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聲音莊大牛擡頭一看,等他看清那人時,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是小姑。我們都沒在家,她跑來我家做什麼?她在與大花說些啥呢?”
是莊春秀?
一聽到這個名字,桑月的臉就沉了下來。
兩人快步上了坡,莊大牛看自己小姑一個勁的推自己小妹,非常不高興的問:“小姑,你推大花做什麼?她身子還沒怎麼好利索呢,小心把她傷着。”
莊春秀一看到莊大牛滿木車的東西立即兩眼放光,頓時連自己來的目的也忘記了:“大牛啊,你這車上買了些啥?喲,哪又撿了個小叫花子回來吶?”
正打瞌睡的餘韻兒被莊春秀的尖叫聲吵醒了,她大火的朝她瞪起了眼:“你纔是叫花子呢,你們全家都是叫花子!”
莊春秀沒想到一個小孩子敢跟她叫板,要不是想着這木車上的東西,她肯定上去好好教訓這死丫頭。
“大牛啊,你現在日子可是過得越來越好了,這車上的東西可值不少銀子吧?”
莊大牛不喜歡自己小姑那與阿奶一個貪孌的性子,側了側身子:“沒啥,就是一些我師父要用的東西。妹妹,把門檻取下,等哥東西推進去。”
莊大花正愁脫不了身,她趕緊跑過去取門檻兒,等莊大牛推着木車進了門,又趕緊重新裝下門檻跟了進去。
大家進了院,莊大牛剛把車放下,莊春秀伸手就翻:“大牛,這是你買的吧?”
桑月見她手腳太多,手一拂:“你想多了!這是臭老頭的東西,別亂動!”
莊春秀手上被拍了一下,頓時臉色難看起來,大聲的叫着:“大牛,你這媳婦還真沒規矩啊?沒大沒小,是從哪撿來的野女人?這裡可是我莊家,桑月你看來沒自知是不是?”
這麼大的聲音震得桑月耳朵嗡嗡響,頓時她火了:“規矩?哎喲,我桑月還真是頭一回碰到你這種女人,不經主人同意就亂翻別人的東西,你還好意思把規矩兩字掛嘴上?這裡是莊家,可你是莊家人麼?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莫不是你被你夫家休回莊家了?”
莊春秀雖然知道桑月是個難弄的人,可是她想着她竟然如此放肆,頓時臉黑得像抹布:“大牛,這是你的意思?我怎麼就不是莊家人了?我可是你的親姑姑!你竟然讓一個野女人來輕視我,你眼裡還有沒有長輩?”
雖然莊大牛心裡心裡極厭惡這莊春秀,可是畢竟是長輩,他真要說過份了,會被人指脊樑骨。
可自己媳婦也沒說錯,嫁出去的女就是潑出去的水,她回孃家就是個客人了!
這世上有客人,對主家的東西動手動腳的麼?
莊大牛也不會讓自己的小姑口口聲聲指責自己媳婦是個野女人,他的臉色越來越沉:“小姑,你既然是長輩,那就應該有個長輩的樣兒。我早與你說了,這是我幫師父置辦的東西,你一進來就動手亂翻,像個長輩麼?還有,你今個兒來什麼事?要是沒事,這天色不早了,小姑趕緊回去吧,省得阿奶尋你。”
“什麼?莊大牛!你竟然趕我走?”
桑月邊動手搬東西,邊諷刺說:“什麼叫趕你走,是請你回你孃家!這裡雖然是姓莊,但也是你侄子家!你沒聽明白麼?我跟你說了,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你這盆早已潑到臭水溝裡的水還流回來不成?就算是你被休回了莊家,那也不可能跟着侄子過日子吧?”
素來就在老莊家受寵的莊春秀被氣狠了,她顫抖着手指向桑月:“你…你纔是潑到臭水溝裡的水呢!”
桑月見莊春秀臉都氣黑了,頓時樂得“哈哈”大笑:“可不,我就是一盆潑到臭水溝裡的水,所以我都不好意思回孃家了!只有你,纔會厚着臉皮隔三差五的跑回孃家來撈油水!”
這下莊春秀更是氣得不行了,她抖動着手狠狠的說:“你這個連身碟牌都沒有的野女人!我告訴你,別得意!總有一天要把你趕出去!好,大牛,你行!我這個當小姑的不在你眼裡是吧?你等着!”
又是身碟牌?
桑月正想開口時,莊大牛眉頭擰得更緊了:“小姑,你別胡說八道,我媳婦的身碟牌早就辦出來了,你別再胡說了。如果你沒事,就先請回吧,我們忙着呢。”
看着莊春秀像只落水狗似的跑了,莊大花擔心了:“大哥、大嫂,一會爺奶來了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把東西都搶走?”
桑月輕哼一聲:“他們敢?大牛,把東西全放到臭老頭那屋去吧。對了,大花,臭老頭呢?”
聽到自己嫂嫂的稱呼莊大花也習慣了,頓時說:“大叔吃過中飯帶着金寶銀寶去出玩了,他拿了弓箭,應該是去教他們射箭了。大嫂,這位小妹妹是誰?她長得真可愛。”
看餘韻兒雙眼骨碌碌亂轉看着院子,桑月捏捏她的小鼻子指着大花介紹:“韻兒,這位是大花姐姐,你以後就這麼叫她。兩個哥哥去山上練本事了,一會回來姐姐再把他們介紹給你認識。大花,她叫餘韻兒,是我一個親戚的孩子,這兩天家中有事託我帶三天。”
聽說是自己大嫂親戚家的孩子,大花歡喜的伸手去抱她:“韻兒真漂亮,我抱抱你好不好?”
哪知餘韻兒很傲嬌,頭一扭雙手死死的抱住桑月的脖子:“不要!”
頓時大花的手尷尬的繮在了空中,一臉不知所措的看着桑月。
一路上小丫頭情願坐木車都不讓人抱,桑月已習慣了:“大花,她與你不熟悉呢,路上她誰都不讓抱,你大哥她都不讓抱,別在意。”
大花知道小孩子認生,頓時也不介意了:“大嫂,晚上吃什麼?我去準備。”
等莊大牛把東西搬進新屋時,大花飯已經煮上了。
把房門鎖好重回了院中,桑月突然想起:“大花,剛纔那莊春秀把你拉拉扯扯想要做什麼?我看她似乎很生氣呢。”
說起剛纔的事,莊大花臉色一僵:“大嫂,小姑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