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溫和的點點頭,微笑着看着女兒和女婿離開,雖然周家和二房不遠,但她此時看到女兒和女婿離開時,卻覺得她似乎,要和她的女兒隔着千萬裡了。
以前都住在小山村裡,並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只覺得女兒嫁出去,不過是換個地方住,可現在,周禮已經功成名,回到京城是遲早的事情,周禮離開,李桂川自然也跟着,到時候,他們依然在這個小山村裡,而女兒和女婿已經到了京城。
隔着那可是千萬裡,萬水千山,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碰頭。
元氏微笑着,但眼淚卻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女兒長大,她看着,但也只能縱容着女兒長大。女兒成長,她一步一步的看着她,從一個人牙牙學語的女孩,漸漸的踏入京城那個權勢心。
彈指一揮間,她也過了半生,時間總是不等人,元氏伸手,想去觸碰女兒,卻發現隔着風,隔着門,隔着牆,伸手觸碰不到,她稍有心慌。
李桂川和周禮似乎察覺到什麼,往後看,卻看到元氏扭頭的背影,無聲的嘆息。
當然,他們的傷懷稍縱即逝,回到周家之後,周禮沒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走到了李桂川的屋子裡,決定和她同榻而眠。
去西南時,因爲條件不便,他們同榻而眠,可現在,已經有個條件,周禮卻還不要臉的湊過來,李桂川正進門,一條黑線從眼前劃過。
她扭頭,說道:“”周哥,你的屋子在那邊。”她的纖纖玉指,指向周禮的屋子。
周禮卻像是聽不見一樣,他徑直走到她的牀邊,把被子鋪好,秋季已經微涼,元氏剛好把被子晾了,這被子還有着陽光的味道,十分好聞,清新無。
他在軍,本席地而睡,自然是鋪牀快,動作乾脆利落,李桂川話音剛落不久,她的牀已經鋪好,枕頭放在面,兩個枕頭並排着,都有一些夫妻之感。
李桂川嘴角抽搐,說道:“周哥,這是我的牀。”
周禮脫了靴,將外袍也脫了去,竟發現身的裡衣有些髒了,也隨手脫了去,李桂川看到之後,徹底不敢睜眼。
她承認,她見過男子的身體,還見過不少,如郭躍的,如周禮的,可是,男女到底不同,即使見過,也終究會害羞,周禮如此大大咧咧地將他的身表露出來,讓他不知該說什麼好。
周禮脫了裡衣,見她還在侷促,甚至想顧着臉不看,他輕笑,說道:“你是我的媳婦,看過了又何必如此害羞,麪皮如此薄,可不好,如今你在山村裡生活,見過的人多少有些淳樸,即使像韓氏這般不要臉,也終究是有些淳樸,等你到了京城,京城的人,讓你猝不及防。你若是再像現在這般,必定要吃虧,我不能時時在你身旁,你要做的,自當是強大起來。”
李桂川知道她有些小家子氣了,面對自己的男人,也如此害羞,那將來面對外人,面對那些窮兇極惡之人,她豈不是嚇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