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未必如我們想的那樣,先看看去。”項子潤認爲歐陽哲再蠢,也不可能用這種低級的手段算計他們。
夫妻二人剛下馬車,就看到盧氏親自將一位四五十歲,身材豐腴的婦人送出蘇家大門。
“娘。”蘇可方和項子潤看都沒看那婦人,朝盧氏走去。
“方兒,辰弘?”見到女兒女婿,盧氏神色一鬆,急急的說道:“你們來得正好,這位杜夫人想問雯雯的親事,你們和杜夫人說吧。”
她根本就不認得這位杜夫人,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上門來的,剛纔一問真是嚇死她了,原來這位杜夫人是宮中最受皇上寵家的妃子佟貴妃的親舅母,她想讓雯雯跟她的嫡親孫子定娃娃親,還要她勸說女兒女婿,她不答應,這位杜夫人就拿佟貴妃來壓她,她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呢。
杜夫人氣得直瞪眼,她沒想到這盧氏連介紹都沒介紹,也沒給她斟酌如何開口中的時間就把所有事給抖完了。
她聽說蘇氏奶孝順,所以纔想用佟貴妃來逼迫盧氏替她在蘇氏面前開這個口,可她萬萬沒料到會在這時候遇到這夫妻二人,更加忘了這個盧氏是從鄉下來的,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委婉。
杜夫人尷尬不已,心裡惱着盧氏的直接,見蘇可方和項子潤沒開口,這才僵笑說道:“原來這就是項元帥和元帥夫人。”
蘇可方剛要開口,項子潤捏了捏她的手,冷聲道:“我女兒姓項,這位夫人說親說到蘇家來,是什麼意思?”
項子潤也沒有要杜夫人回答的意思,說完就朝盧氏說道:“娘,我和方兒還有事,等有空再過來。”
杜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直到項子潤和蘇可方上了車纔對盧氏冷哼一聲,也忿忿的上了自家的馬車。
杜夫人當衆被項子潤和蘇可方落臉,一肚子的火,可是一上馬車仔細琢磨了下,卻覺得項子潤剛剛那句話好像話中有話,一回到杜家,杜夫人急忙找到杜老爺跟他說了這事。
“你傻啊,項辰弘是說我們沒誠意!”杜老爺欣喜若狂道:“他說他女兒姓項,意思是要我們到項家說親去!”
“老爺,項辰弘真的是這個意思嗎?”杜夫人將信將疑,萬一項辰弘不是這個意思,她再跑到護國公府去說這事豈不是很丟臉?
“我說是就是,我們趕緊準備厚禮,選個好日子上護國公府!”杜老爺一錘定音。
他的親親外甥女好歹是皇上的寵妃,他們杜家也一直受外甥女的照拂,多少人想通過他們杜家與二皇子攀上關係,護國公項辰弘雖然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可是皇上總有老去的一天,他就不信項辰弘不爲自己留條後路!
因爲佟貴妃的母親杜氏死要面子,所以並沒有將佟家與二皇子鬧翻的事告知外家,所以此時的杜老爺還不知道歐陽哲早已與佟家撇清了關係,這靠山早就靠不住了。
再說蘇可方那邊,一上馬車就問道:“剛纔你爲什麼不讓我說話?”
“彆着急,打草驚蛇也要整出點動靜來。”項子潤意味深長的笑着。
“驚誰,佟家人嗎?”
“杜氏都嚇得到府裡給娘跪頭認錯了,你覺得她還有膽子生事?”項子潤好笑的看着自己媳婦。
他媳婦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佟家也就是個杜氏仗着有個當貴妃的女兒在那裡上竄下跳,杜氏都已經嚇破了膽,所以這事應該與佟家無關。
關心則亂,蘇可方剛纔聽了女兒的話氣得沒法思考,經自家男人一提醒,她纔想起杜氏給婆婆磕頭的事。
杜氏就是個欺善怕惡的,早就嚐到了教訓,可是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指使的呢?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的,拭目以待吧。”項子潤若有所思道。
馬車駛到盛京城最繁華的大街,項子潤問道:“媳婦,怕不怕冷?”
蘇可方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眼,頓時會意,不過卻不悅的皺起眉頭來:“你都還沒好利索,要逛也不急於一時。”
蘇可方也知道了謠言的事,不過她覺得只要身邊的親戚朋友知道不是事實就好,別人要說什麼,她並不在意。
項子潤劍眉一挑,漫不經心的問道:“媳婦,你覺得我還沒好利索?”
他話裡隱隱帶着威脅,不過蘇可方卻沒忽略他眸底一閃而逝的促狹,一掌拍了過去:“叫你飽暖思*********哈哈~~”
車人傳出爽朗的笑聲,街上的的行人駐足觀望,卻只看到一輛帶着低調奢華的馬車,再仔細一看那馬車上的標誌,原來是護國公府的車子!
不過,車裡大笑的男子是誰呢?
“媳婦,下車吧。”項子潤把她的披風給她披上,拉着她就下了車。
“咦,那位不是元帥夫人嗎?”蘇可方一下車,馬上就有人認出她來了。
“對對,是元帥夫人!”另一人叫道。
“這是元帥夫人,那她身邊那位肯定是打跑天惟國狗賊的項元帥了?”有人興奮的問道。
“應該是!”
這聲音一落,又有人激動喊道:“大家快來看看咱們安晉國的大英雄項元帥!”
“對對,是項老將軍的孫子,趕走天惟國狗賊的項元帥,咱們安晉國的大英雄!”
其實也不怪大家情緒這麼亢奮,實在是因爲項子潤太低調了。
當時他先大軍一步回了盛京,所以盛京城百姓迎接凱旋而歸的將士們的時候沒看到項子潤的身影,很是失望,平日裡項子潤出門也是神不知鬼不覺,很多人都還不認得他。
正因爲不認得,所以更覺得他們的大英雄神秘,也更迫切想見他。
大街上的百姓一聽到是項子潤全都涌了過來,蘇可方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羣都被嚇到了,項子潤也一臉呆滯。
回過神,項子潤髮現自家的馬車早被團團圍住,連忙拉着自己媳婦朝最近的一個十字街走跑去,打算先撤了再說。
可是還沒跑到那個十字街口,就見從四面八方圍涌來了更多的百姓,他們根本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