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纔小侄女的臉,張大娘心中一陣鄙視:“她有什麼下不去手的?我看她是恨不得把孩子打死給貓報仇呢!黃郎中說,小丫頭年紀還小,用他給的那藥膏好好擦着,應該問題不是很大。好在那抓傷的位置在額前,就算是有一點疤痕用頭髮遮遮就看不出來了。”
聽了這話桑月想起一事:“是不是用了黃郎中的雪蓮無痕膏?”
張大娘點點頭:“好像是這個名兒,一個小盒子五兩銀子,聽說得兩盒才能治好呢,這窮人家啊可生不起病。”
十兩銀子對於村長來說應該不是個事兒,只是他弟弟家的日子似乎沒有這麼好過呢,這銀子得誰出呢?
這銀子歸誰出,桑月還真想知道。
要是歸張裘氏出,她可心中有點內疚。
那天爲了防止蘇翠蓮再壞,她與小七商量着找個理由挑撥蘇翠蓮與張裘氏的矛盾,讓女人去爲難女人,這樣效果大。
只是她沒想到,小七竟然利用了蘇翠蓮最鍾愛的貓…
如果這銀子讓張裘氏自己出,桑月決定到時幫一把。
“那村長夫人她肚子沒事?”
說起蘇翠蓮,張大娘就沒好口氣,她輕“哼”一聲:“黃郎中說她只不過情緒激動動了胎氣,讓她這兩天好好在炕上養着別到處亂跑,還說只要她不動氣就沒事了。開了一副安胎藥,這會她婆婆正給她熬着呢。”
張家的事自有張家去處理,桑月只聽說晚上村長回來後,第二日親自又帶着小侄女去了鎮上看郎中。
人多力量大,四天功夫新屋子就豎了起來,餘下的就是收拾裡面了。
屋裡的裝修交給了李雙林父子,劉大叔按桑月改進的辦法壘兩個炕,桑月一家人往山下去置辦東西去了。
今日沒有野味買,莊大牛帶上了幾張前段時間積攢下來的皮子。
雖然都不是什麼名貴的毛皮,但處理得好,加上那掌櫃又是熟人,給的價倒是不差。
莊大牛去棉花店收訂好的棉被,又把新收的十幾斤棉花送去再彈棉被。
金寶銀寶看到賣糖葫蘆的人,一個勁的扯着桑月往那邊跑,跟裡嗚哩哇啦的在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語言。
不過桑月與他們兄弟相處久了,從他們的表情上知道兩兄弟想做什麼。
一人手持兩根糖葫蘆興奮的往回跑,桑月見他們叫不住,只得跟着往回跑了。
當她剛跑到離棉花店的幾米之外,頓時被眼前的情景給嚇愣了:“大牛,這是誰啊?她抱着你的大腿做什麼?”
莊大牛一看到桑月頓時鬆了口氣一般,他想甩掉那個女人,可又怕真出事。
救星來了,那就好了。
“媳婦,你快來,這位妹子突然生病倒在地上,我好心上前問她出啥事了,她就這樣抱着我暈了…”
暈了還能抱得緊緊的?
頓時桑月眉頭一皺:一個女人抱着個男人大腿,她這是想傍土豪啊?
等桑月走近時,莊大牛已經把經過說完了,一邊的路人也作證:“這位娘子是誰家的啊,她突然就暈了,這可怎麼辦?”
真的暈了?
桑月低下頭仔細打量這位女子一眼,年紀應該不滿二十,而且是姑娘打扮。
看着看着,突然一種不好的感覺襲上桑月的心頭:“大牛,我來扶她,你趕緊去仁澤堂把郎中叫來。”
“好好好,月兒,那你小心點。”
可當桑月蹲下後去扶女人時,卻發現這女人竟然死死的抱住莊大牛不放!
“哇,這女人暈厥了!”
“不是暈厥,應該是驚厥了,否則這人都昏迷了怎麼還能抱得這麼緊?”
人在極度緊張時,有可能抓住一根救命草時,昏了也不會鬆手。
可此時,桑月可能肯定:這女人要不是一朵爛桃花,就是一個碰瓷的來了!
她嘴角一挑,轉眼一臉緊張:“各位嬸子,你們誰手上有繡花針麼?”
“繡花針?”
桑月點點頭:“我相公略懂醫術,小婦人也跟着學了點皮毛,這位姐姐突然驚厥時間一久,就會出事。我相公是男人,總不好抱着她去醫館,救人如救火,拖延不得。我想用繡花針給她手指頭上放點血,等她放鬆自己,我好抱她去看郎中。”
聽說桑月懂醫術,頓時有位嬸子立即走了過來:“侄媳婦,嬸子這有繡花針,你趕緊救人吧。”
這話一出,女子的眉骨果然情不自禁的動了一下。
頓時桑月更有把握了!
“麻煩再來兩個嬸子幫我一把,我怕她萬一怕痛倒地,那就更要出大事了!”
“對對對,還這位小娘子想得周到,我來我來。”
說着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擠了進來,等她們把人給抱牢後,桑月捏起三根繡花針在手,一把抓住女子的手掌,狠狠的紮了下去…
“啊!痛死我了!”
一聲慘叫,穿過三街四巷,瞬間死抱着莊大牛大腿的手鬆開了…
“好了好了,醒了醒了,這位娘子還真神了,姑娘你沒事吧?剛纔怎麼了?”
神?
三根針紮在三個指尖上,表面上人人都見她小心輕柔,可暗底裡桑月的暗勁一點也不少!
十指連心,她不叫纔是真堅強呢!
“你…你這個賤人,竟然用針扎我?”女子看着自己三根血淋淋痛得鑽心的手指頭,頓時大罵起來!
這話一出,路人不平了!
兩位抱過她的嬸子頓時臉一拉:“我說這位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暈厥在地,死死抱着男人不放,人家夫妻好心想送你去醫館,可又怕敗了你的名聲,這才用針刺激你,讓你醒來了,可你好心當作驢肝肺,這也太過份了吧?”
另一位嬸子也黑着臉說:“就是就是,你這女子好沒教養,別人救你命,你卻開口罵人,這是何道理?侄媳婦,你們兩個別理這個沒教養的人了,她是死是活都是天報應!”
被人一指責,女子的臉全黑了。
見她竟然不知錯,頓時有人高叫:“這是誰家的女人啊,讓她家裡的人來評評理,真是太沒教養了!有沒有人認識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