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卡爲人所記住的都是他坎坷而輝煌的人生經歷和有如神助一般的軍事指揮技巧,但是很好有人知道,切爾卡還有一向別的名將難以企及的本領,那就是他寫的一手好文章,有着驚人的文學天賦,其中當年在哈布斯要塞所寫的戰鬥檄文,就是他的文學天賦的典型體現。
——《帝國名將傳•切爾卡卷》
等東尼斯帶着大軍離開之後,整個哈布斯要塞立時變得冷清了許多。其中感覺最無趣當屬切爾卡了,雷曼好歹還可以在要塞裡面帶着士兵們進行各種的訓練。而切爾卡則真的變成了無所事事,如果是在普羅維登他還有各種找樂子的方法。可是在哈布斯要塞中,沒有歌舞坊,沒有波特爾街,除了十分低劣的酒館之外,什麼娛樂設施也沒有。克麗絲又不在切爾卡的身邊,切爾卡是真真切切的感到非常的無聊。
切爾卡在憋了兩天之後,終於是憋不住了,帶上了幾個士兵就出城打獵消遣去了。這一下,他在一衆士兵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跌了下去。他剛回來,雷曼就跑到了他的房間之中,跟他說了說一衆士兵的議論。
“他們都說什麼了?”切爾卡出去圍獵了這一圈,回來好像並不怎麼愉快。
“他們說,你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前線都打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情悠閒的出去圍獵。”雷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大家對你的不滿情緒很高,這樣下去,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你怎麼認爲,是不是也覺得少爺我這樣做就是沒心沒肺,沒把戰事放在眼裡。”切爾卡聽完之後,對雷曼反對道。
雷曼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如果是在去山特郡任職之前,我肯定認爲你就是這樣的人。但是咱們同生共死過那麼長一段時間,我知道你心中還是裝着前線的事情的,只不過你表達方式不同而已。”
“你能這樣想,少爺我沒有白白的把你當朋友。”切爾卡嘆了一口氣說道,“但我剛纔確實是出去圍獵去了,隨便查看了一下哈布斯要塞周邊的環境。”
切爾卡的面色變得十分凝重,站起來對雷曼招手道:“我剛剛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跟我來一下。”
雷曼立時變得一頭霧水,但還是跟着切爾卡走了出去。切爾卡徑自走到作戰室中,作戰室裡面還有幾個隊長在練習着戰術推演,看見切爾卡和雷曼進來,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對切爾卡和雷曼恭敬的行了一個軍禮。切爾卡對他們點頭示意之後,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跟雷曼步兵團長有些事情要談。”
等幾個隊長走了之後,切爾卡來到雷曼旁邊,指着哈布斯要塞西面的羣山說道:“剛纔我就是去這個地方狩獵來着,可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這裡居然沒有任何一個獵物,這可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雷曼說道,“我家原來就是住在山特郡古魯丁山區附近,現在已經快要冬天了,那些動物們自然都躲進深山裡面去了。”
“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是說那裡面除了草木之外,沒有任何的動物,甚至連一隻鳥也沒有。”切爾卡凝重的說道。
“這可真叫奇事,可是這跟我們哈布斯要塞有什麼關係?”雷曼不解的問道。
“現在是戰爭時期,任何可疑的事情都不能放過。”切爾卡凝重的說道:“我一直在奇怪,前來偷襲我們的那一千多名比蒙騎兵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這裡是哈羅德郡啊,離着主戰場並不算遠。”雷曼想了想說道。“他們很可能是攻擊別的地方闖進來的。”
切爾卡搖了搖頭,說道:“原來我也以爲是這樣的,可是後來仔細的想了想,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裡確實是屬於哈羅德郡不假,離着主戰場不遠也不假,但是哈布斯要塞是哈羅德郡的最南端了,而且從北方到哈布斯要塞的路一共只有三個關口,根據目前的情報來看,這三個關口都還在帝國軍的控制之中,這樣問題就來了,這一千多名比蒙騎兵是怎麼透過這三個關口,來到哈布斯要塞的呢?”
“這?”雷曼一下犯了難,“隊長,那你的想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切爾卡搖了搖頭,又指了指那一片山地,說道:“不過,通過今天的圍獵,我覺得,他們很可能是從這裡來的。”
“這怎麼可能,那裡都是羣山啊,比蒙獸人來襲擊的都是騎兵,他們怎麼可能爬過羣來繞到這裡來,而且他們只派那麼一點人來的目的是什麼。”雷曼不可置信的說道。
“除了大軍行進,還有什麼能夠把山裡的動物都給嚇跑的。”切爾卡捏着下巴說道,“戰爭期間,小心一點總沒有錯,你馬上帶着人去山裡面偵查一番,我總覺得那裡面有些什麼貓膩。”
“嗯,我馬上就帶人過去。”雷曼說道。
“小心一點,我直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他們只派那麼一點人來的目的是什麼。”切爾卡叮囑道。
雷曼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說道,“放心好了,我纔沒那麼容易出事呢。”
雷曼走了之後,切爾卡看着戰術沙盤沉思了許久,終於還是沒有想明白獸人的目的。最後抓了抓頭,所幸不想了。在要塞中四處巡視,發現士兵的狀態有些令人擔憂,這些風鈴草騎士團的新兵對於戰爭還是有着本能的恐懼,加上那天參加戰鬥的騎兵隊他們講的獸人的強大,還有對切爾卡的不信任,士氣普遍的有些低落。
這樣下去可不行,切爾卡想了想,回到自己的房間,讓手下的士兵準備好紙筆之後,自己在房間中奮筆疾書了起來。等到雷曼巡查歸來之後,天色已經變得有些昏暗了,切爾卡剛剛寫完。
“結果怎麼樣?”切爾卡讓雷曼坐下之後,便急切的問道。
“還真的跟你說的一樣,孃的,真邪了門了,除了樹,草和落葉之外,竟然什麼都沒有,我帶着人在閃裡面轉了好久,卻並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見到天色太晚了,我就先回來了。等明天我再去。”雷曼喝了一大口水之後說道。
“好了,這件事情你就多注意,下面給你看樣東西。”切爾卡取出一卷紙來,遞到雷曼的手上。
“這裡面是什麼,難倒是帝國新的任命書?”雷曼疑惑的接過來。
“不是,雖然少爺我的升官是早晚的,但這個不是,這是少爺我寫的戰鬥檄文,用來提升士氣的。”切爾卡說道。
雷曼在手中展開,只見切爾卡的字還是跟以前一樣歪歪扭扭的,但是等到讀完全文之後,切爾卡字跡的不足已經完全被這一片戰鬥檄文所掩蓋了,只見上面寫道:
“假如前方沒有榮譽,你還會走下去麼?
假如前方沒有居所,你還會走下去麼?
假如前方沒有光明,你還會走下去麼?
人們在不可抗拒的命運中掙扎,想要抗拒些什麼,抓住些什麼。而最後除了破滅和鮮血。一切值得懷念的都已被業火燒盡,只剩下永恆的守護,直至那個無知的孩子展開笑容。
想要守護,守護那些點綴歡笑的日子,想要守護,拯救出人們的心,遠離悲傷與孤獨。
可戰爭的種子早在人類誕生之初便以種下,任誰也 絆不住歷史的巨輪,鮮血充斥着帝國北方的整片天空。渲染的又豈止是夕陽下的一抹血紅。
看這身邊的至親至愛全部倒在自己的眼前,看着心中的家園在瞬間崩塌。摯愛伴隨着流星消失在宇宙間,剎那間,灰飛煙滅。
吉他爲逝去的人而彈唱,流星因不日之人而隕落......在那遙遠的日子,我們的許多約定註定再已無法實現......
人們迷惘而不知去向!
爲什麼命運總喜歡捉弄人,它殘酷的得連這小小的與世無爭的幸福都不肯放手,無可挽回地扼殺了一生的守護,盡情作弄着想要共渡餘生的誓言。
因爲是如此弱小的我們,所以一切都無法實現。變強,變強,無時無刻不想變強,因爲只有如此,才能守護那些心中的夢想。
因爲我們堅信,只要能夠掌握命運的方向,就一定不會再有寂寞或悲傷!
決不害怕迷茫,展開雙翼,振翅高飛,也絕不放棄夢想,也不關是黑暗,還是孤獨。我們是帝國的軍人,是偉大的戰爭之神哈瑞斯的堅定信仰者,我們一直堅信.並一直戰鬥,爲了我們的信仰,爲了我們的皇帝,爲了我們的土地。
爲了有個誰都可以安定生活的時代。
即使讓我們的靈魂永駐阿鼻地獄。也要用我們染滿鮮血的雙手,去結束這無窮盡的戰爭。
無盡的時空爲痛苦與悲傷哭泣,生存還是毀滅,以我們的信仰爲榮耀——讓我們用忠誠來捍衛我們的榮譽,用生命來誓死守衛我們的信念,用鐵和血來終結獸人的入侵。“
“感覺怎麼樣?”切爾卡看着雷曼問道。
“寫的實在是太好了,‘用生命來誓死守衛我們的信念,用鐵和血來終結獸人的入侵’這句話簡直令人熱血沸騰。”雷曼說道。
“那是,少爺我親筆寫的檄文,肯定不會差的。”切爾卡得意的說道。
“但是還是有點不足的。”雷曼補充了一句。
“什麼?少爺我寫文章還會有不足麼?”
“字跡實在太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