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李桂川繼續道:“而且,當初分家的時候,伯母難道忘記了自己做的那些很過分的事兒嗎?當初二房分不到銀子,分不到糧食,分不到田地,奶奶還把我這個二房唯一的丫頭賣了出去,若不是有周哥在,我們二房如今早已成了路邊的餓死鬼,現如今伯母看到二房過得好,又想着再分家一次?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都已經分家,掙到銀子,那是各憑本事,大伯母總不能因爲自己做了生意,虧了本,便想着拿大堂嫂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 ”
李桂川擔心二房不方便出面,便出手相助。
畢竟她也是出了門的,這銀子,名義是花她家的,她也有說話的資本。
韓氏被李桂川噎了一下,她陰沉着臉,說道:“算你說的是真的,可你們二房找分家的時機未免也太好了,這才分家,便在鎮做了那麼好的生意,一個月下來,二房便買了田地,這一個月,掙了應該有三十兩銀子吧?二房是不是一開始想着做生意,然後才急着分家,是不想把銀子交到公吧?”
韓氏又在胡亂地猜測,李桂川惱了,說話聲音也大了很多:“大伯母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伯母這話說的,要是分了家,我們二房不想辦法,難道讓家裡好幾口人都餓着肚子?當初明明是大房先過分的,如今看着二房日子好了,開始推卸責任,大伯母真是會做人。”
“李桂川,你一個出嫁女,我們李家的事兒,關你什麼事?讓你說話了嗎?”黃氏看着韓氏處在下風,便出手幫忙。
在黃氏骨子裡,已經有了一種認知,那是二房隨便欺負,大房不能說,誰說她翻臉。
“奶奶,您說得沒錯,我是個出嫁女,不該管家裡的事兒,但是您說,這件事是家裡的事兒嗎?當初我娘和我爹想着去鎮做生意,當初沒了銀錢,周哥說可以出銀子,要求是二房和周家五五分,個月,我娘想着買地,這銀子還沒分,周哥說以後再分,可算起來,二房現如今還欠着周家的銀子呢。現在大伯母想要銀子,是想要周家的銀子,我斷斷不肯善罷甘休。”李桂川同樣咄咄逼人。
“你……”
“不必再說了,大堂嫂的孃親看得明白,是大堂嫂自己摔的,大伯母別爲了那點小心思,又想把二房算計一遍,大堂嫂失了孩子,我們同樣很心痛,只是若是大伯母再威脅大堂嫂再說假話的話,那裡正家見。若是以後村裡傳來什麼對二房不利的傳聞,那是大伯母和二房斷了來往之時。”李桂川當機立斷。
即使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但是她說的話,沒有人敢懷疑,她的氣度,遠非同齡女孩所能擬的。
韓氏氣急,以後要是村裡人真的說了啥不好聽的,難道還真的賴到大房的頭?真是委屈,平白丟了一個孫子,還沒能撈到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