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生疏,元氏還把周禮當成親人看,但時過境遷,她也有所改變,也許是人之本能,對權勢的畏懼,讓她竟有些不敢跟周禮說話。 ()
李桂川看到後,心疼些許,曾經她娘,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今因爲權勢的緣故,有些卑微。
她看了一眼周禮,他心嘆,明明和元氏說過,不必見外,可有時候,她還真當成了一句客氣話,依然十分見外。
可他說的不是客氣話啊,是真的不用見外啊!
被媳婦的眼刀子一甩,周禮連忙道:“娘,您不必緊張,您一直是女婿的長輩,給女婿生了桂川這麼好的姑娘,女婿孝敬您,是真的,不是玩笑話,您若是緊張,是把女婿當成外人看了。”
元氏一愣,見女兒和女婿眼底的認真,十分明朗,倒是她自己先見外了,於是她咳了一聲,說道:“娘知道你們的真心,但尊卑有別,即使你們真心對娘好,不想有生分,娘知道你們孝順,可在外人跟前,可不許這樣,特別是到了京城,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不能含糊。”
有些人討厭規矩,討厭它的繁瑣,有些人喜歡規矩,因爲有規矩纔有方圓。
李桂川稱不是喜歡,但也不討厭,深知有些規矩,必須要遵守,於是她只能承諾道:“好,娘,我知道了。”
元氏不想在這個話題多說,她看到周禮,想到了自己的小兒子,便說道:“當時你們離開匆忙,很多事都沒落定,小四當初是學還是習武,依然沒確定,禮小子這段日子,在西南有了名氣,小四越發不想念書,只希望能夠學姐夫,將來戰場呢。”
想到小四,周禮和李桂川的心閃過一絲柔軟,彼時,周禮希望小四能夠習武,有所成,只是走得快,小四的事兒倒也耽擱了。
李奕權作爲大哥,娶了妻,如今和媳婦去鎮擺攤,倒也是和以往一樣憨厚,也滿足周禮對他的所有期待,李奕安有了周禮的指點,得到皇的另眼相看,如今也小有名氣。
而小三,雖未見面,但看到元氏說話不似村婦那般粗鄙,便可知曉,小三學得不錯,小四,如今也將近八歲,也是不小了。
不知道還能不能棄學武?
李桂川轉頭,看向周禮,習武要趁早,可小四似乎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小四既然想習武,自然可以,只是不知道娘是什麼想法?”周禮依然沉穩,不動聲色。
“娘當然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過自己想要過的日子,都能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而不是被爹孃安排的。”元氏鬆了口。
兩年前,小四說要棄從武,元氏氣得想打人,如今兩年後,倒也換了個想法。不知可喜可賀與否。
“既然如此,那麻煩娘和張秀才說,小四不用再去私塾了,小三單獨去好。”周禮直接定了下來。
絲毫不扭捏,也絲毫不含糊。
“等小四回來,我讓他謝過你這個姐夫。”元氏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