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飯結束,不管莊大牛道多少歉,桑月連眼色都沒給他一個。
到了炕上,桑月更是分被子睡了!
莊大牛一臉苦笑老實躺進自己的被子裡:“媳婦,我錯了還不行麼?你這氣得生到啥時候啊?好了別生氣了行不行?你要是擱心裡不痛快,就打我兩下?”
桑月揮開了他的大手:“別把你的爪子伸過來!老孃又不是來你家當豬婆的,這才幾個月啊,沒懷上孩子你就不高興了?這要是三五年都沒懷上,你還不休妻?我與你說,莊大牛,我桑月還沒準備給你生孩子呢,你趕緊把我休了吧!”
沒準備就別急着生啊,他又不是說沒有孩子就不行。
三五年不生就不生好了,以前他打光棍的時候,連個暖被窩的人都沒有,每回一到冬天他不是東家擠暖就是西家蹭飯。
可如今呢?
整潔乾淨的家、熱乎乎的飯菜、暖融融的被窩,人生何求啊?
莊大牛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妹妹就是因爲嫁入柳家兩年沒生孩子而整日被打罵,他怎麼還用這事來氣自己媳婦呢?
“媳婦,我想要個我們倆的孩子,那是因爲我害怕。當初留下我的時候,我以爲只要我對你好、讓你吃得好穿得好,你就會打消離開的心思,所以我才…其實有孩子當然好,可是用孩子來與你換,十個我也不換…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
聲音越來越沉重,桑月終於轉過了身:“如果我不會生孩子,你真的不介意?”
聽着這委屈的聲音,莊大牛心中一陣抽痛:“不介意!我說了,雖然以前想娶個媳婦也是懷着生幾個娃的打算。可現在我知道,命裡有終會有、命裡無莫強求,有你在我身邊,什麼都夠了。”
明明是隻大蠻牛,爲啥這麼會說話?
牛不都是很笨的麼?
桑月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不會生,而現在不會懷那是因爲大力神奇果的關係,自然心中不慌。
今日生氣爲何?
桑月覺得是自己的尊嚴受傷了!
“哼!看你說得好聽,這一次我就原諒你了!要孩子,你找別人生去,我這麼小纔不生呢!”
雖然這口氣依舊是氣呼呼的,可莊大牛知道自己媳婦是真的不生氣了。
伸手掀開自己的被子,瞬間就鑽進了桑月的被窩。
伸手摟着桑月小小的身子,莊大牛幸福的嘆息:“有媳婦的被窩,那才叫被窩啊。月兒,早點睡,明天你不是要跟我們去鎮上麼?”
起屋酒也就三桌,陳家要了十五斤野豬肉、一隻山羊腿、兩隻野兔子,餘下的因爲沐家兄弟的關係,就準備明天去鎮上賣了。
莊大牛回來後就看過了大花,她沒事明日又要早起,桑月睡了。
桑月睡着了,可莊大牛卻睡着。
累了一天,他卻沒有睡意。
摟着懷裡香香的身子不能啃,他極鬱悶,可是他卻一動都不敢動。
獵物是用木車推下山的,一路上沐家兄弟根本不讓莊大牛換手,讓他一心顧好桑月就成。
桑月聞言頭頂一羣烏鴉飛過:什麼時候,她成了老弱病殘了?
一路上大家都在說着陳家的事,不過他們說的可不是陳家的俊俏小娘子,而是說那陳二郎的大方。
獵物送去的自然是莊大牛時常賣獵物的酒樓——鴻雁樓,酒樓的老闆姓季,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
因爲是冬日,送野味來的也少,季掌櫃的給了個不錯的價全並全部收下了。
結好帳正要走,季掌櫃的叫住了莊大牛:“大牛,有個事問問你,聽說鎮上農家興起了的那薯粉條是你們寨子裡傳出來的?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有沒有得賣?”
莊大牛聞言雙眼一亮:“季叔想要收那紅薯粉條?”
季掌櫃的點點頭:“前兩天有個客人在店裡吃飯時談起,說你們寨子裡有幾個女人在鎮上免費送酸辣粉湯,說那個好吃,把我的口水都引下來了。可惜這幾天我在街上尋她們,卻沒發現她們來,於是想問問你呢。”
莊大牛立即笑了:“季叔,這事呀還真湊巧,這酸辣粉湯就是我家媳婦與幾位大嬸們送的呢。”
“哦?”季掌櫃的頓時眼睛一亮:“呵呵呵,這還真是踏破鐵無尋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大牛媳婦,你那手做酸辣湯的本事能不能教教你季叔?”
會做酸辣湯的多得去了,只是想要做得正宗卻不容易。
酸菜不容易、辣椒更不容易。
如果這酒樓裡真能收紅薯粉條、土豆粉條的話,那寨子裡那幾位大娘嬸子們,可不就有事做了?
主意一定,桑月笑呵呵的問:“季叔,你除了做酸湯的法子外,是不是還要收些粉條?”
季掌櫃的一聽立即說:“那自然,聽說做那粉條並不容易,而且只有冬天才做能,自然我酒樓沒空去做,只能收了。”
土豆、紅薯市面上都賣得極便宜,基本上都是一文一斤的價。
桑月立即問:“季叔,一斤粉條要十多斤紅薯洗出粉才能加工成粉條,如果你要的話恐怕得三十文一斤,您要不?如果您要,我們寨子裡還有一種叫土芋子粉條,那個更好吃。如果您要的話,我們各帶兩個做法送給您。”
三十文一斤聽起來比肉價還貴兩倍,可是數量大,桑月開的價並不高。
季掌櫃一聽有四個方子送,立即說:“大牛媳婦,就按你的價訂,等你把東西送來教會我家的廚子做出菜食來時,如果能獲得大家的認可,方子我絕不白拿。兩種粉條先訂一百斤,各五十斤,什麼時候能送來?”
一百斤先收一收寨子裡各家各戶的粉條,一天就收得齊。
“後天吧,後天上午我們把東西送來,同時我來教你們的廚師。”
接過季掌櫃給的一兩銀子的訂金,四人推着空木車往鎮走雜貨鋪裡去。
今日不是趕集的日子,街上的人比起有集市來說,確實是少多了。
沐家兩兄弟日子好過了,人也大方起來。
買了兩牀新蓋被和兩牀新墊被不說,還買了幾塊粗布與棉花,說回去請人做棉衣。
下山不容易,東買西買一會就一車了。
就在這時街面上一陣哄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