,老身就不是他老孃!”
鐵魂追擊令?
那是啥東東?
莫不就是公安部門的特號罪犯追捕令吧?
臭老頭,你這做人也做到極限了,連你老孃都快要被你氣死了!
感覺到老人家過份激動,桑月安撫着她:“師祖母,您別急哈。師父自己親自求來的賜婚,他怎麼會跑?您是不是弄錯了?”
怎麼不會跑?
那死傢伙跑可不止一次兩次了,那年一聽說聖上要下旨賜婚,他一跑就是十來年!
“一大早霍炎就哭了,說那不成器的傢伙昨天一個晚上都在發怒,說長公主太過份、不識擡舉,說既然不嫁就拉倒!從早上到現在,一整天都不見人影了。你說,他要不是跑了,還能做什麼?”
一聽這話桑月一臉狗、屎:難道她出的那主意,就真的有那麼難辦,竟然把個大男人給嚇跑了?
愛一個人就要大聲說出來,讓他說一句內心的真話,就真有這麼難?
莫非,臭老頭是真的不愛長公主?
想到這桑月心中擱愣一下:完了,這下要出大問題了!
“知道跑哪去了麼?”
霍老夫人氣乎乎的說:“那東西要跟,誰能跟得上?要知道他哪去了,老身親自去把他給拎回來!”
看着老人家如此生氣,桑月腦子裡立即呈現出一副霍老夫人扭臭老頭的情景:臭老頭兒,這下你真慘了!
一屋子的人正討論着七月十八的事如此結局,此時幾個侍衛模樣的人一一進來稟報:都沒有發現四爺的蹤跡…
霍老夫人氣得直喘氣,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走,月兒,跟老身去長公主府!”
今日百里氏去了長公主府,二兒媳許氏生怕老人家氣壞,趕緊上前扶住她:“娘,您別急啊,這不是還有去尋人的還沒回來麼?”
桑月真怕老夫人出事,她要一出事,她責任難逃:這騷主意都是她出的啊,臭老頭啊你能不能出來冒個泡啊?
可上天沒聽到桑月的呼喚,霍老夫人推開兒媳婦的手一把抓過桑月:“回來了還不是一樣沒消息?月兒,我們走吧!”
桑月看許氏一臉擔心,便朝她笑了笑:“二伯孃,我陪師祖母去一趟,萬一師父回來了,讓他趕緊來長公主府哈。”
回來?
自己那小叔子既然跑了,要讓他馬上回來,幾乎那是不可能了!
頓時許氏不知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