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兩天的撕心裂肺後,花媚兒終於平靜了下來了,也漸漸的接受了自己被毀容的事實。
她已經意識到,她的花容月貌已經不復存在了,不光是花容月不存在了,連段元煥對她的愛也漸行漸遠了。
從前,只要他人在府裡,就必定會待在她的院子裡,跟她耳鬢廝磨,相守相依。可是現在,一連兩天了,他都沒有再出現過,只是派人送來了不少好東西過來,東西雖好,可又怎麼能代替得了他本人的關心和心意呢?
下人們大概也是看出了主子的心思,對她也不像從前那麼恭敬了,連後廚送來的伙食都不如從前那麼好吃了。這才兩天就這樣了,要是長此下去,那還了得?
痛定思痛後,花氏決定自己不能再消沉下去,一定要快點兒把傷養好,想方設法恢復自己的花容月貌,不然她從前得罪了那麼多人(特別是段夫人),往後肯定也沒她的好果子吃。
於是,她不再哭鬧,也不再尋死覓活了,開始積極的吃藥、吃飯、養身子了,她要好好的活下去,說不定往後還能有辦法恢復她的花容月貌呢,要是現在就死了,不就啥都完了嗎?
所以,她一定要把自己的身子養好,等身子好了再徐徐圖之…。
段夫人這兩天過得也挺好的,除了潤哥兒受傷讓她有些揪心,剩下的一切都稱心如意。
茯苓已經被段元煥解禁了,下人們對她也是各種的溜鬚。
下人們都是拜高踩低,見風使舵的,從前都以爲花氏能上位取代她,爲了討好花氏,便跟着花氏一起作賤她,現在眼見得花氏是不中用了,別人又無法撼動她的地位,這府裡往後肯定還是她段夫人說了算,於是便都趕着來溜鬚討好!
從前沒對她怎樣的下人也就罷了,那些爲了討好花氏作賤過她的下人這兩天可都是追悔莫及,如坐鍼氈呢,她們心明鏡的,花氏已經是大勢已去,而夫人很快就要東山再起了,夫人起勢後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收拾她們這些花氏的幫兇!
所以,這兩天,府裡很多人都是在惴惴不安和懊悔煎熬中度過的,跟她們比起來,韓姨娘可就幸福多了。
這兩天,段元煥一直都住在她的院子裡,天天跟她在炕上廝混,似乎要把這幾個月欠她的溫存給補回來似的,怕自己力不從心,段元化還吃了些補力壯陽的藥,讓自己威風凜凜,持久不倒,兩天下來,把韓姨娘弄得都下不了炕了!
府中其餘的姨娘和通房丫頭們見夫主已經不在獨寵花氏,也紛紛騷動起來,想要找機會把段元煥往自己屋裡拉,都渴了好幾個月個,終於熬出頭,可以舒緩一下了……
當然,大家也都沒忘那個讓她們苦了好幾個月的女人,這幾個月來,那賤人自己天天吃得肚飽兒,卻連渣渣都不讓她們撈到,現在好容易等到她敗勢了,大家立刻團結起來,都虎視眈眈的盯着她,準備隨時找機會好踩她一腳。
段夫人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暫時還沒付諸於行動,她可不是那些年輕氣盛的姨娘侍妾們,她的耐力比較好,這賤人跋扈了大半年,多讓她活幾天也沒什麼,咱們先讓那幫沒腦子的收拾她,等過段時間段元煥徹底厭惡她了,自己再出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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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蘭家這兩天一切如常,生活繼續,買賣也在繼續,只是這天忽然收到了大爺的來信,信上說沈若梅三天後要出嫁,請他們一家子到吉州喝喜酒。
收到信後,沈德儉奇怪的很,梅兒剛被救回來,怎麼這麼快就有婆家了呢?而且還嫁的這麼急?別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穆氏也覺得奇怪,本想跟沈德儉一起去看看,只是她現在還懷着身孕呢,不易出行,所以也就不去了。
沈若蘭更不可能去給沈若梅賀喜,她不去收拾她就不錯了,想她去給她賀喜,下輩子吧!
娘和姐姐都不去,菊兒個小丫頭自然也就不能去,竹兒還在書院裡,就更不能去了。
所以最後,他們一家人就只有沈德儉一個人能去,正好這家裡要往吉州送幾車粉條子,沈德儉就決定跟送粉條子的車一起去,這樣既能送貨,又能賀喜,倒是一舉兩得了。
只是這次去吉州,他不能再坐大春的車了,因爲大春媳婦再三天前生了。生了一個帶把兒的大胖小子,這下子可把大春兒給樂壞了,差點沒樂死,從打孩子生下來,他就整天抱着不鬆手,就跟得了稀世珍寶似的,眼珠子時刻盯在兒子的身上,除了餵奶時讓彩霞抱一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由他抱着,孩子拉了尿了,也都是他收拾,一點兒都不嫌棄。
公公婆婆見彩霞頭一胎就生出了大胖小子,也十分高興,大春娘每天變這樣的給彩霞做好吃的,就怕伺候不好她沒有奶,餓着她寶貝大孫子。
沈若蘭來下奶時,看到大春兩口子幸福的樣子,也都很替他們高興,兩個命運多舛的人,終於能擁有完整的幸福了!
彩霞生孩子,屯子裡的人都來下奶了,現在屯子裡家家戶戶都養雞,所以來的人多數都拎着雞蛋,有拿二三十個雞蛋的,也有拿幾斤大米幾斤面的,還有大方的乾脆送一隻雞過來,連屯子裡的二混子狗剩子都來了,還大手筆的送來二尺兒小棉布兒,說是給孩子做衣裳的。
狗剩子之所以出這麼多的血,是有目的的,因爲他想在沈若蘭家找份兒活幹,但是沈若蘭不看好他的爲人,不肯用他,他知道沈若蘭跟大春兒兩口子關係不錯,就想走他們兩口子的門路,想讓他們兩口子幫自己說說情,讓自己去粉房子或者幹豆腐坊幹活去,好多賺點兒錢養活他媳婦!
沒錯,他現在有媳婦了,還是個絕色美女呢,只不過是他撿來的罷了。
這個撿來的媳婦像是大戶人家打發出來的似的,撿到時她受了重傷,人已經奄奄一息,更可怕的是,那女子竟然沒有舌頭,不是天生沒長舌頭,而是舌頭被人生生的割去了,狗剩子把它撿回來時,她還滿口是血,差點兒死了,狗剩子借了不少錢才把她救回來的。
救醒後,那女子不哭也不笑,叫她坐她就坐,叫她起她就起,一雙眼睛也直直的,像個傻了似的,一個來歷不明的傻女人,換作別人肯定不能敢撿的,萬一惹出什麼官司來就不值當了。
然而狗剩子卻不怕,不顧大家的勸告堅決的把她留下了。他都三十多歲了還沒媳婦兒呢,做夢都想着能有個媳婦兒呢,別說眼前這女人是個年輕貌美的美人兒,就是年老色衰的老嫗,只要能天天陪着他睡,能頓頓給他做口熱乎飯吃,給他一個家,他也是願意的!
這些年來,他想媳婦都要想瘋了,做夢都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女人。可惜,他名聲不好,這十里八村兒的女人沒人願意給他當媳婦兒,就是寡婦和有殘疾的女子也不願意嫁給他,但凡有個女人肯跟他過日子,他也就不會去找那個破鞋尤氏了。
現在,好容易有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被他撿到了,就算是傻子啥也不會幹,但只要她是女人,能陪他睡覺,能給他生兒育女,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所以,就算知道她來歷不明,就算收留她會引來禍事,狗剩子也認了。他決定了,今後就把這個女人當成他媳婦,他往後也收起心好好跟她過日子,不再偷雞摸狗,不再混吃等死,他要多幹活、多掙錢,把媳婦兒養的胖胖的,多給他生幾個孩子。
下定這樣的決心後,狗剩子的人生一下子有了目標,開始盤算着找個正經的行當掙錢,之前沈若蘭家剛開作坊時他曾跑去應聘,但是沈若蘭不相信他的爲人,給拒絕了。現在他也是沒辦法,纔想到要走大春兩口子的門路,看看他們能不能幫他跟沈家丫頭說說情,給他個活兒幹,好讓他能掙點錢養活他跟他媳婦兒!
下奶當天,他沒好意思提出來,好像剛給人家下了奶就提要求似的,想着等着過幾天再提罷。
沈德儉接到信的當天,就找車去了吉州,坐的是桃花村栓子家的馬車去的,另外還在車行裡僱了好幾輛敞篷馬車,專門用來拉粉條子和幹豆腐的,一行四五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往吉州走,倒是很有氣勢。
車子在路上走了三天,在第三天早上的時候,終於趕到了吉州城。
到了吉州,他先把粉條子和幹豆腐送到了郭守昌兩口子那裡,說了幾句後就趕着去了大哥家的新房子。
今天是梅兒出嫁的大喜日子,他這個當二叔的,自然該早早過去賀喜。
照着信上的地址找到大哥家的新居,新居是一座兩進的宅院,坐落在吉州偏北的地區,位置雖然算不上怎麼好,但是宅子倒是不錯,寬敞氣派,還帶了前後兩個園子,比他家之前在湛王府那邊兒的宅子還寬敞呢!
看到大哥家也住上了這麼氣派的新房子了,沈德儉感到挺欣慰的,梅兒的男人能捨出這麼好的一座宅子給大哥家當聘禮,應該對梅兒十分中意吧,但願他能一直好好的待梅兒,這樣他這個當二叔的也就放心了!
及至看到大哥大嫂和他們一家子人,沈德儉更加確定,梅兒這次找的是個富貴人了。
“哎呦,老二來了,弟妹和孩子們呢?”
沈德寶看見二弟來了,心中歡喜,一邊招呼着一邊抻着脖子往後看,還以爲家裡的人都來了呢。
此時,沈德寶穿了一件綢緞的袍子,愁苦了半輩子的臉上也堆滿了會心的笑意,彷彿認定他閨女嫁過去肯定會幸福似的。
大嫂也是一臉的幸福洋溢,身上穿一件兒醬色壽字花紋的綢緞褙子,頭上還帶着兩根挺大的銀簪,老兩口這麼一捯飭,倒有幾分地主公地主婆兒的樣子了。
福存和金存倒是沒什麼變化,李巧蓮也是原來的那副老樣子,變化最大的就屬於沈若梅了。
今天的她,終於實現了穿金戴銀,奴僕成羣的願望了。
只見她身穿一身粉色繡芍藥花的嫁衣,頭上戴着赤金鑲寶石的累絲菊花、鳳穿牡丹的步搖,耳朵上帶着晶瑩璀璨的寶石耳墜子,腕上戴着潔白的金鑲玉鐲子,一身華貴,珠光寶氣,襯着她嬌美的容顏,乍一看還真有幾分貴婦的氣勢。
只可惜,她這個人太過淺薄,只消在她身邊多呆片刻,那貴婦的氣勢便變成土包子開花的氣質來。
因爲真正的貴婦,是不會刻意顯擺自己身上的首飾的,而她則不同,就像唯恐別人看不到她身上帶的幾件東西似的,特意的把袖子擼起來,露出腕上的金鑲玉鐲子,又不時的翹起蘭花指,顯擺自己手上的紅寶石戒指,一會兒摸摸她的金步搖,一會兒摸摸她的翡翠項鍊,恨不得將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顯擺給大家看似的。
沈德儉看到她這副淺薄可笑的樣子,不由得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本以爲這丫頭在牛奎手裡吃了那麼大的虧,能長點兒記性,變得沉穩些,沒成想還是這副膚淺輕薄的樣子。
就她這樣的,便是憑着幾分姿色嫁到大戶人家去,男人瞭解了她的脾性後也肯定會瞧不起她,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遭到嫌棄。
哎!真不知大哥大嫂怎麼想的,這樣的閨女怎麼能放心她嫁到大戶人家去呢?
儘管沈德儉不認同沈若梅的婚姻,但也知道自己沒有說話的餘地,就沈若梅的性子,別說他是二叔,就是他是她親爹,她想要嫁誰他也攔不住啊,從前的小丁公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沈德儉說,“婉秋懷孕了,不易出行,蘭兒還要照料作坊,抽不開身,竹兒在縣城唸書,我怕耽誤他學習沒告訴他,菊兒得照顧他娘,所以也沒來,就只有我一個人來了。”
“哦,你媳婦懷孕了,這可是好事啊!”沈德寶聽說弟媳婦有了,心裡很是替弟弟高興,家裡現在不愁吃不愁喝的了,能添丁進口是好事,看到弟弟一家子人丁興旺,他着做哥哥的也能跟着高興不是?
沈大娘和沈若梅卻沒有在意穆氏懷孕的事兒,娘倆打訂了婚起那天起就一直盼着二房過來呢,特別是沈若梅,她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沈若蘭來給她賀喜呢,她好能有機會在沈若蘭面前好好顯擺顯擺她現在的富貴,好讓沈若蘭眼紅她羨慕她,可惜,這個希望註定落空了!
沈大娘也跟她閨女存了一樣的心思,剛來吉州的那段時間,她寄居在老二家裡,天天看着二妯娌穿金戴銀的,她眼饞的不得了,心裡又羨慕又嫉妒的。現在,她自己也過上這種日子了,便很想叫穆氏也看看,好讓她知道自己並沒有被她比下去。
可惜她沒來,看來得等以後再找機會跟她顯擺了。
“二叔啊,我聽說蘭丫不是被湛王看上了嗎?她什麼時候嫁到湛王府去啊?”一見面,沈若梅沒有請她二叔坐下歇歇腳,也沒有請她二叔喝口茶,就挑釁似的問起來。
因爲在她的思想意識裡,沈蘭丫肯定被湛王拋棄了,不然他們一家子也不可能離開繁華的吉州城,跑回到偏遠的靠山屯兒去,肯定是湛王拋棄她,不待見她,他們一家子在吉州這邊沒有立足之地了,纔不得不灰溜溜的滾回去的。
所以,她才故意提及此事,就是爲了看二叔難堪的。
誰讓他是死蘭丫的爹了,既然是蘭丫不上門兒,她在她身上出不了這口惡氣,就只能把這口氣出在她爹身上了。
聽了沈若梅的話,沈德儉的表情僵了一下,湛王是隱姓埋名歸隱田園的,所以整個靠山屯的人都不知道蘭兒要嫁的男人就是湛王,沈德儉也不打算對別人說明此事。
因此,小小的糾結了一下後,他說,“蘭兒元旦就要成親了,嫁的是一位姓齊的公子,齊公子是新搬到咱們屯的,宅子就建在我家北邊的山裡,離我家很近,你們誰要是有空的話,就去喝喜酒去吧。”
“啥?她要成親了?”
沈大娘驚道,“蘭丫不是跟了湛戰王了嗎?怎麼又要嫁姓齊的公子?湛王不要她了嗎?她跟了湛王咋還能再嫁別人呢?”
沈德儉只好說,“蘭兒跟湛王沒什麼事兒,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子的。”
沈若梅一聽沈若蘭要嫁人了,還不是嫁給湛王,又聽到二叔那番蹩腳的解釋,頓時心花怒放,載歌載舞了。
死蘭丫要嫁姓齊的,那就證明她肯定是湛王戰王拋棄了,不然她也不敢再嫁別人。
太好了,她一直懷疑和期盼的事終於被證實了,她高興得差點兒笑出聲來,在她心底,最糾結的一件事就是蘭丫奪了她的鳳命命格的事,如今她被湛王拋棄了,那她的鳳命格也就不成立了,她的娘娘夢也就破滅了,老鴰還是老鴰,永遠別想變成鳳凰!
思及於此,沈若梅終於忍不住笑了,還笑得很開心。
老天有眼,她終於把那個死蘭丫給比下去了,她的男人可是吉州城的首富,死蘭丫找的不過是個搬到屯子裡住的小戶人家公子,頂多也就是丁公子之流的吧,累死她這輩子都別想追上自己了!
在她的意識裡,住到屯子裡去的,肯定是個沒錢沒勢的,跟她都沒得比,所以一時間十分得意。
福存和金存聽聞沈若蘭要嫁人,哥倆還都有點兒捨不得呢。沈福存說,“二叔,蘭兒才十四歲,你這麼早把她嫁出去幹嘛呀?都說天上的媳婦不如地獄的閨女,你咋不把蘭兒多留兩年呢?”
沈金存也說,“二叔啊,那個齊公子是什麼來歷呀?我怎麼之前從來沒聽說過他?他爲啥搬到咱們屯子去?那人可靠嗎?能配得上我蘭兒妹妹嗎?”
沈德儉笑道,“齊公子人很好,跟蘭兒也是兩情相悅,既然他們彼此有意,我這當爹的就早點兒成全他們算了,省得姑爺背地裡埋怨我這個老丈人跋扈不通情理。”
李巧蓮抱着孩子,笑着說了一句,“哎呦,之前還以爲蘭兒能越過梅兒,嫁到湛王府去呢,整了半天嫁了個山裡漢,嘖嘖,這人哪,還真沒上看去……”
說完,又滿臉堆笑的對沈若梅說,“還是咱們媚兒命好,嫁了吉州城首富,下半輩子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一輩子都享用不盡呢!”
雖然李巧蓮的幾句馬屁聽着挺舒服的,但是沈若梅卻並未因此就對她有好感,她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她跟小丁公子是露被抓的時候,李巧蓮說的那些難聽話,還趁機作死分了家,她到吉州後,她這個當嫂子的也一點兒都不照顧她,處處給臉子看,哼,現在看她過的好了,要嫁吉州首富了,就想來巴結討好了,沒門!
“哼,現在想要巴結我了,當初早幹嘛去了。”沈若梅不客氣的嘲諷道。
李巧蓮熱臉蛋貼了冷屁股,臉上也掛不住了,但是考慮到小姑子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她也不敢發作,只好訕訕的閉了嘴,退到一邊兒去了。
沈福存見媳婦受氣,心裡有點兒不滿意,就涼涼的說,“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趕緊的收拾收拾,一會張家來人了。”
沈若梅聽到這個,高傲的對自己的兩個丫頭說,“我的嫁妝都打點好了嗎?有沒有什麼落下的?”
兩個丫頭回道,“都帶齊了,並沒落下什麼。”
沈若梅一副鼻孔朝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說,“帶齊了就好,你們可給我仔細着點兒,要是回頭我發現缺什麼短什麼了,仔細你們的皮。”
“是!”兩個丫頭諾諾的回答。
看到丫頭們在自己面前那俯首帖耳的樣子,讓沈若梅感到十分受用。特別是二叔現在還在跟前看着呢,相信他看到自己現在這麼威風氣派,回去之後一定會把自己的境況學給沈蘭丫聽,到時候,饞死沈蘭丫那個小賤蹄子……
沈若梅口中的嫁妝,就是她作爲姨娘帶到夫家的添箱禮。
跟上回嫁給小丁公子一樣,她把自己的聘禮全部又都帶了回去。
這套兩進的宅子暫時給她爹孃居住,但是宅子的房契和地契她帶走了,用她的話說,就是暫時給他爹孃住的,將來還得收回去呢。
那一千兩白銀也一兩不差的帶回去了,各色上等綢緞除了給爹孃一人做了一身衣裳,自己又做了幾身,剩下的她準備全部帶走,一匣子金玉頭面首飾一匣子,也只給了老孃兩根銀簪子,餘下的都被她當成添箱禮帶了回去……
至於她哥哥嫂子和侄兒,她一根頭髮絲的東西都沒給他們,她覺得自己把這宅子給爹孃住了就夠意思了,養活爹孃是他們兒子的事兒,跟她這個外嫁的閨女有啥關係啊?她這個做閨女的幫他們提供房子給爹孃住就很不錯了,他們咋還能好意思管自己要東西呢?就算要了她也不能給呀,拿誰當冤大頭咋滴?她的錢和物都是留着自己後半輩子慢慢享用的,只有她自己能花,剩下誰都不好使。
沈大爺和沈大娘已經習慣沈若梅的自私自利了,她能拿出兩匹緞子給他們做衣裳,又給了沈大娘兩根簪子,已屬於意外了,這會子又把這麼好的房子讓給他們住,老兩口子都感到受寵若驚了呢。
只是,唯一不好的就是,梅兒不讓付福一家三口回來住來,這兩進的大房子,就他們一家三口人住也住不了,還不如讓福存一家三口也搬回來住,一家子人在一起,正好親香。
沈德寶一直對跟大兒子分家的事耿耿於懷,本想借這個機會讓大兒子再回來,一家子重新在一起,不分家了。
可惜,梅兒執意不肯,段不許李巧蓮那個死女人住在她的房子裡,他們老兩口子勸了幾天也不行,就只好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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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來迎親的轎子到了,是一頂華麗的粉轎,上面繡着象徵姨娘身份的芍藥和月季等,還綴着瓔珞,是富貴人家專門擡姨娘用的。
除此之外,還跟來十幾個下人,都穿着一樣的衣裳,應該是張家的小廝。
這排場雖然不怎麼大,但是比起沈若梅上次出嫁已經好太多了,沈大爺和沈大娘經歷過上次的打擊後,對沈若梅出嫁的排場沒那麼高的要求了就,就是沒有喇叭嗩吶,也高高興興的看着閨女上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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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章節被封了,不過幺兒這邊已經顯示可以看了,親們的可以嗎?不可以的緩存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