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看出沈若蘭不大高興了,趕緊小意的陪着,她知道沈若蘭之所以跟她結交,就是爲了做生意,於是便投其所好,跟她討論起兩家合作的生意來。
段夫人的孃家姓趙,也是個大家族,生意遍佈全國各地,在段夫人的作用下,沈若蘭的粉條子和幹豆腐已經開始銷往趙家在全國做生意的各個地方,沈若蘭只是負責生產,再把家裡生產出來的粉條子和幹豆腐以批發的價格賣給段夫人,段夫人的孃家人或者是跟她孃家人的生意夥伴們,再把這些東西運到各地去賣。
因爲是新鮮東西,價格又不貴,百姓們都想嘗試嘗試,所以粉條和幹豆腐的生意非常火爆,貨物也常常供不應求。
段夫人跟沈若蘭商量的意思,就是讓沈若蘭再擴大生產規模,多僱些人,不然東西常常賣斷貨會耽誤賺錢的。
其實就算她不提議,沈若蘭也打算擴大作坊的規模了,只是她的婚期將近,暫時不想操心這些事,一個女人很可能一輩子就結一次婚,所以她想好好的享受一下婚後的生活,擴大作坊的事,就等着結婚之後再做吧。
良人聊了一會兒,沈若蘭的態度漸漸緩和了,今天是段夫人的生辰,她也不想給她甩臉子,畢竟以後還得合作呢,讓她太下不來臺也不好。所以,就稍微不滿意了一下,提醒她以後注意,不要再把她拉到他們家那些破事兒裡來了。
吃完酒席,段夫人又張羅着叫小戲子來唱戲聽。沈若蘭因是淳于珟跟她一起來的,惦記着跟他匯合,便不想聽戲了,飯後喝了過茶,就打算起身告辭了。
只是還沒等說出來告辭,忽然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像是要出恭似的。
沈若蘭好生尷尬,本想出去再解決,然而水火不等人,肚子裡面翻江倒海的,大有如箭在弦之勢,爺等不得了。
沈若蘭無奈,只好悄悄的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了段夫人,段夫人聽了,急忙叫過一個丫頭,讓那丫頭領着她到後面僻靜的淨房內去。
丫頭帶着沈若蘭出了院子往西,走過一條南北夾道,再穿過一個東西穿堂,從西門進入一個房子,叫她進去解決。
沈若蘭進去後,發現那淨房裡很是精緻,裡面養着許多盛開的月季,在這寒冬臘月裡,月季花開得妖嬈無格,把淨房薰得香氣撲鼻,竟有一股春意盎然的意味。
解手的小間裡,放了一把中間挖空的雞翅木椅子,漆雕的馬桶就安在椅子下方,兩個銅鎏金的薰香爐擺在馬桶的兩側,裡面正燃着不知名的香料,嫋嫋的香菸從鏤空的薰爐裡氤氳而出,異香撲鼻,跟月季花的香味混在一起,足以壓住解手時的異味了
沈若蘭只是簡單地看了一下環境,就趕緊坐在椅子上辦事了。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吃錯了,她竟壞了肚子,稀里嘩啦的大有一瀉千里之勢。
辦完事,她從空間裡拿出一盆水,把手洗乾淨了,後又從藥箱裡拿出了幾粒氟哌酸,就着靈泉的水吞了下去。不然她拉肚子拉的這麼厲害,不吃藥的話一會兒肯定還得拉,那特麼的就尷尬了。
吃完藥,走出小間,那個帶她來的丫頭早給她準備好了洗手水了。
沈若蘭都洗完手了,但是看到她準備好的洗手水後,又忍不住洗了一遍。
大戶人家很講究,這洗手水也不是普通的水,水裡面放了甘鬆,吳白芷,桂枝,木蘭皮等,洗起來香香的,很是好聞。
沈若蘭一邊洗一邊聞,洗過手後,那丫頭又遞了茶上來。
沈若蘭接過茶卻沒有喝,這裡雖然雅緻芳香,但不管怎麼說,茅廁終究是茅廁,剛在這兒解完手,就要在這喝茶,她不習慣的。
丫頭見她不肯喝,又問她要不要進裡間去休息一下,裡邊是一間雅室,可以在此休息的。
沈若蘭還惦記着淳于珟呢,不想在這耽擱,就拒絕了,並讓這丫頭帶路,她要回去向段夫人告辭了。
聞言,丫頭眼神閃爍了一下,忽然捂着肚子說,“姑娘,要不你等一下,我的肚子也疼了,也想去解個手,您等等我,我很快就回來的。”
沈若蘭說,“那快去吧,我在這等你,不過你要是回來晚了,我就自己先走了。”
丫頭一聽,忙苦着臉央求說,“好姑娘,您就疼疼奴婢吧,要是您自己回去了,回頭夫人定會怪奴婢服侍不周,會收拾奴婢的,奴婢當不起啊。”
沈若蘭見小丫頭可憐兮兮的央求她,一時心軟,就只好答應了。
“那你快着點兒,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過了這個時間,可別怪我不等你了。”
“哎,好咧!”小丫頭答應了一聲,撒腿就往外跑。
沈若蘭急忙叫住她,指着小間說,“不是在那兒嗎?”
小丫頭苦笑着說,“姑娘說笑了,奴婢算哪個牌上的人啊?就是借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用主子的馬桶啊。您放心吧,這兒不遠處就有一座假山,平常奴婢都是在那山洞裡解決的……”
一邊說着,一邊撒丫尥蹶子的跑了。
沈若蘭想到那優美清雅的假山裡,竟然會有那麼多不明物體,斷然決定,往後她的家不管有多大,都絕不堆假山了!
她坐在椅子上,一邊擺弄着腕上的手鐲,一邊耐心的等着小丫頭回來,屋裡靜悄悄的,依舊是香氣四溢的,很是好聞。
她嗅了一會兒花香和薰香參在一起的香味兒,身上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好端端的,她的身子忽然有些燥熱起來,像有許多螞蟻在身上來回爬似的,癢癢的,讓她很想把衣裳脫下來抓一抓。
她沒有脫衣裳,隔着衣裳抓了起來,結果卻越抓越癢,身子也越來越熱,熱得嗓子都幹了,像着了火似的,還有一個股異樣的感覺在體內躥騰着,讓她想起了上輩子掃黃時看到的那些少兒不宜的場面,她忽然對那種場面渴望起來…。
沈若蘭不是不諳世事的小丫頭,身體突然出現了這種狀況,她立刻意識到不對了,趕緊集中意志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突然撲面而來的冷空氣讓她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但身子也依舊是熱,那種想放縱,想脫光衣服的感覺依舊肆虐着,讓人很羞恥……
她拿出玉瓶,扒開塞子仰頭喝了兩口,正喝着,余光中忽然看見段元煥從外面走進來。
見到沈若蘭站在院子裡仰頭喝東西,段元煥急忙拱手說,“沈姑娘,不知您叫在下過來有何吩咐?”
沈若蘭停下了喝水的動作,蓋好玉瓶的蓋子,把玉瓶又放回了懷裡(空間),說,“我沒有叫你過來啊,你聽錯了吧。”
段元還愣了一下,說,“可是,在下並沒有聽錯!”
剛纔聽戲的時候,一個臉兒生的小丫頭偷偷的走到他身邊,告訴他說沈姑娘找他呢,有密事相商,讓他偷偷的出來相見。
於是,他就懷着既緊張又興奮的心情,瞞着大夥兒趕過來了。
結果,竟是被人給耍了!
沈若蘭很肯定的告訴他,“我真的沒找你,你最好還是去好好審審給你報信兒的丫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大概有人要算計咱們。”
段元煥一聽這話,頓時緊張起來,沈姑娘可是湛王心尖兒上的人,要是她又在段家被人給算計了,湛網還不得活剝了他呀!
他的心突突了兩下,堪堪的說,“沈姑娘多心了,我覺得這十有**是個誤會,在我們段家,有我和夫人罩着您,還有誰敢把主意打到您身上呢?”
沈若蘭笑道,“話雖如此,但世人都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段家這麼大,你怎麼就能保證沒有一個心懷不軌的呢?與其這樣盲目的信任,還不如集中精力調查一下呢,你可以先查查帶我來的那個小丫頭,順便在查查這房間裡的香料,我剛剛就是聞了這裡的香味兒才覺得身子不適的,也不曉得是花香過敏還是你們的香料有問題。”
段元煥一聽這話沈若蘭身子不適了,心裡更緊張了,他結結巴巴的說,“沈姑娘,您現在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在下去給您請大夫過來瞧瞧?”
“不需要,你只要派幾個人去查查那屋裡的香味兒和領我來的小丫頭就行了。”沈若蘭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是是是,在下這就派人去查,請沈姑娘稍安,一經有調查結果,在下馬上彙報給沈姑娘……”段元煥忙不迭的回答,那副畢恭畢敬的表情,跟他在那些妾室們面前表現出來的完全不同。
此時,沈若蘭身上的燥熱已經消退了很多,只是還是覺得有些熱,她怕自己中的藥有後勁兒,就趕着跟段元煥說了一聲,匆匆的出門去了。
一走出段家,她就忍不住的想爆粗。
媽蛋的,是誰給她下的藥?還把段元煥那個禽獸給打發來了,虧得她長喝靈泉水,身體不容易中毒,不然這會子她十有**都跟段元煥那個畜生滾到一起去了。
想到這個後果,沈若蘭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再有三天她就要成親了,要是在這檔口個姓段的滾到一起了,淳于珟一定會暴走,會瘋狂,會毀天滅地,大開殺戒的,那後果,絕對是那背後之人承受得了的……
到了外面,那輛熟悉的馬車正停在段家的大門口。
趕車的人是狗剩子,大春在家伺候媳婦月子呢,就把馬車讓給狗剩子用了。
狗剩子從小跟大春一起長大的,兩人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後來長大了,狗剩子不務正業,大春又死了頭一個媳婦,性子變得孤僻了,兩人才漸漸的疏遠的。
不過現在兩人都有新媳婦了,生活也都步入了正軌,哥倆的日子也越過越有奔頭了,才又變得親密起來。
大春媳婦生孩子的時候,狗剩子才能拿着二尺布去下奶,過後又央求大春替他向沈若蘭求情,幫他在沈若蘭家的作坊謀個差事,好掙點錢養活他媳婦兒。
大春雖然跟他是光腚娃娃一起長大的,從小也情同兄弟一般,但是這事兒卻沒答應他。蘭兒待們一家不薄,他不能消費她對他們的恩情,所以,只能儘自己的力量幫狗剩子了。
既然他要掙錢,自己這段時間又不能出車,就大方的把車借給狗剩子,讓他拉腳掙錢去。
狗剩子也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掙錢機會,把沈若蘭送到地方後,他哪都沒去,就一直站在大門口等她了。
他要在村民面前重樹自己的形象,讓大家知道他不再是那個不務正業,偷雞摸狗的狗剩子,而是一個勤勞能幹,吃苦耐勞的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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