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爲什麼,桑月就是心裡覺得這老頭不是個好人,覺得他會把大牛給帶壞。
只是當她看到莊大牛那眼光時,實在是沒了辦法,只得達成他的心願了:“大牛,既然老人家這麼說,那你就拜師吧。”
這話一出,莊大牛歡喜的“撲通”一聲就跪上了:“大牛給師父磕頭了!”
霍尚凌雖然嘴裡說莊大牛是個笨小子,可心底裡覺得他是個有天賦的人,於是甘心的受了三個頭後口氣並不是太好:“這茶等着到你家再敬。”
師父茶肯定要敬的,莊大牛趕緊應了一聲,從上爬起來後他卻在想的是:他家沒有茶,得買點茶葉去。
看戲的人見力氣這麼大的莊大牛竟然真的認一個老叫化子似的人爲師,有的人搖頭他被霍尚凌騙了,有的人在打聽這髒老頭是誰。
霍尚凌見自己的主意得逞,回頭對那攤主說:“那個老夫就把它送給你了,算你這些天幫我的好處。”
攤主一聽歡喜不行,連連道謝:“謝謝老先生!謝謝老先生!”
霍尚凌一聲輕哼掃了莊大牛一眼,那眼中的意思是:看看人家多識趣?哪像你這笨小子,老夫主動提出讓你認師,你還猶豫不決?
頓時霍尚凌心中打定主了,要是莊大牛讓他看走了眼,別怪他早日走人!
事情有了結果,自然大家也就解散了。
見自己主子竟然跟別人走了,躲藏在一角的小子急了:主子竟然不管他了?
就在這小子要追出去時,他看到了主子那個手勢,心中頓時大喜,飛也似的跑了…
這師是認下了,可一走出來,莊大牛又發愁了:“媳婦,是不是不得去置辦些日用?而且只修一間屋子是不夠了。”
其實桑月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就那一廳三間破木棚,本來就不夠住,現在再加一個老頭兒…
想想這一身破爛卻挑剔得要命的老頭兒,桑月心裡再次自問:讓大蠻牛認這個師父,到底是對還是錯?
就憑老頭兒那手箭術桑月知道他來路不簡單,可有的時候越是不簡單就越會惹麻煩,便宜不是好撿的啊。
只是想想剛纔莊大牛的眼神,桑月悶悶的想,希望這怪老頭不會給這頭大蠻牛惹來麻煩就好。
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卻來她家蹭吃蹭喝,這合適麼?
只是不合適又如何,這師父都已經經認下了,難道還可以退貨?
桑月知道她要說退貨,那個髒老頭肯定會敲死他!
因爲她發現,這老頭兒嘴裡對莊大牛很看不入眼,要心裡卻非常得意!
認命的回到藥鋪,把推車拿了回來,又沿着一排店鋪,東撿一堆西撿一堆,很快就滿了車。
只是到了酒鋪裡,桑月一聽這酒價錢心中更加鬱悶了:“樑大叔,這酒要二十五文一斤?這價也態高了點吧?”
樑家在鎮上賣酒可是三代以上了,這是他家自釀的酒,而且霍尚凌看中的散酒正是店中上等好酒,要不是看在莊大牛熟悉的份上,沒三十文一斤他根本不會賣!
“小娘子,我家的酒大牛來買過可不是一次兩次,這酒價我真沒開,要你就裝。要是不要,就算了。”
這時代的酒是米酒,可不是擱自己那世的老白乾!
一斤不過兩飯碗,能喝的人一餐喝個兩斤總不是問題。
就算這老頭兒酒量不大,但至少一天得喝兩斤酒。
一天兩斤,一個月要喝六十斤酒,這就意味着那臭老頭一個月喝酒就得花掉快小二兩銀子!
還要吃飯、還要吃肉,她家這不是請個師父,是請人大老爺進門了不成?
莊大牛一看自己師父要的酒竟然是這等好酒,自然也有點心痛了。
不過他是個守諾之人,既然答應了供養師父,他就不會失言了。
再說,以後他多進幾次山打獵,應該能養得了師父。
“月兒,樑大叔沒說錯,他給的價已經很優惠了,來二十斤吧。”以前他幫寨子裡的人買酒,買了多少回都不知道,這價格自然也清醒。
桑月見莊大牛作了主只得咬咬牙:“那就請樑大叔裝上二十斤。不過,不知道大叔這裡有沒有酒藥賣?”
樑大叔吩咐好小二去裝酒後纔回頭看桑月:“小娘子會釀酒?”
桑月想起前世村子裡年前各家各戶釀酒之事,她爺爺每年要給村裡人釀不少的谷燒與米燒,她看過聽過不下百十次,完全記得這釀酒工序,可卻沒有親手釀過。
因爲前世這釀酒並不賺錢,所以桑月對它並不感興趣。
只是今日爲了省點銀子,她到是想試一試了:“以前見過長輩釀,所以想試試。不知樑大叔這的酒藥能不能賣點給我?”
自家釀酒的人家也不少,主要是能不能釀出好酒纔是真。
桑月要了一包灰白的酒餅,也記住了樑大叔提醒要注意的事項,包起來把它們放在了揹簍內。
要試着釀酒,自然少不了釀酒的工具和作料。
桑月問了許多家鐵鋪,都沒找到她要的那鐵鍋,最少不得不自己簡單的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人圖,請鐵鋪裡重新訂做。
當霍尚凌看到桑月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時,他瞪了莊大牛一眼:“你也太由着她了!看她自己都沒個酒桶高,竟然異想天開的學釀酒?我看你這家,早玩被這敗家娘們給敗了!”
雖然莊大牛也不太相信桑月會釀酒,但他自是個妻奴,特別是剛纔桑月去鐵匠鋪裡訂了一個特別的鍋時,他對她突然有一種無理由的信任。
聽到師父罵他,莊大牛傻呵呵的說:“師父,由着她好了,反正沒得幾個大錢。”
桑月見這臭老頭瞧不起自己,雙眼一斜:“臭老頭!以後你不喝我釀的酒算你本事!”
“哼!”霍尚凌輕哼一聲:“臭丫頭!就你釀的酒,老夫纔不喝呢!你送給老夫,老夫還怕喝死人!”
竟然敢瞧不起她桑月?
哼,臭老頭,我桑月要是釀不出酒,我跟你姓!
只是萬一我釀出了酒呢?
頓時桑月轉珠一轉:“好!臭老頭,今日我們倆把話說清,以後你要是想喝我釀造的酒,拿東西來換!我看不上的,一律不換!”
霍尚凌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他還能涎一個連酒都不會喝的女人釀的酒?
再說,一個黃毛丫頭就算會釀酒,釀出來了也沒人敢喝!
可他並不知道,他上了桑月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