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鄉里一名掌事的聲音含笑而來:
“彩蝶姑娘,年十五,善琴棋書畫,尤善歌舞,閨秀出身,都說有楚國第一美人安安郡主的風範,容貌更是與安安郡主有七八分相似,今日乃是彩蝶姑娘梳弄之日,按咱們溫柔鄉的老規矩,出價最高者,可得彩蝶姑娘的元紅。”
沈若蘭嘴角一抽,這是要拍賣臺上少女的第一次啊!
看看那位叫彩蝶的女子,水媚清豔,嬌軟絕俗,眼波一漾,蕩人心魂,此等尤物,怕是一百兩也不止。
正尋思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已經喊價:“二百兩!”
一起價就是二百兩,看來這個大肚子很相中彩蝶姑娘,沈若蘭咂咂舌,死豬頭,真敗家。
“我出三百兩!”有人撬行,更敗家。
接着:
“老子出五百兩,今兒無論如何,老子必取了彩蝶的元紅……”
“哼,美的你,區區五百兩銀子也敢賣弄,爺出八百兩……”
吵吵嚷嚷的,價格越擡越高,不大會兒竟擡到了一千兩。
“三千兩!”
二樓,朱窗半敞的天字號雅間,一道慵懶隨意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磁性而悠遠,又帶着無形的涼薄與清幽,在大廳的樑柱間繞了一圈兒,最後停定。
掌事的先是一怔,隨即大喜過旺,高聲道:“諸位爺,有沒有多過三千的了?”
衆人面面相覷。
三千兩,能買下數百畝良田,上千頭牲口,修一座大宅,置一座商鋪。
就算彩蝶姑娘像極了楚國第一美人兒,可到底只是個娼妓,在她身上花三千兩,不划算啊!
再沒人應,剛纔叫囂的男人們都閉了嘴,默默的看着二樓的朱窗,眼中隱隱透出了嫉恨。
掌事的又道:“諸位爺既然不在加價,今晚彩蝶姑娘就是樓上那位爺的了!”
彩蝶看了一眼二樓的雅間,剛剛還有些緊張的粉面刷的羞紅了大半。
шшш▪ttk an▪C〇 她到底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雖說墜入這暗門子中,被迫承受顛簸的命運,卻也不願意將自己交到平庸的凡夫俗子手中。
溫柔鄉最昂貴的天字號雅間,專門針對權貴,光有錢也進不去的。
進得去那裡享樂的人,非富即貴,絕對不會是一般人。
雖然沒看見那人的容貌,但光聽聲音,就已經讓人動心,肯定是風姿不凡。
本來還擔心會落到凡夫俗子的手裡,現在總算是安心了。
……
沈若蘭看了眼合上窗的二樓雅間,搖搖頭,那廝,肯定是個不會過日子的敗家子兒,三千兩銀子買一個冒牌兒第一美人兒,他爹孃知道了,肯定打斷他的狗腿!
算了,不關自己的事兒,還是去問問哪位姑娘想學曲子吧。
與此同時
二樓的雅間裡
紫金香爐,輕香嫋嫋,水晶珠簾之後,幾個碧玉年華的少女或撫琴,或吟唱,或起舞,軟玉馨香,一派奢靡之相。
花梨木的羅漢榻上,兩個身影各坐在榻上的小几兩側。
平陽府府尹的大管家杜鬆暗中驚歎,見識到了面前男人的大手筆。
前幾日,有熟人對他說楚國來了個姓齊的巨賈,準備在平陽做人蔘和貂皮的生意,像在本地找個有些頭臉的人牽線兒,當然,不會少了牽線人的好處,得知他是府尹的管家,便找到了他。
本來,杜鬆還對這個男子的背景有些懷疑,畢竟,自己是府尹大人的心腹之人,就怕有心懷叵測之人靠近自己,有什麼別的打算,不過看看他剛纔的實力,他已然是有些動搖了。
這位巨賈,果然是財大氣粗。
這時,彩蝶姑娘在掌事的帶領下,進入到了雅間,掌事的諂媚笑道:“齊爺,彩蝶姑娘來伺候您了,彩蝶姑娘,快給齊爺磕頭啊。”
彩蝶在一進門時,就看見了買下自己一夜的男人,不覺玉面粉紅,羞澀不已。
羅漢榻上,哪男人着一身天青色廣袖長袍,精碩的腰身繫着七寶帶,寶帶下垂着平安無事牌,烏髮下垂,劍眉挺鼻,深邃如古井的森森烏眸,直勾勾的望過來,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她。
彩蝶心如小鹿亂撞,強做鎮定的上前,盈盈拜了下去,嬌聲道:“齊爺,奴家有禮了。”
身在平陽城最好的妓院中,她見過不少優秀的男子,可那些所謂優秀的男子,跟眼前這位比起來,簡直無法可比。
一個是天,一個是地,雲泥之別,沒有可比性。
“過來!”
男人迷了眯眼,語氣中帶着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力。
彩蝶心中一喜,乖巧的起身,走到男人面前,重新拜了下去。那副柔柔弱弱又乖巧溫順的樣子,很能激起男人的好感和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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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弄和元紅的意思,大家有不懂得可以百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