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個疑惑在她的心裡已經藏了很久了,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周禮實在是不簡單。
至少不是一個簡單的莊稼人。
以前沒有和周禮有任何的接觸,她只知道周禮是個神秘的人,其他的一概不知。他不種地,也不做生意,每天只在村東頭那邊,依然能夠有那麼多的銀子,其的蹊蹺,讓人難以捉摸。
當時她說要做生意,去鎮擺攤,周禮同意了,當時她說借銀子,都沒說借多少,周禮二話不說答應了,好像不管是她借多少,他都能湊夠一樣。
況且,當時她一說去擺攤,元氏同意後,她們還沒準備買糧食,周禮準備好了,先買了馬車,後來又去隔壁村買了糧食,這些總的算下來,至少也要花將近八十兩以銀子,這麼多的銀子拿出來,周禮絲毫不心疼。
李桂川都心疼了,要知道,一兩銀子是一千,一碗豆漿才五,一個包子兩,要是一個人過來買包子,又買豆漿,那賣給一個人,也才掙到七,要賣給將近一百三十個人才能拿回一兩銀子。再除去成本,李桂川覺得,八十兩銀子,二房估計要掙三年才能掙回來。
這個投資實在是太大了,三年啊,李桂川想說周禮,能不能少投資一些,可人家是大頭,你還要仰仗人家,所以每次話都到了嘴邊,她愣是說不出來。
心疼銀子,越是心疼,她越是睡不着,一直等到天亮了,她起來,去廚房做了早飯。
剛踏進廚房,又看到周禮已經做飯了,她扒着門,欲哭無淚,周禮這樣,總是讓她覺得心有愧疚。她進了周禮的門,好像啥都沒做,一直都是他在照顧她。
昨天去鎮,還給她做了三套衣裳,今年才九歲的她,說起來也怪,個子竄得很快,現如今長大了,去年的衣裳竟然穿不下了。
她心疼那些布料,很多都是半新的,這些可都是銀子啊,浪費了怪可惜的,可家裡只有她一個姑娘,真是尷尬,不知道給誰穿,想給小四,可到底是個男孩,不能讓他沒了顏面。
她撲通一聲,撞到了門,周禮看到她,疑惑的眼神,讓她覺得更加罪惡。
好像這一次的童養媳交易,她沒有虧本,反倒是賺到了一般,她是在慶幸自己是個童養媳呢,還是應該抗拒,總之,她已經分不清了。
“川兒,咋了?待會兒吃過飯再回去看看你大哥二哥好不好?”每天清晨回到二房,已經是她雷打不動的習慣。
“沒咋地,那個。我可以問你一些話嗎?”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什麼事?”周禮停下手的動作,輕聲問道。
“咱們來年開春,要不要也種地?不種地,咱們吃什麼?要不和我娘一樣,早起去做生意?”李桂川問。
“你是擔心我們明年沒有吃的?”周禮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李桂川摸着鼻子,沒敢搭腔。不過還真的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