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每次吃韭菜都狼吞虎嚥,原來不是因爲喜歡,而是因爲厭惡,蘇可方的心不由發起堵來。
她不夠細心,這傢伙也是傻不得行!
他是怕她失落纔不說的吧,畢竟她每次看他狼吞虎嚥就會覺得很有成就感。
對上她眼底的懊惱,項子潤夾起一個餃子送進嘴裡,不以爲意的說道:“其實韭菜味道也不是那麼難聞,吃多了也就喜歡了。”
“真的?”蘇可方將信將疑的問道。
“當然了,不然你以爲我那麼傻,每次都強迫自己吃?”他好笑反問,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忍着噁心一口氣將一盤子韭菜餃子嚥下去的。
姚氏詫異的盯着兒子看了看,好一會才帶着些許惆悵的笑了。
兒子多麼討厭韭菜她是知道的,可他爲了自己媳婦連自己最厭惡的東西都能接受,這點比他爹強多了,她希望兒子能好好保持下去。
她不求兒子妻妾成羣,只希望他們夫妻倆能一條心的把日子過好,她就心滿意足了。
作爲曾經的將軍府當家夫人,姚氏太清楚後院的女人、庶子庶女多了有多容易讓夫妻起隔閡,同爲女人,她不希望方兒走自己的老路,更不希望方兒受自己曾經受過的痛楚和煎熬。
吃完飯,項子潤把敷在母親腳上的藥給拆了,按摩了一會,然後換上了自己配製的藥。
馬蓮打水幫姚氏梳洗好就送她回屋歇息去了,而蘇可方則到雕房雕起玩具來。
這段時間她忙前忙後,都好久沒有動手了。
她從空間取出一小截金絲楠木刻起佛珠手串來,手串看起來簡單,但因爲要在每顆佛珠上都雕刻上圖案,而且她用的是浮雕,所以雕刻了一個晚上才雕刻好幾顆珠子,直到項子潤在書房那邊過來催她回屋休息,她才收起刻刀。
看到她雕刻的那幾顆佛珠,項子潤眼底閃過驚訝,拿起佛珠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戴到她脖子上,繃着臉道:“以後不許再摘下了!”
蘇可方低頭一看,是上次他在山上送給她的玉墜,後來被她丟還給他的。
想到以前的事,她撇了撇嘴:“誰讓你一開始不跟我表明身份的?”
要是他早些對她表明身份,那她又怎麼會把這玉墜退還給他?
“以前都是我的錯,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他擁着她,輕嘆道。
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靠在他身上,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因爲這段時間忙碌而緊繃的心總算慢慢鬆懈下來,就在她有些發睏的時候,身子驀地騰空而起。
她頓時清醒,急忙摟住他的脖子。
“事情還沒做完就想睡?”他眸色微沉,抱着她吹滅油燈就走出書房,回屋繼續中午沒有做完的事。
由於姚氏也在內院住,馬蓮在姚氏那邊的耳房守着,夫妻倆拴好房門就進了空間。
小別勝新婚,再加上項子潤是習武之人,身強體壯,蘇可方到最後實在承受不住的求饒,他才放過她。
第二天蘇可方醒來的時候都到臨晌午了,一出屋子就看到婆婆和丈夫無聲的坐在院子裡。
項子潤研磨着藥材,而婆婆則在一旁無聲的挑着草藥,母子倆相對無言,卻別樣的溫馨。
聽到開門聲,母子倆同時擡起頭。
對上婆婆那滿含笑意的雙眸,蘇可方小臉一紅,眼神心虛的閃躲,支支吾吾道:“那個,娘,您的腳有沒有覺得好點?”
“好多了,都能扭動了。”姚氏笑了笑,視線在她穿着高領衣服的頸間掠過,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早飯都涼了,你到廚房熱一熱再吃吧。”
蘇可方被婆婆看得羞赧不已,點了點頭匆匆出了內院。
“娘,您喝水嗎?”項子潤突然問向自己母親。
“給我泡杯茶吧。”知子莫若母,她哪會不懂自家兒子的心思,不由加了句:“要用剛燒好的水泡。”
言下之意就是慢慢來,她不急。
聞言,項子潤的耳根微不可察的紅了紅,不過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進了廚房,見自己媳婦正在溫着粥,便走了過去。
“你起來怎麼也不叫醒我?”看到他,蘇可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今天沒什麼事,就讓你多休息一會,娘也說你這陣子沒睡好,要讓你多睡的。”他接過她手中的燒火棍往竈裡挑了挑。
蘇可方白了他一眼,婆婆這麼說是給她臺階下,她哪能就真的每天睡到大晌午?
夫妻倆說着說着就說到給賈氏找烤串鋪子的事來,項子潤聽到自己媳婦找了幾天都沒找到合適的鋪子,想了想說道:“要不就在東興街頭那塊空地租一小塊地給嫂子搭個棚子做烤串吧?”
東興街就是炸雞鋪和魚鬆鋪那條街的街名,因爲附近幾條街比較冷清,街頭那邊有一大片空地並沒有租出去,現在整個懷塘縣縣城恐怕就只有這塊地是空着的了。
“這條街會不會太冷清了?”蘇可方有些遲疑。
東興街的街道很長,這條街人流本來就不旺,到街口那邊幾乎是沒有人煙了。
“以前是冷清,現在不是比以前熱鬧了嗎?相信能做得起來的。”項子潤道。
自己媳婦的炸雞鋪一開,帶動了很多客人,到時候賈氏的烤串生意真的做起來,他們可以向到炸雞鋪的客人介紹賈氏的烤串鋪。
蘇可方聽罷項子潤的話也思索起來,他的提議是不錯,只不過做吃食的生意靠的就是人流量,街口那邊離自己的炸雞鋪還有段距離,想靠自己炸雞鋪幫忙招攬生意還是有些風險的。
“還是讓我再想想吧,我嫂子從來沒做過生意,萬一生意不好,我擔心會把她給愁壞。”蘇可方有所顧忌說道。
吃完飯夫妻倆就到報紙廠去了,因爲明天就是發報的日子,也是換回第四期舊報的日子,今天就得把這消息給通知到下面的賣報點,再讓下面的人把消息發出去。
有項子潤在,蘇可方壓力都減輕了,她只需要將報紙覈對好,其它的事交給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