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信沒多久,外頭來報說是湛王派的大夫過來給郡主瞧病來了。
昨兒他曾說過要打發個大夫來給她瞧瞧,她們昨兒等了一天也不見人來,還以爲他只是隨口說說,不會放在心上呢,沒成想今兒個真的來了。
雖然安安身邊兒有京城帶來的御醫,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大夫來瞧,但是他能有這份兒心思,知道替她派個人來看看,安安還是很開心的。
這就證明他心裡多少還是有她的,不然就他那脾氣,是不會屑於做這些表面功夫的!
聶恆被請了進來,先向安安郡主行了禮,隨後才上前給她請脈。
安安現在的脈相很虛弱,她中毒很深,毒性已經深入到五臟六腑了,只是還沒有發作而已,再不想法清毒,她隨時都會有危險的!
聶恆瞧完病,毫不隱瞞的把她的身體狀況告訴她。
安安身邊兒有隨侍的太醫,她自己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只是她不急,她相信,湛王肯定不會讓她去死的!
縱然他不想娶她,也對她沒有半分感情,但是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他一定會對她出手相救的!
聶恆回去後,就去王府裡把安安郡主的身體狀況跟湛王說了。
淳于珟聽到這些,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說:“去把魯元給爺找來吧!”
既然安安的身體隨侍都能倒下,他就把能再拖了,得跟魯元談談了,想一個一箭雙鵰的計策,既能讓他如願以償了,又能讓安安有活命的機會!
趙圓圓聽說湛王打發人來給安安郡主瞧病了,立刻趕過來探望。
昨兒安安去湛王府不多時就被遣出來的事兒,趙圓圓也聽說了,當時還暗暗的幸災樂禍一陣子呢。
她本就嫉妒安安長得美,家世好,又能嫁給湛王做正妃,所以纔不得不放下身段巴結她,就爲了以後自己進王府能好過點兒。
可是後來她發現湛王對這位貌美如花的郡主一點兒都不上心,她來吉州這麼久了他都沒來看過她一次呢,還沒成親就尚且如此,等過了門兒豈不是就更不待見她了?
眼見得安安是不得湛王的心,趙圓圓對安安的熱情也就淡下來了,她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又怎能提攜到她呢?
所以也懶得在她身上花費心思了,對她也敷衍起來。
然而這會子看到湛王派人來給安安看病,還派出了吉州最有名的聶恆聶大夫,不覺又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湛王把聶恆派來給她看病,想來對她這個未婚妻還是在意的,看來她下那個王妃失寵的定論下早了。
爲了彌補自己的過失,聶恆一走,趙圓圓就趕過來,噓寒問暖的。
“聶大夫怎麼說?姐姐這病得什麼時候才能大好了啊?”
“要不,明兒讓我爹滿城懸賞,找人替姐姐進山去採藥好了!”
“姐姐放心,聶大夫可是咱們吉州城最有名的大夫,有他爲您診治,再沒有治不好的病……”
聽着她喋喋不休的關心和安慰,安安斯斯文文的笑着,“圓圓妹妹還真是貼心,可惜我沒有親生的姐妹,要是有你這麼個貼心的姐妹,一輩子待在一起纔好呢!”
趙圓圓的心一下子跳出來了!
安安郡主這話…。啥意思啊?
做姐妹!
一輩子在一起!
哪不是共侍一夫的意思嗎?
她眼神飄忽,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起來,一副被窺破了心思的窘迫模樣。
安安見到她這副樣子,笑得更開心了。
打趣道:“怎麼說着說着臉就紅了?剛纔不是還嘰嘰喳喳的說得挺歡實的嗎?”
趙圓圓尷尬的笑了笑,“哪有啊……”
“還說沒有,看看你,耳朵都紅了呢!”安安一伸手,親暱的捏了趙圓圓的耳朵一下,隨後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兒,語重心長的說,“姐姐也是跟你投緣,所以才把心底的體己話拿出來跟你說,你要是喜歡聽也就罷了,要是不喜歡,千萬別怪姐姐多嘴啊!”
趙圓圓已經猜出她要說什麼,不覺羞澀的低下頭,扭捏着坐在她的榻邊,低聲道:“姐姐要跟我說什麼?”
安安笑道:“自然是妹妹的終身大事了!”
她溫言軟語,款款道,“妹妹也知道,我將來是要進湛王府做王妃的,我這個人一向能容人,王爺娶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的,只希望姐妹們在一起都能和睦的相處,莫要生事惹王爺心煩就行了。可是,但凡大戶人家,後宅裡總會有幾個不省心的,攪得家宅不安,雞犬不寧的,要是她們的位分低還能好些,要是身份在高點兒,丈夫再寵着點兒,就常會有那嫡庶不分的事兒。”
“我不想將來王府回出現那種事兒,所以就想先把王爺側妃的人選定下來了,也省得那些有野心的小蹄子爬上來,攪得府裡不得安寧!”
趙圓圓一聽,心頭猛跳,一股中了大獎似的狂喜瞬間將她籠罩住了,她紅着臉,聲音細若蚊蠅似的說:“姐姐,您是說……”
“我想要妹妹跟我一起進嫁進湛王府,咱們一起嫁給王爺,妹妹是個好的,甚得我心,我定會在太后那兒爲妹妹求個側妃的位分,也省得這高位分被那起子不安分的小蹄子佔去了。”安安真誠的說道。
“妹妹是府尹的女兒,按身份是不夠做側妃的,好在之前給王爺準備的一個側妃出了點兒事兒,不能嫁給王爺了,正好妹妹補上這個缺,我想就衝這妹妹的父親是吉州府尹這件事兒,太后就不會拒絕讓妹妹做側妃的。”
安安舌燦蓮花,信口開河,一番話,還真把趙圓圓給說動心了。
誠如安安之前所言,按照趙圓圓她爹的品級,她原不配做王爺的側妃的,頂多也就做個庶妃哪不是了,甚至連庶妃都不配,做個夫人正好。
但是現在安安竟然主動給她說這個事兒了,還提出要擡舉她做側妃,這可是天上掉下大餡餅兒了,她是打死都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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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終於黑了!
淳于珟盼着天黑已經盼了一天了,恨不能一拳頭把日頭打下去,好容易捱到戍時末時,他迫不及待的換上一身黑袍子,藉着月色的掩映,掠過=出王府的院牆,往對面的那座小宅子裡去了。
這會兒,沈若蘭還沒有睡呢,她剛洗完澡不久,頭髮還沒幹,她不敢睡,怕溼氣進到腦子裡去將來老了頭疼,也怕那個人突然來了,見她睡着了不由分說的親她。
正擦着頭髮呢,窗戶無聲無息的開了,一道黑影閃電般的閃了進來,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幽靈似的!
沈若蘭只知道他的武功高,卻不曾想高到這種地步,簡直出神入化,殺人無聲,還好他只是圖她的人,不是圖她的命,不然就憑他的功夫,分分鐘能取她的小命兒!
淳于珟進來後,一點兒都不見外的上了炕,大刺刺的躺在了沈若蘭的身邊兒。
“蘭兒,我來了!”
低聲說完,他長臂一伸,迫不及待的把沈若蘭抱在了懷中。
想了她一天了,就等着這一刻了!
沈若蘭身子僵了一下,他倆現在的關係,說白了,就是淳于珟強行確定的,她始終處於被動地位,還沒有開口答應他呢,現在被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吃豆腐,她不舒服啊!
“齊爺,你要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的!”沈若蘭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淳于珟聽了,果然聽話的鬆開了手,他手肘撐在她身邊兒,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輕笑道:“好,不動手動腳,咱動嘴!”
說完,一低頭親了上去。
又快又準,沈若蘭想反抗,可惜嘴巴被堵住了,腦袋也被他給捧住了,不讓她亂動。
沈若蘭想反抗又不敢出太大的動靜,怕吵醒隔壁的竹兒,便伸出手,狠狠的擰在了他的胳膊上。
叫你耍流氓,掐死你!
然而,這男人常年高強度的訓練,把身子鍛鍊的銅澆鐵鑄似的,沈若蘭使勁兒擰了他好幾下,愣是沒擰動他!
“呵——”
黑暗中,他眸子微微彎起,似乎因爲沈若蘭沒能掐得動他感到得意。
沈若蘭一見他這般,便換了招子,曲起手指將手伸到了他的腋下,在他的腋下撓起來。
這下子,淳于珟得意不起來了,那兩隻小手兒撓到他的瞬間,他一下子停下了,氣急敗壞的擡起頭,一把抓住那兩隻頑皮的小手兒,低聲磨牙:“乖滑的東西,敢捉弄爺,皮子緊了是不是?”
沈若蘭不甘示弱道:“誰叫你隨便兒親我了,你要是再敢隨便親我,我還癢癢你!”
淳于珟將她那兩隻小手兒桎梏在她頭頂的上方,只一隻手就禁錮住了,隨後又低下頭,懲罰似的咬住了她,廝磨了半天,直到把她的嘴脣都親腫了方纔罷休。
“蘭兒!”
他鬆開了她的手,抱着她一翻身,讓她趴在了他的結實的胸脯上,像只樹袋熊似的,那堅毅的下頜還輕輕的蹭着她的頭頂。
沈若蘭還在爲剛纔被禁錮和強吻的事兒記仇,對他只報以一聲“哼”,表達自己的不滿。
淳于珟啞然一笑,低低道:“我明天要去山裡一趟,可能得三五天才能回來,你在家要好好的呆着,乖乖等着我,少往外面走動,莫要跟別的男人搭葛……”
正囑咐着,沈若蘭從他的胸前擡起頭,甕聲甕氣的說:“齊爺,我肯定不會像你說的似的,整天守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我有我自己的思想,也有我自己的追求,如果你指望我成爲那種三從四德的女人,還不如趁着咱倆沒確定關係趕緊重新再找一個,反正我是不會像那些女人那樣,把自己的後半輩子關在後院兒那方小天地裡的…。”
淳于珟一聽她這麼說,曉得是她誤會了,急忙解釋說:“你別誤會,我沒有要禁錮你的意思,只是這幾天我不在家,怕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他這樣說,也是太在意她,防患於未然吧!
安安來吉州這麼久了,他不聞不問,不醜瞅不看的,京城那邊兒肯定已經知道了,也肯定已經查到蘭兒的身上了,他怕母后知道了會誤認爲是蘭兒挑唆的,會遷怒於她甚至對她下手,還有榮嘉大長公主見到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只怕也會有別的法的,所以他不得不放着。
不過,這些話他不敢明目張膽的跟她說出來,怕把她給嚇到了,只能不輕不重的囑咐她幾句,讓她自己也注意些,免得出了什麼差錯!微信搜索公衆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