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外地來的小寡婦麼?
怎麼又變成了臨山鎮桑家村人?
聽到這村長眉頭緊擰起來:“既然你不是外地來的小寡婦,那你爲何不回孃家找族人要公道去,卻跑到這山上來?”
嘛嘛的,是她跑到這山上來的麼?
她是被人扔在了河裡,差點死了時,被這頭大蠻牛撿了,然後就關起來了!
再者後來她不回去,那是因爲她已不是桑月兒啊!
頂着桑月兒的身份回去不是不可以,但她記憶不全、準備不夠充分,回去恐怕不僅報不了仇,還有可能再次被人害了呢!
再說她現在想走就走得了麼,這頭大蠻牛會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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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麼多爲什麼,你是個好奇寶寶,專來問十萬個爲什麼是不是?
靠!桑月氣悶的自問:你要再問我爲什麼跑這山裡來,老孃真要發火了,難道老孃想到這山上來被人奸了麼?
老孃爲啥落到這地步,我還想問天呢!
桑月聽了村長的懷疑,先把他祖宗十八代先問候了一遍。
本來她對這村長的印象極好,覺得他對莊大牛是真好。
如果不是聽到賈二山說出村長家的事,她根本不知道那蘇翠蓮如此可惡。
可此時他竟然聽老婆吹枕頭風,真懷疑上自己了,這讓桑月心中非常憤怒。
現官不如現管,無論哪個時代都一樣,就不要說這個立寨上百年來連鎮方都從未來過的圍山寨了。
這村長關係着她身碟牌的大事,桑月現在沒辦法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桑月假裝眼眶一紅神情也變得可憐起來:“村長叔…我哪敢回去?之所以我不敢與別人說實話,就是怕被家人找到,回去了,不過讓她們再害一回罷了…女人沒有孃家爲靠山,被賣到哪不是受罪呢?
既然大牛救了我,又爲我花了銀子,我自然要好好報答他。再說這圍山寨有叔當村長,這全寨子裡的人又大多數都善良純樸,這麼好的地方我還真捨不得離開了…”
世上也不是沒有無良的長輩,不說遠處,就是自己這寨子裡不一樣有這樣的長輩麼?
桑月這真真假假的一番話,倒是讓張長山心中的猜疑少了不少。
雖然眼前的女子長得是個好看的樣兒,可那手腳分明也是一雙做農活的手,哪個王孫家的姑娘會做飯、會下地?
張長山細細的看了桑月一眼,彷彿想看透她是不是在撒謊。
可是桑月大大方方的表情,卻讓張長山覺得自己疑心過重了。
但是想到自己媳婦說的話,張長山又不得不謹慎行事,畢竟要真是扯上了那周王,這全寨子的人都得有麻煩了。
按理說桑月已經說明了自己的來處,可張長山爲何還是無法放心呢?
那是因爲這臨山鎮與柳湖鎮雖然只有一山之隔,可真的要去那裡,卻不是那麼容易。
走大山是直徑,路程最短,但誰又敢去?
圍山寨圍山寨,就是四周全是山吶,唯一的出路就只有一條沿河的山路。
這山還不是小山,而是連綿起伏的大山連小山。
圍山寨的人善獵,可不管打了多少年獵的老獵人也沒人敢進深山。
傳聞這深山老林裡,除了有獅子、老虎等猛獸外,更多的是那些逃命在山中的惡匪。
誰要是跑去哪了,十有八、九就沒命了。
否則當年莊大牛的爹,憑着他那本事,怎麼可能在山中失蹤?
張長山估摸着,當年這莊老婆子逼着他要給自己小女兒出十兩銀子置辦嫁妝,他恐怕也不也去內山鋌而走險吧?
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了。
可要走大路,柳湖鎮離臨山鎮卻有一天的馬車程,再到鄉下去尋人,哪有這麼容易?
這就是張長山無法在桑月說出來路後,去那地方證實的原因。
都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幾口酒一下肚,加上兩口子對他的恭敬以及桑月按着記憶中所說的村子裡的事,張長山心中那懷疑雖然沒有全部退去,但是也漸漸少了不少。
他拿起碗又喝了一口酒:“大牛媳婦,要說起寨子裡的人,那還真如你所說,大多數啊都是人心好的。不是我吹牛,天底下數千數萬個寨子,雖然我們寨子裡的人好佔不得頭一位,但是也不比別人寨子裡的人心差…”
“那是那是,我們圍山寨有村長叔當村長,誰還能胡來不成?”
世人沒有哪一個不喜歡被人捧,聽了這話張長山渾身輕飄飄的:“既然你不想回了孃家,那就在這裡跟大牛好好過日子吧,他可是個不錯的小子。大牛啊,你是個腦子活的人,以後要是有好的發財路子,可別忘記拉扯村子裡人一把。
大牛,叔問你個事,聽說你今年棉花種得不錯。咋這寨子裡良田少,可山地還是挺多的,要是能讓大夥都學會這手藝,日子總能好過起來啊。”
原來今日村長親自上門的最終的目的是這個?頓時桑月明白了,只是誰知道這棉花的事呢?
莊大牛一聽立即應承:“長山叔,這一點您只管放心,今年我也是初次種,雖然種得不怎麼好,可只要大夥樂意,明年我一定教教大家。”
下午的時候自己弟妹看到桑月背了一大簍棉花回家了,自己老孃在嘀咕着說什麼大牛看似老實,骨子裡挺狡猾,說什麼他偷偷摸摸的自己種好東西,卻不與他說。
張長山知道山下棉花的價格,一斤好棉二十幾文比肉還貴,寨子裡好多人家都用蒲絮與乾草過冬,只有冬襖上纔會買上幾斤落腳棉。
自己家裡日子自然過得不錯,可聽說自己弟妹說他家的棉化可是白得像天上的雲,就是熬出的豬油都沒那麼好看,頓時張長山還真是動心了。
見莊大牛說得如此大方實在,張長山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叔就知道你這樣實誠,不過你也算是個膽大的人,這棉花可難高產。行,有你這句話,叔就有話回別人的話了。來,咱們不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了,喝酒!”
現在才說是雞毛蒜皮的事?
可剛纔你卻連酒也不喝,先說這些個雞毛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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