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銀子的聘禮?
這話一出,衆人傻眼了:這陳大娘不會瘋了吧?
一個天天與光棍打野戰的賤女人,竟然讓張家出五十兩銀子當聘禮接她進門?
莫不是這陳大娘一想到銀子,就瘋了?
對,肯定是瘋了!
不是爲張大虎不認帳而瘋,而是怕銀子飛了而瘋!
頓時人羣裡,一陣鬨笑議論…
陳大娘一邊打一邊罵,張大娘雖然也氣自己兒子糊塗,可是她哪裡容得別人教訓自己的兒子,上前與她撕打起來。
張大娘平常就農活幹得多,而年紀又比陳大娘年輕十餘歲,自然佔了上風。
就在兩個女人打得一埸糊塗之時,諸葛連雲一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聲桌子都碎了:“好個厲害的婦人,竟然如此大膽,你這是不要命了?”
一聲吼喝,衆人頓時驚醒。
“怎麼了?怎麼了?老郎中,難道這懷孕之事有假?”
陳大娘一聽跳了起來:“你纔有假呢!老頭兒,你會不會醫術啊?我女兒明明懷孩子了,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砰!”的一掌,地上的破桌被一腳踢出十幾米外,坐在桌子邊的陳銀杏嚇得跳了起來,一聲尖叫“啊…”
“老婆子,你說話注意點!老夫行醫三十幾年,從未誤診過一回,你竟然敢懷疑老夫的醫術?此女心機邪惡,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她根本沒有懷孕,而且她這一生根本無法有孕!雖然她有滑脈之像,那是她服食了春迎花的結果!”
春迎花?
那是什麼花?
陳銀杏見大夥一個個一臉諷刺與嘲笑的看着她,想着自己就要被趕出寨子,頓時撒起賴:“你個老東西,你一定是張家請來幫忙的對不對?你竟然爲了銀子,來與人合夥做傷天害理的事,你還是不是人!”
諸葛連雲終於見識了這鄉村潑婦的模樣了,他雙眼一冷:“你這潑婦!你想毀壞老夫的聲譽不成?要不要我來說?你這春迎花可是一個時辰前服下去的,它的功效是兩個時辰左右,再過上半時辰,它就失效了?”
“你放…屁…”
諸葛連雲“叭”的一聲合上醫箱,哼了一聲:“無知潑婦,你這是自尋死路!這春迎花又名叫三春花,服了這花中毒的假像就是讓女的脈像像滑脈,三年之後你會因中毒而像花一樣開始漸漸枯萎,不出一年你就會變成一個白髮老嫗!”
啊?
這怎麼可能?
賣藥給她的人,可沒這麼說過啊?
可這老頭又似沒有說謊,頓時陳銀杏“撲通”一聲跪在了諸葛連雲:“神醫,請救命…”
女兒這一跪,頓時陳大娘也慌了:“神醫,剛纔老婆子老糊塗了,老婆子給您磕頭了!請救救我女兒吧!”
陳大娘一磕頭,陳銀杏也跟着就磕,頓時只聽得雪地上“砰砰砰”的碰地聲…
本來就要給這女人吃點藥讓她受點教訓,這藥雖然有解春迎花的毒,可是卻會讓她中上另一種慢性毒:雖然不會要了她的命,可是卻會在她每月的月事來時,痛得她打滾!
“十兩銀子!”
“啊?”
看着兩個呆滯的老女人諸葛連雲箱子一拎:“嫌貴可以不治,大不了早死幾年!”
“治治治,娘,我不想早死,你趕緊去給我拿銀子來…”
當陳銀杏吃下第一顆“解藥”後,諸葛連雲又給了她幾顆平常補氣之藥時,接過銀子轉身就走了。
看着地上這一對不要臉的母女,張大娘的眼比冰還冷:“說吧,如何賠償我張家的名聲!”
“什麼名聲?難道你兒子沒睡我女兒不成?你自己去問問你那好兒子,是不是他自己找上我女兒睡覺去的!哼,我們沒找你們要銀子算是客氣了!”陳大娘陪了夫人又折兵自然心中極度心疼。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放麼不要臉的人。
莊大姑一聲冷笑:“就你女兒這貨色,我大虎侄子會看上她?我猜是不是大虎某一回喝醉了酒,被你女兒勾引上了,糊糊塗塗才做下錯事呢!不要臉的老貨,我們寨子裡就因你們這母女倆,整個名聲都沒了!滾,早點滾出圍山寨去,別沾污了寨子裡的地!”
這一陣怒罵激起了民憤,一個個圍着張長山:“村長,這種女子要是還留在寨子裡,以後誰還敢與寨子里人結親啊?”
“對,這樣的不要臉的人,必須趕走!”
陳大娘一看大夥針對她們開始發作了,頓時地上一倒:“老頭子啊,你來看看啊,看看這些沒良心的人是怎麼對付你的妻女的啊…當年你的死,有多不值得啊…你在九泉之靈,一定好好感謝他們啊…”
這嚎叫頓時滿院鴉雀無聲,有的人表情訕然、有的人心懷憤恨,桑月不知所以…
直問過莊大姑這才知道,據說十幾年前圍山河發大水,是陳銀杏的爹首先發現情況不對,於是跑來報告。
因爲得到的情況及時,在大水來之前所有的人都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以至全寨子並無一人死亡。
可就在陳老爹把家人轉移之時,家中的老牛給忘記在家了,耕牛可是命,他啥不下這麼大的損失又回來救牛,可是在路上遇到山體滑坡…
當時陳家人認爲,是因爲陳老爹全寨子才避免一次大難。
甚至更認爲,要不是陳老爹爲了救衆人就根本不會忘記自己家的耕牛,更不會因此出事,於是便鬧開了。
這件事這麼多年,也讓陳家總以功臣自居。
看在這事上,寨子裡不少老一輩的人也都讓着他們…
張長山看着地上滾得一身凌亂的陳田氏,心中微嘆了一口水:“陳大,把你娘與你妹妹扶回去吧。”
這是說就這樣放過她們母女了?
雖然很多人心裡不服,可也知道根本就沒辦法。
張大娘看着漸漸散去的衆人背影,走上前對着發呆的兒子就是幾巴掌,然後自己就哭了:“你這個作死的東西,我知道這都是我造的過啊…要不是我們兩個老傢伙拖累你,你也不會做下如此傻事…可憐了我的大花,那孩子我老婆子做夢都想着她當兒媳婦…”
張大虎呆呆的坐在柴堆上,彷彿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樣,人已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