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逗到了妹妹,桑雷樂了:“知道,正是因爲知道,我這纔好心提醒你哦,一會別與他太親熱,否則小心你相公吃醋!”
親熱個啥?
沈秋誠要喜歡的人,也是以前傻白甜的桑月兒好不好?
桑月懶得理他:“哥,今日上午你人影子都沒看見,你去哪了?”
兩兄妹邊走邊說,桑雷笑呵呵說:“我沒去哪,就在鎮上。這今日正忙着與那宋朝陽喝酒吟詩呢。”
喝酒吟詩?
而且還是與那宋朝陽?
桑月含笑而問:“哥哥,與他喝酒吟詩,你行麼?”
“哈哈哈~~月兒,你也太看不起你哥了,想當年我在書院也很認真的讀了幾年書的,只是對這啥勞什子的秀才不感興趣,你哥才跑出來了!雖然書讀得不多,可對付一個毛頭小子,你哥還應付得來!”
看着桑雷如此自信,桑月朝天雙眼一翻:看來,宋朝陽這回你真玩完了!
玩完就玩完,像這種人渣,今日不玩完明日玩完得早!
反正這不是一隻好鳥,這屍吟了就吟了吧!
只是哥哥這行動,也太快了吧?
昨日的計劃,今日就開始實施了?
果然是個行動派啊!
說話間兩兄妹到了門口,只見沈秋誠一臉急促的站在大門邊。
桑月對桑月兒爲何對沈秋誠的印象如此之淡終於想明白了,因爲那桑月兒是一位真正的傻白甜,心中除了那朱渣渣外,其餘的人她根本沒放在心上,包括這疼她入骨的劉阿婆!
看他站在門口似乎有點不安,桑月大方的上前:“秋誠哥,你咋來了?快進來坐。”
沈秋誠還是那樣一臉靦腆夾雜着一許許的傾幕,看着桑月的笑臉,他心跳了無數下。
怕自己管不住自己,沈秋誠立即送上手上的東西:“不了,我要有事去辦呢。月兒妹妹,聽聞你要回柳湖鎮了,這是我娘讓我送來的一些零嘴,她說這都是你喜歡的。這是她親手做的,你拿着吧。”
桑月接過包袱打開一看,酸棗糕兒、紫蘇酸棗骨、紅薯幹、南瓜子、封毛豆等等,這都是沈夫人的手藝,以前的桑月兒吃過不少。
看着這熟悉的零食,桑月嗓子眼裡有點堵堵的:“秋誠哥,這個我很喜歡,你一定要記得跟我謝謝沈姨。”
見桑月沒有推辭,沈秋誠一臉歡喜的說:“嗯,我一定與我娘說,下回月兒妹妹回來,一定家去吃個飯。”
“好,一定去!”
只是,她還會經常回這臨山鎮麼?
回自然是要回的,她已經答應了桑家那些弟妹們了,只要他們學好她就會幫助他們。
人無信而不立,答應的事自然會做。
下回來臨山鎮的時候,不管這沈秋誠是什麼心意,可是長輩的好她要記在心裡,桑月決定去好好去謝過沈氏。
只是她沒想到,沈氏並沒有等到她再回臨山鎮。
不說這邊桑月心裡有想什麼,卻說沈秋誠一臉歡喜的回到家:“娘,我回來了,月兒妹妹東西全都收下了。”
沈氏看着兒子嘆息一聲:“傻孩子,她已經嫁人了。”
他知道她嫁人了,只是那些東西是他的心意。
她能接受他的心意,與她嫁人又有何關係呢?
而且,他早知道她會嫁人的啊。
只是讓沈秋態埋怨的是,老天爲何就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如果給他一個機會,就是失敗了他也心甘。
如今他沒有機會了,可是他的心中永遠停留着那個自小跟在他身後,甜甜的叫着他‘誠哥哥’的月兒妹妹…
既然她把自己當兄長,那他就一定好好當,當一個讓她覺得有用的兄長!
沈秋誠嘿嘿一笑:“娘,我知道她嫁人了,可是我看着她吃那些東西,我就開心。”
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讓沈氏眼眶溼了,如果當年她早點來了桑家村,趁着桑月兒沒與朱家訂親的時候先訂了親,也許兒子就不會傻成這樣了吧?
可是當年自己孤身一個事着個孩子,在別人眼裡他們是孤兒寡母,許多人連來往都不願意來往,桑姓又是桑家村大姓,她能攀得上這門親事麼?
也許她沒有帶着他離開那個家,她的兒子還能有希望。
可是他們若沒有離開那個家,怎麼又會扯上這份孽緣呢?
沈氏看着上蒼心痛的叫着:老天,你待我沈蘭欣太薄了!
你讓我受盡情傷,可今日你又把這債轉到我兒子身上,你公平麼?
不管沈氏如此悲傷,老天不可能迴應她。
站在門口沈氏嘆了口氣終於默默的轉了身,也許她得不顧兒子的意願,趕緊給他訂一門親事了。
否則,這傻小子還不知道得哪年才肯成親。
可沈氏想不到的是,她還沒開口提成親的事,沈秋誠卻先說了:“娘,我想再去讀書,我想去柳湖鎮找家好的書院,重新上學。”
瞬間,沈氏暈倒在地…
“娘!”
看着眼前焦急的兒子,沈氏淚眼模樣:爲什麼,爲什麼她的兒子也要像她一樣,心中放下了一個人就再也忘不掉?
——老天,我已經夠苦了啊,爲什麼還要讓我的兒子也來受這樣的苦?
見自己娘直流眼淚,沈秋誠終於急了,撲通一聲跪下了:“娘,孩兒不孝!求娘原諒!”
既然逃不脫命運的擺弄,那就只有讓時間來淡忘一切!
曾經以爲沒有那個人的她,不也是以爲活不了麼?
可如今,她不僅活得很好,而且還把孩子給帶大了!
“誠兒,難道你想一輩子都不成親麼?”
成親?
沒有了她,他與誰成親啊?
可是面對親孃的淚光,沈秋誠給了自己一個時限:“娘,給我五年好麼?五年之後如果月兒她過得幸福,兒子一定娶妻生子!”
“好!那娘就給你五年時間,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今日的話,否則娘就是死也不心安!”
忠與孝自古就難兩全。
沈秋誠點頭答應了:“我一定會記住今日的話,但也請娘不要由此厭惡月兒,可以麼?”
瞬間沈氏的眼淚涮涮的往下掉,她哽咽着應承了:“誠兒,那麼單純的孩子,她在孃的心中就是女兒般的存在!我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你這份情!”
知道與不知道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