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報復,桑月覺得就更不成立了。
諸葛連雲配製的去疤靈,就算一時手中沒有好藥配不出那種能完全去疤的藥,可如今小臘梅臉上的疤痕已經幾乎看不太出來了。
一個心性善良的孩子,她能動不動就把仇恨報復在一個小弟弟身上?
孩子都是純潔的天使,桑月自認爲有看人的眼光,小臘梅根本不是這樣的孩子。
張裘氏被勸進去後,大家也就散了。
大青嬸子一聽說喬小婉有菜秧,她也提着籃子一塊去了。
“桑月,你可聽說了賈家的事不?聽說賈三要成親了。”
“賈三?娶誰?”
大青嬸子嘴一撇:“你肯定想都想不到,這人你認識嘞,就是三柱媳婦那堂妹,上回來買野味的那啥名字的姑娘。”
“田柳英?”桑月一陣傻眼。
“嘿嘿嘿…對對,就是那姑娘,聽說這肚子裡都有了…”
“什麼?”這一下尖叫的不是桑月,而是喬小婉:“青嬸子,你說那田姑娘懷了孩子?”
看看四周無人,大青嬸子湊近兩人:“那天荷花抓走之後的兩天,陳銀杏去了荷花家,讓荷花娘等荷花生下孩子後,把孩子給她,並說以後田柳英進了賈家,她會幫助照顧。”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喬小婉一點都沒聽明白:“青嬸,這田柳英嫁賈家,與她陳銀杏有什麼關係?”
大青嬸子眼一睜:“小婉,你不知道那沒臉沒皮的已經與那賈大弄一塊了麼?她雖然不會生,可聽說她手中有點銀子呢。所以,她想要荷花的孩子,荷花孩子生下後會被處死,而朱家也不可能養孩子了,她就打上這個主意了。”
陳銀杏與賈大搭在了一塊,田柳英搭上了賈三,這世上果然都是絕配啊!
只是桑月不明白:“小婉,剛纔你覺得田柳英懷了孩子很驚訝,這是爲什麼?”
喬小婉咬咬脣:“上回挖筍的時候,我看到她總往山裡跑,那天還跟在小叔後面…”
這話一出,桑月一頭黑汗:這田柳英是在普遍撒網、重點捕魚啊?
那邊與賈三山上了牀,這邊又盯上了沐四?
靠,這田家人,果然都比較強悍!
突然桑月就笑了:“這下賈家雙喜臨門了!有陳銀杏與田柳英在,這賈家以後鐵定熱鬧!”
可不?
頓時大青嬸子與喬小婉都笑了~
下午莊大牛給喬小婉把過脈後,她果然是懷孕了,看着笑傻了的沐大,桑月悄悄的掃了莊大牛一眼。
見他臉上只有爲兄弟高興的表情,桑月安心不少。
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這片播種了無數種子的地方,一直沒有響動。
小七說大約一年左右她才能消化大力神奇果的作用,離一年還有四個來月…
看着喬小婉幸福的表情,桑月有點心動了:要是等她能懷孕了,她是不是也生個寶寶來玩玩?
一想着有個超軟萌的寶寶叫她媽媽,拱在在她的懷裡,軟軟的撒着嬌…頓時桑月的心有點被貓爪子撓的感覺。
不能怪桑月這麼想,實在是金寶銀寶太不軟萌了!
兩個臭小子,明明小小年紀卻彷彿小大人似的成熟,這讓桑月那顆想撓小包子的心沒了寄託!
卻說村長家,張長山回來後得知了事情前因後果,十分內疚的去了自己弟弟家道歉。
張裘氏從來都沒有怪過自己這個大伯哥,她覺得一切都蘇翠蓮那賤女人造的過。
“大哥,你買個婆子進來吧,省得到時沒人幫襯。”
弟妹的意思是,省得讓自己媳婦再叫小侄女去受罪吧?
張長山正想說好,可張家阿奶不樂意了:“一個種田人家,用什麼下人?她有這個命?你老孃我,還得幹活沒人侍候呢。”
張家雖然一寨之長,可卻沒有寨子裡幾個大戶人家富裕,畢竟起步得晚。
可張裘氏真的不想那一邊有牽連了,勸着老太太:“娘,我覺得大哥買個婆子進來好,大哥時常不在家,那邊一個人也不是個事兒對不對?”
看老孃黑着臉,張長山想了想沒說什麼話轉身走了。
回到家裡,吃過晚飯後進了屋,看到在給兒子餵奶的媳婦,張長山臉色淡淡:“虎兒娘,過兩天我下山去尋個婆子來幫你,以後你就別去叫臘梅來幫你帶孩子了。”
虎兒,是張長山給兒子取的小名,大名叫張啓程。
寨子里人都認爲,孩子的小名賤一些相對好帶些,張長山的想法也一樣。
雖然這段日子張長山對蘇翠蓮心中有些隔閡,可看到這白白嫩嫩虎頭虎腦的老來子,他頓時心又軟了不少。
張長山看着不停吃奶的兒子,一臉慈祥。
可此時蘇翠蓮的心中卻翻騰不已:這個老男人在說什麼?他說要給她買個婆子進來?
買個婆子進來做什麼?
幫她?
她纔不要人幫呢,說起來這家中有下人很神氣,可是人多眼雜…
再者,她們家的地,用的都是不花工錢的人。
蘇翠蓮抱着兒子的手抖了一下:“長山哥,這有必要麼?”
其實張長山早就想買人進來幫忙了,畢竟他一個人種着十來畝地也挺辛苦,雖然農忙季節都有人來幫,可自己家裡有兩個下人,那樣是不是也輕鬆些?
如今有孩子了,他也得更多的爲孩子考慮了。
“大牛說今年教大家種棉花,這棉花種得好比種糧還划得來。明天我下山去看看,要是有合適的夫妻買上一對進來,到時候也有個幫手。”
又是莊大牛!
這個男人還能不能有用點?
一個村長竟然還得跟着一個粗漢子轉,到底誰纔是村長!
剛纔說買個婆子,轉眼就買一對了,這銀子是不是太多了?
而且這銀子越用越少,以後這老傢伙先死,那她與她的孩子怎麼辦?
蘇翠蓮心裡雖然非常的惱火,可表面上卻溫婉柔情:“長山哥,是蓮兒考慮不周全,這麼多地讓你一個人種着,我卻只想着省些花費,對不起…”
面對這樣麼溫柔的女人,張長山的心裡總算開了一條在縫。
他上前坐在炕上依着自己的媳婦,逗着她懷裡的孩子:“虎兒,你可得快快長大,爹快老了做不動了,以後這家裡的一切都靠你了。”
張長山即將四十,而且與寨子裡幾乎所有的漢子一樣都不是那種講究的人。
他這對着孩子一說話,一股上了年紀的男人之味透進蘇翠蓮的鼻間,讓她差點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