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不孝的畜生,你的意思是我裝的唄?”崔氏聽出了兒子的嘲諷,從炕上支巴起身子,想下地穿鞋去揍他。
二勇聽到他老孃下地的聲音,就放下行禮說,“大哥,我先去孫敖屯兒找幾個人兒去,完事兒還得去岫水村和司家窪子一趟,備不住得天黑時才能回來,你們吃飯就不用等我了。”
說完,救拽開大步走出了家門。
崔氏還沒打到他呢他就走了,不甘心的尖着嗓子喊起來:“你給我回來,小兔崽子,看老孃今個不打死你的……你個不孝的畜生,你老孃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思去幹這幹那呢,你還是不是人了……”
張二勇就像沒聽見似的,邁着大步頭也不回的走了……
去岫水村的路上
兩輛帶着篷子的馬車停在村路邊,馬車旁環繞着幾個高大威猛的漢子,煞氣森森的,與這靜謐的山村景色很是違和。
張二勇正打算不聲不響的走過去,一個方臉的漢子攔住他,面無表情的說:“你是張二勇!”
雖詢問,卻是帶着肯定的語氣,像是早就知道他,故意在這兒等着他似的。
張二勇一愣,疑惑說:“大兄弟,你認得我?”
羅同抿了抿嘴,顯然對大兄弟這個稱呼很反感,但卻沒有反對他這麼叫,只冷聲道:“隨我來吧!”
他向第二輛馬車那做了個請的動作,隨即提步向第二輛馬車走去。
張二勇一頭霧水,這人是誰啊?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還有,他要幹啥呢?
帶着一肚子的疑問,他跟着方臉的‘大兄弟’走到第二輛車旁,一靠近,就聞到車裡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很好聞!
羅同面無表情的拉開了車簾,“張公子,請過目!”
張二勇聞言,定睛往車裡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乖乖,車裡放着兩個開着蓋兒的箱子,箱子裡裝的全是金銀珠寶,五顏六色,霞光璀璨,照得人眼睛都要花了。
除了兩箱子珠寶,車裡還坐了三位盛裝打扮的美人兒,看起來都是二八年歲,碧玉年華,一個個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的,見張二勇看過來,三位美人兒齊齊的低下頭,鶯聲燕語道:“給張公子請安!”
張二勇哪見過這種陣仗啊,一下子羞了個大紅臉,急忙撇過臉對羅同道:“大兄弟,這是幹啥啊?” шшш .тт kдn .℃ O
羅同冷聲說:“裡面的都看清楚了?”
“呃,看清了,是兩箱子珠寶和三個大妹子!咋地了?”
“跟我來吧!”羅同又把他引到第一輛車前,道:“我家主子在裡面等你,張公子請上車吧!”
這時,另一個長臉的漢子上前,替他拉開車簾,請張二勇進去。
張二勇望了那車裡一眼,只見車子華麗無比,裡面跟個縮小版的雅間似的,湘妃竹編的矮榻,金絲楠木的雕花小几,精緻的多寶閣和壁瓶插花,還有一個小小的青銅香爐,嫋嫋的冒着輕煙。
這些物件雖然精緻,但卻遠不及矮榻上那個男人萬分之一精緻,此時,那男人慵正懶的靠在榻上,穿着一身極盡華貴的紫光流霞錦,金紋騰蟒,廣袖闊卓,渾然天成的金尊玉貴,紫金冠束髮,長長的冠帶隨着如瀑墨發滑落,長眉入鬢,一雙丹青水墨似的鳳眸不經意的看過來,彷彿看人一眼都是施捨似的。
張二勇第一次看着這樣的人物,一時間不知該怎樣應對好了,他站在車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後,笨拙的向車裡拱拱手,結結巴巴的說:“這位……呃……公子,您找我?”
淳于珟輕搖摺扇,看着車外一身粗布衣衫,笨拙傻氣的山裡漢,恨得牙都癢癢的,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這個髒兮兮、傻乎乎的蠢漢,就這麼個不堪的東西,也敢配蘭兒,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打量完,淳于珟冷聲說,“上來!”
張二勇丈二和尚似的上了車,淳于珟用扇子指了指對面的矮凳,“坐吧!”
那矮凳上,墊着纏枝寶相行龍妝花緞墊子,滿繡的墊子,五彩斑斕,光着一個墊子就足夠抵得上張二勇的全部家產。
張二勇有點兒拘謹的坐在了那個價值連城的坐墊上,雙手放在膝頭,摸索着兩個膝蓋上打着的大補丁,堪堪道,“公子您要跟我說啥呀?”
淳于珟冷冷的說:“後面那輛車裡的東西都看見了?”
“嗯!”張二勇點點頭,“看見了!”
“可還喜歡?”
張二勇一愣?
喜歡?
這跟他有啥關係?他爲啥要喜歡?呃,好吧,那些金銀珠寶他確實挺喜歡的,要是有了那些金銀珠寶,蘭兒就再也不用辛苦做生意了,她老孃也不用再爲了錢跟蘭兒鬧了,家裡就天下太平了。
是,他喜歡,但是隻喜歡那些能當錢花的金銀珠寶,那三個姑娘他並不喜歡。
對於女人,他只喜歡一個蘭兒,在他的眼中還是不如蘭兒好!
見張二勇一副糾結的模樣,淳于珟再度開口:“只要你做一件事,後面那輛車裡的東西就都是你的了。”
張二勇一愣,“啥事兒啊?”
那些金銀珠寶隨便拿出一件,都夠他們家花一輩子的了,咋能有這好事兒呢?
淳于珟輕搖摺扇,一字一頓道:“退、婚!”
聞言,張二勇一下子懵在了那裡,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淳于珟眯了眯眸子,耐着性子又重複了一遍,“爺賞你潑天富貴,嬌妻美妾,條件只有一個,你去沈家退婚!”
“你做夢!”
張二勇激動的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因爲車篷不夠高,頭‘咣噹’一聲撞到了車頂,撞得他又坐了下去,不過此刻的他已經顧不上頭疼了,一改剛纔的拘謹和客氣,變得強勢起來,一雙拳頭也握得緊緊的,即便是面對湛王那樣駭人的氣場,他也沒有分毫的畏懼,“你聽着,你休想搶走我媳婦!”
淳于珟在聽到‘我媳婦’三個字時,臉色徒然一變,手中的摺扇一抖,“唰”的一聲,扇骨處顯出十幾把鋒利的薄刀,刀尖都指向了張二勇的咽喉。
“記住,她不是你媳婦,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要是在再爺聽到你敢這麼叫她,爺定讓你們全家身首異處、粉身碎骨!”
一個山野匹夫,竟敢叫他未來的王妃‘媳婦’,他決不能容忍。
張二勇不怕死,要是爲了蘭兒,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死。
但是,他不想他的家人被他連累到身首異處。
所以,他放棄了跟他拼命、揍他一頓的念頭,鬆開拳頭,憤怒的說:“你要恃強凌弱,強拆散我們嗎?”
淳于珟收回扇子,冷聲說,“爺從不幹恃強凌弱的事兒,讓你退婚也不是白讓你退的,給你百萬傢俬,夠你富足一生,那三個女子都是朝廷命官的嫡親女兒,配你綽綽有餘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張二勇呵呵笑起來,“你以爲,給我百萬傢俬,顯赫的媳婦,我張二勇就會動心,就會樂呵呵的把蘭兒讓給你吧,可惜你錯了,你的百萬傢俬和官家小姐,在我眼裡也不如蘭兒一根頭髮絲兒金貴,對我來說,蘭兒不吝於我的心肺,沒有心,人就是行屍走肉,沒有肺,人就沒法呼吸,所以別說你許我百萬傢俬,就是你把天下的財寶和美人都給了我,我也斷不會動心的!”
“呵,還挺有骨氣的!”
淳于珟冷笑起來,涼涼的說,“爺一向敬佩有骨氣的人,你要是除了骨氣之外再有點兒自知之明的話,爺會更欣賞你!可惜,你太沒有自知之明瞭,蘭兒有多好你不是不知道,你以爲就憑你,也配娶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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