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着寨子裡的人與事,桑月知道莊大牛心裡還是想着他二姑的事,並沒有多方。
見她的蔬菜也煮得差不多了,用鍋鏟攪動了一番後,正想給菜糊糊過濾時,她卻傻眼了:她去哪找紗布啊?
這時代她不知道有沒有紗布,但她知道這時代有麻布。雖然麻布比不得紗布過濾度好,但比棉布總要強。
“大牛,寨子裡有打豆腐的人家麼?”
莊大牛此時去了在院子裡劈柴,聞言問:“媳婦想吃豆腐了?有呢,下碾房的朱家就打豆腐。媳婦想吃了,我這就去買。”
買幾塊豆腐,再借個豆腐巾,這樣比直接借人家的東西更好吧?
莊大牛不知道媳婦要豆腐巾做什麼,但是他還是十分聽話的去了。
晚上的伙食很豐富,野雞燉花蘑菇、紅燒豆腐,還有大米飯。
莊大牛吃得一臉是油:“媳婦,這個做菜真好吃,太好吃了,下回我們再去摘那紅果子…”
其實這豆腐,桑月還真有些看不上眼:這時代的人爲了不浪費,竟然不把豆腐渣子過濾掉!
而她借來的這紗布,不過是豆腐巾罷了。
看他聲音像打雷一樣,聞言桑月瞪了莊大牛一眼:“能不能小點聲?這可是秘方,我還得留着發財呢。再說,你以爲這紅果子,到處都有啊?不信你去山上試試,看看能不能隨便找得到?”
這可不是謊話,她要不是有那條懶蟲,這紅果子去哪找,她一點方向都沒有呢。
一大簍子紅果子才做一罈子蔬菜精,這一點連她下半年做農家醬都不夠,可不能傳出去了,否則你也來要一點、他也來要一點,她還不虧死了?
這紅果子有這麼難找?
爲什麼媳婦上一回山就找到了?
莊大牛有點不太相信,甚至想着,等他明天上了山,給媳婦採上一大筐回來,讓她高興一把。
兩人邊說邊把飯吃了,只是看着發光的碗底,桑月一頭黑線:果然是頭大公牛,竟然連菜湯都喝了。
桑月洗碗的時候,想着那傻大個的飯量,嘴角都抽了。
這兩天的菜油水多了,桑月發現這碗不好洗了:“大牛,家裡沒有皂莢麼?”
“皂莢?去年摘的都給二弟了。”
什麼都給他二弟,你怎麼不把自己也給了你二弟?這頭牛還真的笨得不行!
“你二弟沒手還是沒腳?你全給他了,自己用什麼?”
莊大牛一臉訕然,他以前一個人,衣服也是在河邊採把皁葉子揉成水洗了,他要皂莢做什麼?
“媳婦,這山上的皂莢還有一個月就能摘了,到時我去摘一擔回來,曬乾了慢慢用。”
用皂莢這是沒辦法,等她有了銀子,到鎮上去看看有沒有古代肥皂賣,要是有她以後可不用這皂莢洗衣洗碗的了。
對,洗碗可能用鹼。
“大牛,下回去了鎮上,買上幾兩鹼回來。”
這會莊大牛吃飽喝足後,心裡美滋滋的,桑月說什麼便應什麼:“行,媳婦要什麼先想好,等找個日子我們一塊去。”
一塊去?
桑月眼睛一亮:對啊,她還得買些油布回來呢,要不然她的冬季蘑菇棚用什麼來保暖啊?
外面用茅草,內裡用油布,這是桑月最早種菌類的時候,最簡單的試驗大棚。
想要賺銀子,就得行動。
這個生意雖然小,但動靜卻會有點大。
桑月吃過飯與莊大牛去河邊時問:“大牛,這雜木樹要用得不少,還有得用鋸木灰,你一個人恐怕不行。要不,你問問大姑,她兒子能不能過來幫你?當然,我們付工錢。”
莊大牛一激動就抓住桑月的手:“媳婦,你是說叫大姑家與我們一塊做這菌子不成?”
與大姑家一塊做倒是成,只要她這做菌種的秘方不能傳出去,反正她也要人幫,多一個好幫手這是好事。
與這大姑接觸兩次,桑月雖然對她不是完全瞭解,但是就衝莊大牛對這大姑的感情,桑月同意了:“這不是不行,要是大姑願意種些,我也可以幫忙。但是現在不要說明做什麼,就說我們要砍柴雜木回來修屋子,省得到時做都沒做就傳了出去。”
莊大牛聞言歡喜極了,一把抱起桑月就往河邊瘋跑:“媳婦,你真好!”
不一小心被人抱起,嚇得桑月大叫:“喂!大笨牛,快放我下來!”
莊大牛疾步如飛:“不放,我抱你走得更快。”
雖然這會天已經麻麻黑了,也難保路上就沒人了啊?
桑月本就知道外頭在傳她是一隻狐狸精,對於這綽號她不在意,能當狐狸精也是一種榮幸,問世上哪個女子不想當一回狐狸精,把所有心目中有男人迷得他眼花繚亂?
只是不在意是一回事,被人揹後攪舌根又是一回事。
“莊大牛,要讓人看到了,小心我打得你滿股屁桃花朵朵開!”
雖然莊大牛不是個一頭道走到黑的人,但是在對桑月有的地方他卻是個固執得驚人的人:“讓他們說去,我抱我自己的媳婦,關他們球事!媳婦要是想打我屁股,一會到了家我脫光了讓你打!”
“…”這頭大笨牛竟然知道調戲她了?桑月頓時有一種一頭撞死的心了!
極快的速度讓莊大牛像頭山中的獵豹,黝黑的面龐、深邃的目光、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麻色的天空裡,顯得尤其突出,就在桑月擡頭的一瞬間,她眼神閃了閃…
莊大牛寬厚的胸脯充滿着男人的汗味,桑月被迫呼吸着他濃濃的氣味,突就臉燒了起來…
果然就在桑月臉皮滾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大牛啊,你也沒必要這麼急吧?這天還沒黑,就準備抱上牀了?”
桑月恨恨的擰了莊大牛一把跳下來,瞪了一眼這個說話調戲他們的人心道:上你孃的鬼牀呢,我們這是去河邊洗澡,這是回家的方向麼?果然,色男的心思時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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