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川不可置否,對於這件事,她當時也是感嘆元氏的機智,若不是元氏機智,這村裡指不定能夠傳成啥樣呢。
“對了,川兒,你怎麼想着繡嫁衣,如此着急着想要嫁給我?”周禮揶揄道。
以前這個書房,周禮可是瞭解得清清楚楚,東西的擺放,他也是很瞭解,但是今天他一進來,看到了兩樣,原本不屬於這個書房裡的東西。
其,這繡到一半的嫁衣便是。
其實說起來,這也不是嫁衣,是翠花繡着嫁衣時,多出來一塊布,李桂川便想着討過來,先練練手,原本想着,其實用一些舊布練習便可。
但後來想了想,舊布再新,也沒有嫁衣新,她怕將來,若是她繡自己的嫁衣,顏色太鮮豔,手抖了,繡着不好,穿出去丟人。
所以便拿着鮮豔的布料來試試,誰知,布料是鮮豔了,但是她的繡工不行,面繡着的,看起來是花,實際,啥都不是,醜得緊。
還沒站穩,便想着要跑,大概說的是她了。
“不是,那個是……”李桂川想辯駁,總不能把這麼丟人的事說給周禮聽,但解釋到了嘴邊,卻發現無話可說。
“我知道,你不必解釋。”周禮憋着笑。
以前初遇,周禮是個冷麪的黑臉的少年,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周禮倒是個有血有肉的少年,過了少年郎的變聲期,他的聲音渾厚無。
說話,笑聲,總是哈哈哈哈的,讓人忍俊不禁。
李桂川聽着他的聲音,莫名想笑,也不再追究他嘲笑嫁衣的事兒了,她很坦然道:“我繡的不好,大概是這是我的短板,難以克服吧。”
周禮抓着一旁的紅布,舉起來看了看,贊同道:“確實,等你以後長大了,我找繡娘給你繡嫁衣吧,否則你自己繡,都不知何時才能繡出來見人。”
李桂川:……
忍了,誰沒有一兩件總是做不會的事兒?她也是個人,不是神,有短板也是應該的,她如此安慰自己。
“川兒,你不必自卑,你已經足夠好,何況,你又不是深閨裡的繡花枕頭,你啊,有天地可選。”周禮安撫道。
“所以,你覺得我能做到什麼高度?”李桂川想知道,周禮對自己的期許到底是如何。
周禮把玩着她的秀髮,想了片刻,說道:“輔佐夫君,不是菟絲花,亦不是世俗所能限制的,你的高度,遠非你我所能想象的,你的天地,你想象的,還要寬廣,退可做賢內助,進可做謀士……”
李桂川渾身的血液已經沸騰,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這些,賢內助,謀士,這些,從來都是她不可企及的高度。
連奢求都不敢,可偏偏周禮說的時候,她信了,即使她的世界裡,依然認爲,男子纔是做謀士的,而女子,本該在深閨裡等着夫君歸來。
可是,周禮既然如此說,她不敢說女子一定和男子一般,但她能做的,是給周禮出一份力,既然他覺得她可以做謀士,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