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吉祥在海城遭遇車禍的事情傳進周瀟瀟的耳朵裡時,她正在首都郊區的某棟私人別墅裡面。
她焦急萬分,一邊給翟耀打領帶,一邊在心裡琢磨着這件事情。
“翟、翟先生……”
她遲疑着開口,目光猶豫的望向眼前的偉岸男人。
翟耀瞥她一眼,不說話,提步往外走。
周瀟瀟僵在原地,片刻後,她又提步追了出去。
“翟先生,我能不能請個假啊?”
她話音未落,前邊的男人忽然停住了腳。
她來不及收腳,‘嘭’的一下便撞上了男人的後背。
“唔!”
周瀟瀟踉蹌了一下,險險的穩住身子以後,繼而有些惶恐的看着眼前已經緩緩轉過身的男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
翟耀冷睨着她,黑眸深如潭底幽邃。
“請假?你請什麼假?”
周瀟瀟咬脣,聲音有些低:“我就是、就是想去”
“你以爲我是你的老闆嗎?”翟耀沒等她說完話,便冷嗤道:“還請假?周瀟瀟,你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嗯?”
她把自己當成了什麼?
周瀟瀟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裡有些難受。
這個男人給她錢花,給她奶奶治病,給她漂亮的衣服和房子。
如果他倆真是老闆和下屬,那這樣的關係,恐怕就是包養了吧!
可是,她很清楚,她很明白,她如今的身份,只怕是比包養更爲不堪!
想到這裡,她不禁閉了眼,臉上的表情有些悲慟:“對不起……”
話剛出口,下巴驟然被一道猛力勾起。
翟耀僅僅只用二指便捏住了她的下巴,他很用力,足以在女孩兒的下巴上留下鮮紅的指印。
他低了頭,邪魅的容顏,深黑如潭的眼眸有着一抹冷冽的色。
他捱得很近,幾乎與女孩兒鼻尖相抵。
“爲什麼道歉?”
他森森開口,強大的氣場,令這個空間裡的氣壓正在噌噌下降。
周瀟瀟咬着牙,沒吭聲。
男人施了力,蹂躪着女孩兒的下顎。
女孩兒輕哼了幾下,表情有些隱約的痛色。
“說,爲什麼道歉!”翟耀不依不饒,鋒利的眸光,狠狠釘在女孩兒臉上。
周瀟瀟皺緊了眉,忍着痛意開口:“我、我剛纔撞到、撞到你了……”
“噢?”
翟耀挑眉,眸中冷光一閃。
周瀟瀟蒼白着一張小臉兒,渾身輕顫。
終於,男人將她鬆開。
翟耀的聲音很冷,宛若寒霜:“瀟瀟,我不喜歡你撒謊!”
周瀟瀟得到自由,她連忙捧着自己的下巴,默默的低頭沒敢說話,只是眼眶裡已經迅速的積起淚水,單薄的身子更是像是一張紙似的。
她最近,真是越來越瘦了!
翟耀莫名的有些煩躁。
“不許哭,下樓吃飯!”
他甩下這句話,提步就往樓下走去。
周瀟瀟被他吼得一怔,反應過來以後,她又連忙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身後,但因爲心中的畏懼,她不敢離他太近,也不敢離他太遠,只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高大背影,心中的委屈翻江倒海。
她,連哭的資格都沒有了麼?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始終無言以對,而樓下餐廳裡,桌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午餐。
“先生好,小姐好!”管家候在旁邊,微笑着向他們問好。
翟耀不予理會,徑直落座以後,周瀟瀟走了過來,親自爲他盛來米飯,並小心的放在他面前。
“坐我旁邊!”
男人忽然開口。
周瀟瀟怔了下,隨即乖乖的坐到他的身邊。
她有些不大習慣,因爲她以前都是坐在他的對面!
不過很快,她明白了男人的用意。
“太多了……”
她苦着臉,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盤子裡菜越來越多,以至於最後堆積如山!
翟耀臉色淡淡,他夾了塊魚肉放到女孩兒碗裡,頷首:“把它們都吃了!”
周瀟瀟擰緊了眉頭,看着盤子裡的‘小山堆’,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翟耀宛若未聞,繼續道:“以後你必須吃兩碗米飯,還要多喝湯,月底之前要長胖十斤,記住了麼?”
月底之前要長胖十斤?
他以爲她是豬嗎?想長胖就長胖?
周瀟瀟挺爲難的,她手裡拿着筷子,低頭默默地吃飯。
她的速度很慢,動作就像是小貓。
翟耀難得有耐心,他放下了筷子,坐在旁邊看着她吃。
很快,周瀟瀟吃完了第一碗米飯。
“管家!”
翟耀出了聲,略冷:“給小姐盛飯!”
“是!”
管家走上前,欲從女孩兒手中接過瓷碗。
哪料,周瀟瀟拒絕!
她皺眉看向男人,表情很難受的樣子:“我已經吃飽了,很飽很飽!”
翟耀不看她,聲音轉沉:“給她盛飯!”
管家連聲點頭,目光哀求的看向女孩兒:“小姐……”
周瀟瀟都快要哭了,可她不得不交出手中的碗。
轉眼的功夫,一碗盛好的米飯被放到她的面前。
周瀟瀟拿着筷子,咬牙繼續吃飯。
她吃得很慢很慢,似乎每咀嚼一口,對她而言都是種折磨。
翟耀看着她的動作,眉頭一點一點的擰緊。
忽然,他從椅子上站起身。
周瀟瀟被嚇了一跳,仰頭茫然的看着他。
“不想吃就別吃!”
他憤怒的甩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周瀟瀟楞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她不明白,她又在哪裡招惹到他了?
“小姐,您還要繼續吃飯麼?”
管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着關切:“如果您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就別吃了吧!”
周瀟瀟咬脣,猶豫的看了眼桌上的那碗米飯,最終,她還是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麻煩你了,管家!”她開了口,臉有歉色。
“不礙事的,不礙事的!”管家連忙搖頭,開始招呼着傭人們收拾桌上的碗筷。
周瀟瀟一直站在原地沒動,她想了又想,最後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二樓有個影音室,周瀟瀟走進去的時候,房間裡一片黯淡,前邊屏幕上閃着熒光,畫面里正播放着精彩的動作場景。
而那個邪魅穩沉的男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黑色的皮沙發裡,在這嘈雜的光影裡,愈發冷漠。
他修長的雙腿交叉,二指夾着香菸,淡淡的青色煙霧將他圍繞。
“過來!”
翟耀擡眸凝向女孩兒,一邊掐煙,一邊很沉的出了聲。
周瀟瀟抿了下脣,毅然提步走了過去,並按照男人的意思,很乖巧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伸了手,掌心抵在她纖瘦的後背心上。
“你瘦了很多!”
他沉沉的出了聲,指腹磨蹭着女孩兒後背上突出的背脊骨。
不知爲何,周瀟瀟的心尖兒忽然一顫。
她張嘴欲說話,卻不料男人的下半句話,接踵而來:“每晚抱着你的時候,我都嫌硌得慌!”
女孩兒的心,霎時沉下。
原來,他是在嫌棄她的身體!
周瀟瀟垂了腦袋,說話的聲音很輕,就像是自空中飄落的一根羽毛。
“我會努力吃飯的!”
她保證道:“我會努力的讓自己長肉,翟先生,請你不要嫌棄我!”
翟耀意外的挑了眉。
須臾,他沉沉的笑了起來,大手滑過女孩兒的腰側,順勢便將她摟進了懷裡。
“怕我嫌棄你,嗯?”
他語氣調笑,呼吸灑在女孩兒的耳後,像是那蠱惑人心的邪惡魔王,吐着人世間最迷人的情話,其實也不過是包着糖衣的毒藥。
周瀟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所以只有選擇沉默。
翟耀似是被取悅,他低了頭,大手扳過女孩兒的面頰,直接將她吻住。
他的吻,從來都是狂風驟雨,甚至令人窒息。
周瀟瀟根本就受不住,可她又不敢反抗,只有儘量的讓自己放鬆放鬆再放鬆,張着嘴努力的去適應他的索取。
可最後,她還是感覺到了痛意,舌尖被他毫無憐惜的咬住,被迫與他激烈交吻,力道大的簡直是要將她活生生的吞入腹中。
迷糊之間,周瀟瀟感覺自己抱了起來,然後,她被放在了影音室裡的沙發之前。
前邊的屏幕上,正播放着刺激的槍戰動作片。
可房間裡面,女孩兒正被男人死死的壓在沙發裡,大手掐着她的纖細頸項,粗暴狂野的動作,痛得她幾乎想直接死掉!
一時間,女孩兒哭泣求饒的聲音,撩撥得連人的心尖兒都跟着癢了起來。
……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久到周瀟瀟都忘記了時間,直到她被抱了起來,然後被放進了盛着溫水的浴缸裡面。
她睜了眼,迷濛的看着站在旁邊的女傭。
“小姐!”
女傭手裡拿着毛巾,恭敬的道:“先生讓我給您淨身!”
周瀟瀟似乎是聽懂了,又似乎是沒有聽懂,她虛弱的點了頭,什麼都沒說,可意識卻再次沉入了黑暗裡。
她太累了,那場激烈的性(河蟹)愛幾乎奪去了她的所有力氣,渾身更是痠疼得像是被火車碾壓過一般,極爲難受,特別是下面那地兒,她連動一下都不敢!
因爲,太疼了!
這一覺,她整整睡了將近十多個小時。
等着她再次睜眼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一片黑暗。
她動了下身子,發現腰身正搭着一隻沉重的手。
當她意識到翟耀就睡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沒敢再動。
男人睡得很沉,大手卻極具佔有慾的圈着她,即使在睡夢中也沒有鬆過分毫。
周瀟瀟擡了頭,目光盯着窗外的夜色,心裡卻是溢滿了悲涼,她覺得自己可憐,可有句話不是說的好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其實,她也恨自己!
她恨自己的懦弱,爲什麼不敢抵抗翟耀!
她恨老天爺的不公,她周瀟瀟一生從未做過任何缺德事,但爲何要讓她受盡這般苦難?
可是,恨又如何?
今時今日,她除了在翟耀的身下婉轉承歡以外,她還能做什麼?
她揹負着奶奶的性命,那是養育了她二十餘年的親人,是她唯一的親人!
有的時候,周瀟瀟會很惡毒的想,如果奶奶就這麼忽然的去世了,或許,她就能真正的、徹底的擺脫掉這一切了!
但她又捨不得,如果連奶奶也走了,那在這個世界上,她就是真正的無依無靠了!
剛想到這裡,周瀟瀟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動了一下。
她驚駭,連忙閉上雙眼。
翟耀鬆開了她,然後翻身下了牀。
不消片刻的時間,衛生間裡傳來一陣水聲。
原來,他只是起夜而已!
兩分鐘以後,男人又返了回來。
周瀟瀟側臥着身子,依舊保持着之前的睡姿,根本不敢移動絲毫,甚至連喘氣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感覺到男人重新躺上了牀,蓋好被子以後把她抱在懷裡。
她緊閉着眼,小心翼翼的不敢讓他發現自己在假寐。
男人將她轉了個身,使她不得不與他面對面。
緊接着,一個輕輕的吻,溫柔的點落在她的額頭上。
“瀟瀟……”
翟耀深深的低嘆,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周瀟瀟的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這個男人總是不時的表現出溫柔的一面,可更多的時候,他是殘忍而暴力的,比如今天上午的時候,不論她怎麼的哀求,他還是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被他折磨死了!
男人抱得很緊,厚實的懷抱就像是火爐,熾烈得讓人無可適應。
周瀟瀟擰了眉,輕輕的動了一下,但不敢太劇烈,感覺到男人不會鬆手,她也只要作罷。
她將腦袋靠在男人的胸前,呼吸着他的呼吸,漸漸的再次睡了過去。
次日,她是被吻醒了。
男人吻得很重,將她的整個嘴脣吸住,堵得嚴嚴實實的。
因爲窒息,周瀟瀟不得不睜了眼。
下一刻,她便對上了男人漆黑深邃的眼。
“醒了?”
翟耀緩緩的笑了起來,刀削般的冷峻容顏,即使在他情。欲之時,依然那般的凜冽。
這樣的男人,就像是非洲草原上的兇惡雄獅,本質嗜血,難以征服。
周瀟瀟張着嘴大口呼吸,胸脯強烈的起伏不定,仰躺着身子,臉色白白的看着近在遲尺的男人。
大概是因爲剛睡醒的原因,她的眼眸裡還帶着迷茫的神色,看起來有些我見猶憐。
“早上好!”
翟耀平淡的說出這句話,目光盯着女孩兒櫻紅的脣,隱約有欲。望閃現。
周瀟瀟慢慢的回過神,卻在對上男人的這種眼神兒時,霎時被嚇得寒毛倒立。
“翟、翟先生……”
她縮起了脖子,怯生生的開口,目光閃爍着根本不敢去看男人的眼:“你、你可不可以起來一下,我想”
“好!”
周瀟瀟還沒說完話,男人便從她身上起了身。
說實話,見他如此爽快,周瀟瀟倒是有些適應不過來了。
不過,她還是迅速的從牀上爬了起來。
畢竟,對於躺姿而言,她更加願意站着!
她的動作很慌張,急急忙忙的穿好拖鞋以後,低着腦袋就往衛生間方向走去。
“瀟瀟!”
忽然,男人的聲音傳來。
周瀟瀟腳步停住。
兩秒後,她哆哆嗦嗦的轉過身,昨天剛被蹂躪過的地方,又開始隱隱的泛着疼。
她跟了翟耀這麼久的時間,對他也算是頗爲了解。
這個男人的欲。望,總是不分時間,不分場合。
他要,她就必須給!
只要對象是他,那她便永遠沒有拒絕得能力!
“今天有精神麼?”翟耀問了這麼一句,目光盯着女孩兒的臉,還不等她回答,接着又嗤笑一聲,道:“放心,我今天不會對你怎樣!”
如此,周瀟瀟總算是安了心。
她想了想,出聲回答道:“我、我還好!”
翟耀點了頭,繼續道:“這樣吧,待會兒你收拾一下,吃過早餐以後就陪我出門!”
“去哪兒?”
周瀟瀟下意識的問了句。
可說完這話以後,她方覺自己越矩,連忙又道:“是,我知道了!”
說完,轉身就要進入衛生間。
“陪我去見幾個朋友。”翟耀的聲音很緩慢,他可從未向別人解釋過自己的想法,而此刻卻聽他說道:“都是些圈中好友,別害怕,到時候跟着我就好!”
周瀟瀟皺了皺眉,接着又點頭。
但她又有點不甘心。
“翟先生……”
她重新轉了身,目光祈求的望向男人,便道:“我、我有個事情想、想求你……”
翟耀挑眉,有些意外。
“有事要求我?”
說到這裡,他勾了脣,用調笑的語氣道:“瀟瀟,你知道的,求我做事的人,往往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周瀟瀟愣住。
翟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反應,雙手環胸,笑得愈發殘忍:“可是,你連你這個人都是我的了,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求我呢?”
周瀟瀟的臉色徹底轉白,近乎透明。
她這副模樣兒,看起來倒是分外的可憐。
翟耀先是皺眉,接着便揮手道:“行了,你不就是想看你奶奶麼?這事還不急,我會安排的!”
“不、不是這事……”周瀟瀟低低的出聲。
“不是?”
翟耀眯眼,笑得諱莫如深:“是什麼事?”
周瀟瀟咬了下脣,遲疑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就道:“我想去海城看望吉祥,她、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以前幫我過很多,現在她出了事,我不能不去”
話沒說完,她便在男人陰鷙的目光下,倏地住了嘴。
她心跳得很快,就像是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似的。
翟耀面無表情,如同布了寒霜。
“又忘了我說過的話?”
他冷冷的出聲,大手指向她,驟怒:“是不是欠收拾了!”
周瀟瀟被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我錯了我錯了……”
她知道!
她當然知道!
這個男人的佔有慾從來都是強烈的,他幾乎連她關心自己的奶奶都要吃醋,何況是別人!
她又碰到了他的逆鱗!
前邊,翟耀已經大步走來,高舉起的手掌,眼看着就要落下。
周瀟瀟忽然尖叫一聲,猛地閉上雙眼,她不敢躲,只是渾身顫如篩糠!
她等待着那一巴掌的來臨。
可是,幾秒鐘以後,意料中的痛意,卻並沒有如約而至。
周瀟瀟小心的睜開眼,卻見着男人正滿面怒意的瞪着她,而那隻手,依然正舉在半空中。
周瀟瀟見狀,當即又被嚇得閉上了雙眼。
她就像是受驚的白兔,除了縮着身子嗚嗚哀鳴以外,別無他法。
‘嘭——’
男人摔門的聲音,驚天動地!
周瀟瀟開了眼,看着滿室的靜寂無聲,雖沒有捱打,可是心裡卻一陣兒一陣兒的泛疼。
她好迷茫!
她真的好無助!
這種無休止的折磨,就像是漆黑無底的深淵,究竟何時才能熬到頭?
周瀟瀟曾經不止一次的想,爲什麼翟耀還不厭煩她?爲什麼翟耀非要纏着她?
她想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比她美麗比她窈窕的女人數不勝數,可是那個男人,怎麼就偏偏看中了她!
這時,她又忽然想起來。
有一次在牀上,翟耀曾對她說過,他是一眼相中了她!
一眼相中?
周瀟瀟並不自戀,她不認爲這是一眼相中就等於一眼鍾情!
如果非要解釋的話,這話的意思應該就是——從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就想上了她!
真是嘲諷的!
說到底,她不過就是他一眼看中的獵物。
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她真希望在那一天,她並沒有遇到翟耀!
這個披着紳士外表的,魔鬼!