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們才捨不得把那又是油又是鹽的菜給她吃呢,早叫她跟下人們一起吃糙米窩窩頭兒去了。
可惜,這賤人不識好歹,竟然嫌棄是剩的就不吃,那好,往後就天天是這倆菜,頓頓是這倆菜,啥時候把這倆菜吃沒了,啥時候再給她別的菜吃!
丁夫人囑咐了一番,婆子聽命去了。
於是晚上的時候,沈若梅的晚餐又是這兩道菜,沈若梅鼓起勇氣問起原因時,婆子回答的很乾脆,“咱們老爺夫人崇尚節儉,從不浪費東西,姑娘若不把這菜吃完,是不會給您別的菜吃的!”
聽到這個,沈若梅簡直欲哭無淚。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家裡的公主,家裡雖然吃的不好,但是有啥好吃的都是可着她吃的,她從來都沒吃過別人吃剩下殘羹剩飯啊,別人口水沾過的東西讓她咋往肚子裡吃啊,噁心都噁心死了!
她瞪着眼睛看了一會兒,咬牙擼下了手上的一枚銀戒指,塞到了那個婆子的手裡。
“大娘,這樣的菜我真吃不去,忙煩您偷着幫我倒了吧,我這枚戒指是花了七百文錢買的,麻煩您幫我賣了,給我五百文錢就行了。”
她想要過得好一點兒,不吃這剩菜剩飯,就必須得自己有錢。
可是她現在沒錢,小丁公子給她的十兩銀子聘禮錢,都叫她花沒了,娘給她的那幾百文錢也花得溜溜光,現在想吃點兒順口的,就只能自己拿錢想辦法了。
婆子掂了掂她的戒指,撇撇嘴說:“姑娘買的時候花七百文錢,可賣的時候就未必能賣上七百文了,要我看啊,這戒指頂多能賣五百文。”
沈若梅握了握拳,“那,您給我拿回四百五十文就好。”
老婆子滿意的笑了笑,說:“行吧,誰讓我好心呢,只是這剩菜剩飯的,端出去只怕會引起別人的疑心,要是夫人知道了就不得了了!還是我幫你吃下去吧!”
“多謝您了!”沈若梅感激道。
沈若梅還一門心思的感激這老婆子呢,其不知,這婆子能吃到這些剩東西,也是暗自竊喜呢。
丁掌櫃兩口子慳吝成性,從不叫下人吃飽飯,家裡的下人每天都只能吃個半飽兒,基本上都餓着肚子幹活兒哩。
沈若梅不屑一顧的剩飯剩菜,在這婆子眼裡卻是極其難得的美食,即可飽腹,又有油鹽在裡面,她做夢都想吃呢!
**
一大早,沈若蘭就坐上了大春哥的馬車,往縣城去交花樣子去了,這回她一下子畫出了兩個月的,也省的總來回跑,費神費時又費力。
她都打算好了,上山前的這近段時間,她就一直呆在家裡哪也不去,然後就趁着這段時間把這一年的花樣子都給畫出來,再一次性給段夫人帶過去,也省的月月往縣城跑,怪費事的!
這段時間,她還打算乾點兒實事,幫鄉親們搞搞副業,讓他們都把日子過起來。
屯子前面有個大泡子,她可以把那個大泡子挖成魚塘養魚,挖魚塘是個大工程,鄉親們可以藉此機會小賺一筆。
另外,八百里的臥龍山,就只被她開出了七畝地,剩下的地還都荒着呢,可以發動大家去開荒種地去。這個時候種別的是不趕趟了,但是種點兒大白菜還來得及。
大白菜是北方最常見的青菜,一年四節都能吃,而且白菜便於貯存,是家家戶戶過冬必不可少的秋菜,因此市場需求量很大,要是大家能把山開出來些種白菜,到時候一定能賺上一筆。
除了白菜,還能種豆子,那東西好種還肥田,就是收成不大好,一畝地也就能收個百十來斤,不過螞蚱再小也是肉,要是誰家多出這百十斤的豆子,就不用擔心春荒捱餓了!
種土豆地瓜也行,這兩種作物生命力旺盛,好栽種,且生長週期短,雖然土豆地瓜不像苞米小米那麼頂餓,但有總比沒有好嘛,要是大家都去開荒去,家家戶戶都能多種出一畝二畝的土豆地瓜來,這一年不就不用捱餓了嗎?
等到明年,這些地肥沃了,再種玉米、高粱、小麥、稻子,到時候,大家不但不會捱餓,還都會漸漸的過上好日子……
盤算中,不知不覺得到了縣城。
她先去了段家的繡坊,把花樣子交了上去,後來看看那些卡通版的小圍嘴兒和小肚兜挺可愛的,就買了幾個,打算回去的時候送給大春嫂子。
之後,她就跟大春去吃飯了。
現在,大春跟沈若蘭已經很熟悉了,便是沈若蘭叫他去吃飯,他也能大大方方的跟她一起去,不再像從前那樣扭捏推辭了。
倆人就在一家不太大的飯館簡單吃了點兒,也沒點啥貴重的東西,昨兒和前兒剛吃完野豬肉,現在肚子裡油水足着呢,吃不下太好的東西。
沈若蘭就點了一條魚,一個涼拌菠菜,倆人把飯和菜都吃乾淨了,就算賬走人。
這次來縣城,就是來送花樣子的,也沒有別的事兒,吃完午飯後,沈若蘭跟大春倆就打算回靠山屯去了。
剛走出飯館,竟遇到了熟人,而且是一下子遇到三老張頭、張大勇和張二勇!
父子三個大包小裹,風塵僕僕的,看樣子是要去泗水街找栓子坐車回去。
看到沈若蘭,張二勇驚喜的眼睛都亮了。
“蘭兒,好巧啊!”
他大步走過來,在沈若蘭面前站定了,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充滿了驚喜和意外,要不差是在街上,他都要握她的小手去了。
沈若蘭粲然一笑,說:“早就聽說你們要回來了,沒先到會在這兒遇到你們。”
張二勇扯着嘴角,憨笑說:“我們也是剛到,正要去泗水街找栓子哥坐車呢!”
沈若蘭笑道:“那正好,我今兒僱了大春哥的車,你們坐我的車走就好了,不然栓子的車還得等人,怕是至少還得一個多時辰才能發車呢!”
老張頭也不跟她見外,見沈若蘭誠信相約,就樂呵呵的說:“行,那咱們就做蘭丫的車走,方便!”
一行人上了車,連人帶行李的,差點兒塞了一車子。
上車後,沈若蘭問起了他們在那邊兒的情況,老張頭搖頭說:“不好,現在青菜都下來了,大夥兒都有菜吃,就沒有多少人願意花高價買五香花生米吃了,我們打算回去歇幾個月,等到冬天沒有菜的時候再出來做。”
不過,老張頭他們這趟出來也不是一點兒沒賺着,只是賺得少了點兒而已,在青州一個多月,除去爺仨的開銷,還剩下十多兩銀子呢。
他們在吉州掙慣大錢了,這點兒小錢也就不放在眼裡了,但是對於村裡的莊戶人來說,一個多月賺十多兩銀子,已經是很驚人的天文數字了!
老張頭又問起了沈若蘭的父母,那邊的生意,沈若蘭一一的回答了。
說了一會兒,沈若蘭覺得自己該把崔氏和張金鳳搶她的珠花的事兒告訴他們,不然她太憋屈。
於是,說了幾句話後,就把那天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沒有半點兒誇張,也沒有半分隱瞞。
聽完這些,老張頭氣得頭髮都快豎起來了,一個勁兒的說:“這個死老婆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蘭丫,你放心,你那個珠花大爺指定幫你要回來…。”
張二勇被他娘和他妹子的行爲臊得滿臉通紅,一個勁兒的向沈若蘭道歉,“蘭兒,對不起,我娘她是個糊塗人,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你放心,你那珠花丟不了,等我回去了肯定幫你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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